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所有交换爱：一路悲伤一路歌(59)

付梓齐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护士刚刚为他换了一瓶没有镇定成分的药，不一会儿，付梓齐就睁开了眼睛，渐渐地看清了坐在床边眼睛不眨盯着他的叶清柠，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激烈的反应，直直地看了叶清柠一分钟之久，从她布着暗影的眼睛，到苍白的脸色，干涩的双唇，充满担心的眸子，然后静静地移开视线，投向窗外。

清风无限回忆延绵（1）

“付梓齐，你醒了？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好不好？”叶清柠固定住付梓齐的手，生怕他再次扯到伤口，“听我说，好不好？”

付梓齐动也不动，任叶清柠握着他的手臂，透明的液体从通过塑料管流入他的身体，为他单薄的身体输入生命需要的营养。

“付梓齐，听我说，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用很多时间，付梓齐，好不好？”叶清柠低声下气地请求，眼巴巴地看着付梓齐，紧紧地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

“我想坐起来。”静静的，然后，付梓齐忽然轻轻地说，那样轻柔的声音，就像每一次对着叶清柠回答“好”。

这个发现让叶清柠的眼泪抑制不住的落下来，“付梓齐……付梓齐……付梓齐……”叶清柠调着床头的高度，一声一声地叫着付梓齐的名字，鼻音浓重。

付梓齐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很快，立即便消失无际。

“付梓齐，”叶清柠把被子盖到付梓齐的胸口，“这两天我常常回想，我究竟是怎样喜欢上你的，又是为什么喜欢上你，是同情吗？是母鸡照顾小鸡的心情吗？”真是傻，想到这个，叶清柠的泪水更加汪洋肆意，她怎么会这么傻呢？如果不是爱情，她怎么会那样付出，如果只是同情，她又会那样掏心掏肺？

付梓齐半合着眼睛，听着叶清柠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同情，最后，他听到了这个词语，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听下去，已经绝望的人，为什么要再次产生希望呢？付梓齐缓缓地，像是慢动作一样转头，银色的光亮在眼前闪过，那是放在床头上一篮水果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

叶清柠还在低着头抽泣，傻笑着抽泣，回头看看，她竟然那样傻，竟然连喜欢情什么发生都没弄明白！当她看到银光一闪，只来得及看到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刺向付梓齐的左胸，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条件反射似的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刀，鲜血飞溅，她却感不到任何疼痛。

清风无限回忆延绵（2）

“清柠……清柠……”付梓齐不敢置信的松开刀柄，叶清柠的手还是紧紧握着刀刃，指头手掌上的血肉翻开来，“清柠……清柠……为什么……为什么……”付梓齐整个人已经懵了，耳朵里嗡嗡地响着，傻傻地看着那双惨不忍睹的右手，然后移向手掌的主人。

“付梓齐，你就这样讨厌我吗？连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你都不愿意听吗？”叶清柠在泪水中笑出来，笑得那么无奈，笑得那么苍凉。

“清柠……清柠……松开……松开！医生！医生！医生……”付梓齐像是发疯一样吼叫，“医生……医生……医生！”他的清柠流血了，好多好多，他看到过那么多次流血，都没有这次恐怖，他不要，不要他的清柠这样死去！一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在脑子中盘旋，他无法摆脱那个影子，无法克服那种恐惧。

“清柠……清柠……清柠……清柠……”付梓齐只会叫嚷，“清柠……清柠……清柠……”

“付梓齐，付梓齐，你听我说，付梓齐，你听我说……”叶清柠用没受伤的手掌拍打付梓齐的脸颊，“付梓齐，你听我说，一定要听我说……”

“好，好，我听我听，清柠，找医生……找医生……止血……止血……清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办法呼吸……”付梓齐握住叶清柠的手腕，水果刀叮地落到地面上，鲜血滴滴落下，在白色的被子上染出一片血红。

医生冲了进来，这个病房简直是雷区，不想涉入，又不得不来。

“你们站住！”叶清柠用无比冷静的声音命令，“站在那里，不许过来！”

“清柠，清柠，你先止血！清柠……”付梓齐紧张地看着叶清柠的血液一滴滴落下，手足无措。

“付梓齐，你先听我说，如果没有说完，我不会让医生靠近我的，我相信他们知道我的身手！”很好，全场都安静下来，那些医生护士也只敢焦急地观望，没有人敢靠近。

清风无限回忆延绵（3）

而付梓齐无措地伸手接住叶清柠滴滴落下的鲜血，那些液体将他的手掌染红，将他的双眼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