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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写什么都会成真[穿书](189)

他这一连串的回应道出,让贺宇帆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

抬手在额角摁了摁,咧嘴扯出了个干笑,也没在这问题上再纠缠什么,只停了停,便开口继续道:“既然你们都有心理准备,那我就直说好了。我觉得封印界门这种事儿主要还属于,我儿子不太好插手的。但是就我和承之来做的话,人数怕是有些不够。所以……”

“贺兄你实在是有些多虑了。”

这话不等着说完,一旁端木阳就已经开口打断,一边摇头笑道:“你在天机门,是地位和创派祖师爷相等的长老,你一声令下,包括掌门都会听你调遣,又怎么会愁没人呢。”

他说着,一旁念魂也点头跟着应道:“况且不说是天机门了,现在我和聂殷少了禁锢,不用永远止步于番临城内,这次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我们实力有限,也多少是得帮帮忙的。”

他说着,不只是端木阳,一旁墨离和韩子川两人也跟着点头表示一定帮忙。

贺宇帆见这事儿和他计划中的一样,也赶忙点头表示他一定不会客气,到时候事儿真来了,也定然是要大家携手去完成的。

话说到这儿,他计划中的救世小队,也就只剩下付醉一个人处于待定状态了。

眼看着时间越走越快,这转眼过去十来天了。直到贺宇帆终于忍不住,打算自己再主动上门去跟人畅谈一番时,他家的院门,才总算被人从外敲了开来。

贺宇帆去开的房门,在看到外面儿站着他心心念了十几天的人时,也总算是重重的吁了口气,明显放心了下来。

付醉今天没有再穿他那套把人包裹着看不见的黑衣了,遮着一大半面容的黑布揭下,总算将那张过分憔悴的脸,全部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就在开门的瞬间,贺宇帆也已经将人打量了一遍。

他头发还是如上次见面时那样,白的就像是染了层抹不去的积雪。一双暗红色的鹰眼和桓承之有些相似,但比之后者,却明显少了太多的生气。

眼眶红肿,嘴唇干裂,目光呆滞又茫然的对着前方。在惨白的肌肤上,胡茬从脸颊一路蔓延至下巴,若不是还有些动作,贺宇帆真会担心,他是不是已经断了气了。

两人对视一秒。

付醉抿了抿那两瓣已经渗出血丝的薄唇,视线越过贺宇帆的肩膀向后看了两眼,他忐忑的压低了声音,颤着唇轻声问着:“他在吗?”

贺宇帆挑眉一愣。

脑子反应了一秒,也便明白他口中的这个“他”,指的应该就是桓承之了。

心下一想,也没打算说什么幌子。他大方的点头应了声道:“在里面跟人喝酒呢,这是他和我的家,又怎么可能不在呢?”

“说的也是。”

付醉错了视线,点头有些慌乱的应着,那双浑浊的红眸中又闪过了些许紧张的味道。捏握在身侧的双手又收紧不少,脚下步子抬了又落,他终还是没能抗住心底的恐惧一般,抬头朝等着他答案的贺宇帆道:“那,那个我今天突然想起来,还,还有……”

“还有别的事儿是吗?”

贺宇帆平静的将他因为恐惧而颤抖着舌头没能说完的话道了出来。

后者一愣,顿时也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了。

时间在对视中拉长出去。

贺宇帆也不急,只柔柔的看着对方,等着他自己做出选择。

可他们这边儿静了下来,那不远处坐在树下对饮的二人,在围观了半天之后,还是端木阳忍不住开口,皱眉朝跟他碰杯的桓承之问了声道:“我说,就开个门而已,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

“用不着,也用得着。”

桓承之含含糊糊的答着,视线又往门口的方向绕了一圈,将杯中酒水饮尽,才补充了声道:“门是开了,但是那人敢不敢进就不一定了。宇帆说这事儿得让他自己考虑清楚,别人强拉着进来,也没什么意义。”

端木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关于付醉的事情,贺宇帆之前也给他们大概说了一下。不过知道归知道,端木阳这性格和那人相差太远,要说去理解一下,也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桓承之明白这点,自然也就没将这话题再继续下去。

两人又碰了一杯,桓承之还没喝完,倒是端木阳这边儿趁着酒劲儿起了身,大步流星朝门口走了过去。

这动作别说是贺宇帆和桓承之,就连门口的负罪也是身体一僵,脚下步子一错,差点儿就转身跑了。

好在他动作之前,胳膊已经先一步被端木阳扯在了手里。

两人视线一错,还没来得及让付醉被这人妖艳至极的长相惊住的心情缓和一下,端木阳就已经抬手过去,一杯酒全数洒在了付醉脸上。

众人又是一愣。

付醉唇瓣一颤,这过了最初的慌乱,也总算从对方的气息中感受出了,这人不是妖修。

心底的恐惧收了些许,他抬头看向端木阳的双眼。唇瓣一抖,有些犹豫道:“阁下是……”

“是万灵仙地的朋友。”

端木阳应的毫不犹豫。

甚至没给付醉反应一下的机会,他就拧了眉毛继续道:“其实这事儿不该我管,毕竟贺兄说了要让你自己考虑。但是我还是想说,你一男人磨磨唧唧这都多少天了?所有人都在急着为这次劫难考虑,就你耽误这么久,是不想出手怎的?”

付醉一愣,赶忙摇头道:“我,我没……”

“没有就来啊,直接进来商量下任务,我们也省的一天到晚在这儿闲得无聊了。”端木阳秉承着他一如既往的邪魅狷狂,话音未落,就扯着付醉向屋里走去。

后者明显有些抗拒。

只是在他将手从那人的禁锢中扯回之前,端木阳就已经继续开口,平静道:“我大概听贺兄提起过你,他说你是想用死赎罪。但是就我个人而言,我觉得活着杀完了仇人,才是真正的复仇。”

他说着,身后那人的挣扎也渐渐弱了下去。

待两人都跨进院中,端木阳才松了手,重新回头看向他双眼,一字一顿的补充了一句道:“还有,那个可以让白骨回生的丹药是以命换命。你如果选择送死,是打算让我们代你去复活你爱人吗?”

说完,完全没给付醉解释一句的机会,他就直接转身,提着酒壶回屋去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付醉,脑中炸出他刚刚的用词,那嘴唇抖了又抖,终还是抿在一起,憋红了脸颊。

不管如何,这门总算是安稳进来了。

贺宇帆在心中感叹了一下自己夭折的温柔对策,又顺着付醉的视线看了看端木阳潇洒的背影。终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转而给人解释了一句道:“付兄你别多想,这人性格就是这样。他……”

“他说的没错,是我太优柔寡断了。”

付醉摇头:“不过送命之事我来之前也全都想好了。贺兄你能来找我,就说明你对此事有别的策略。那我自然会听你安排,毕竟我还得好好活着,至少也得活到他复活为止。”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贺宇帆听他这么一说,也满意的咧嘴笑笑,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付醉没有躲开他的接触,只是僵了一瞬的身子,等重新缓和下来时,也转身朝贺宇帆道:“贺兄,你对我说你道侣也在家里,那请问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他吗?”

“你想好了?”贺宇帆笑着问道:“现在可是我家,我真去叫他,到时候你可是连反悔的机会也没有了。”

付醉闻言一愣,身体也条件反射般的抖了一下。

只是这次没给贺宇帆失望的机会,他只沉默了一秒,便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好了,就算现在不见,以后也总会见的。我能躲一时,终归是躲不了一世,所以……”

“所以付大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付醉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个温温和和的声音。转头过去,桓承之站在不远的树下,笑的灿烂。

两人视线交错一秒,付醉唇瓣颤抖,用有些难以置信的声音,颤抖着唤道:“小白?”

桓承之温柔的笑脸瞬间裂了。

这次的情况不似上次,贺宇帆终于能放心大胆的嘲笑出声。桓承之却也只能咬牙维持着面上的笑容,点头应着:“桓承之。”

这基本的招呼打完,气氛也再次陷入了沉静。

付醉想说的话太多,这全数涌入口中,却也不知该先说哪个了。

其实从贺宇帆前些天去寻他开始,他就已经把重逢的场面在心中模拟了无数次了。

他想过对方会责骂他,也想过对方会冷眼看他。想过进门时就要跪地道歉,也想过该怎么去表达诚意。

只是这无数的模拟,却从未出现过眼前这般场景——

桓承之看向他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友人,没有丝毫的厌恶和责怪,只有一种浓浓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喜悦。

这般情况,那跪地致歉的行为,就显得有些太过不合了。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对方,直到微风吹过,付醉脸颊一凉时,才猛然惊觉,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薄唇轻动,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朝桓承之道:“对不起。”

“没关系。”桓承之应着,也上前将人拉去了一旁树下的圆凳上。待对方坐下,才继续道:“不过我刚刚应的是你这几天犹豫太久的‘对不起’,至于万灵仙地的劫难,还是让该道歉的人来自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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