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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波塞冬(41)

作者: 缪娟/纪缓缓 阅读记录

海马也很惋惜:“真不幸啊,你的诅咒实现了。他虽然人没亡,但是精尽了。”

她看着同伴:“是真的吗?怎么可能?”

“都这么说。他的姬妾,情人全都遣散了。现在过得像和尚一样。”

安菲歪着头想了半天,虽然这事儿十分搞笑而且大快人心,但是她还是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下了那么毒的毒咒。波塞冬啊,不能玩这个了这不就很多了鱼的尾巴,掰断鸟的翅膀一样吗?

他虽然会了他的婚礼,但是并不至于被惩罚成这样。

他再见他,是人类的很多年,神仙的几十天以后。

她的样子有了一点点的变化,个子高了,皮肤下面的脂肪比原来薄了,那让她的脸孔显的纤瘦一些,五官更加夺目,皮肤有滋润的恰到好处,胸脯长得很好,高高的,浑圆:腰肢纤细,裹着薄纱裙子,扎着镶嵌着贝母的带子,脚趾头从裙子下面露出了,吐着粉紫色的颜彩,真好看。

他扫了她一眼就看请了这一切,在众人的簇拥下面无表情的从她旁边过去,走得很远了,又觉得那里有问题。

他回过头来,看见这个脾气暴躁又缺心眼的女人对着他,微微笑了一笑。

那种笑是奇妙的。很母性,很慈祥,很同情,很惋惜。很,让人心里没底。

他总是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波塞冬马上又不动声色的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健康,四肢健全,袍子整齐,还有藏在掌心的三叉戟,一切都完好而没有问题。她为什么对他那样笑?

那是谁为了什么举行的宴会早就无从考证了,他是最重要的客人,她是来凑热闹的仙女之一。主人家很殷勤,献给他一个乌木扁盒子,雕着东方的花案,暗暗散发着清香。

他问:“是什么啊?”

主人家说:“陛下请先打开看看。”

只见手掌大,木白色的植物,长成人型,下面还有粗粗细细的根茎支脉。

他看了,没说话。

主人家说:“听闻海皇陛下身体有微恙,这是从东方采来的灵物,专治那方面的问题。”他说起来就谄媚的笑了,隐私的话题,又有趣又龌龊,他躬身凑到波塞冬耳边来,小声说:“谁用谁知道。”

音乐声一转,一队 波斯舞女打着手鼓上来,她们带着面纱,媚眼如丝,每一次扭腰,每一步舞蹈都踩在放浪的鼓点上。诱惑丛生。

波塞冬微微一笑,手里拿着那东西问道:“这叫什么啊?”

主人家强调:“东方来的灵物。”

“来,来,来,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告诉你,”波塞冬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这叫做人参。长在东方寒冷的地方。吃到肚子里是热的,若非需要,很伤身体。我玩这个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东方在哪里呢。”

波塞冬看着这殷勤却马屁拍到马脚上的老好人,忽然很不耐烦:“谁告诉你我需要这个?”

“都,”老好人说了半句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小声的,战战兢兢的,“都这么说。说您遣散美眷,不近女色,是因为身染疾患,不能神道。”

波塞冬没听清别的,但是他终于弄明白了安菲特利特那奇怪的不可能给他的温柔的眼神。

他踱到亭台上,看见他在那里,风把她的纱裙子吹起来,整个人像朵海中的白葵花。他踟蹰半天,这个话要怎么搭上去才好。他再不敢用以前那几板斧了,她从前定是因为这个才瞧不起他。

他还没注意呢,她已经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秒钟的戒备之后,有事那慈悲惋惜的眼神和微笑了。

他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笨拙过,想了半天:“吃完了?”

安菲说:“嗯。。。。你呢?”

“。。。不好吃。”波塞冬说。

“是不太好吃。”她迎合。

“酸奶太酸了。”

这一句安菲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了。他说“酸奶太酸了”,她是不是应该对上一句“牛肉太牛了”?她一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怎么说的时候就想离开,虽然心里面是不愿意的,虽然心里面是想要仔细看看他,想要跟难得心平气和的他说上几句话的。

她抬脚要走,他拦在前面,隔着一个小臂的距离,不敢轻举妄动。

“我有话跟你说。”

她抬头看看他,默许了给他的一点时间。

“我知道那条海豚是你。第一次你到我神殿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想把我的三叉戟弄走,我特意借给你玩的,我想认识你。我知道宝石不是你偷的,因为是我陷害你。”他说到这里停一停,她看他的眼睛又变成原来那样子了。他舌头发硬,脚下发软。

“我也知道你在赌桌上只押我赢。”他叹了一口气。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生气。”

每次你一回头要走的时候,那次你要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让我快离开的时候。。。”他歪着头仔细看她,也让她好好看着自己,“我跟你说,我特别生气。”

他是个大仙王,统管陆地海洋,现在像个普通男孩子那样一字一句的申诉自己的忧愁和委屈。他就是这样让她为难,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霸道的这个人,无赖的这个人,眼前的这个人。

他们在月光下面对着面,像两个哑巴了的红蕃茄。

安菲的同伴来找她回家,看见海皇赶快退下。

安菲却被提醒了,嘀嘀咕咕的转过身就要走。

他在后面着急了,这一别不知道又要过去凡人的多少年,神仙的多少天。

“哎,”他叫住她,“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我还没说完呢。”

她回头:“那你请说。”

他想到的其实早就说完了,可这个漂亮的缺心眼的连点反应都没有。他咬着牙在心里盘算了半天:“我有病。”

“什么病?”

“我不行了。”

这就是个严肃的问题了。安菲特利特想。

所有的人和神都识相的退下,这个悬在海岬上的温暖的宫殿里,只有她和海皇波塞冬。

“我不是医生。”安菲说。

“但你是罪魁祸首。”

“为什么?”

他想一想,继续编造:“就是那次你的婚礼,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吧我骂得体无完肤。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能面对女人了。”

她的表情像是信了。

他补上一句:“真的。”

“你是说,”她看着他,表情非常的凝重,“你的小弟弟,站不起来了?”

“嗯。”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的小弟弟。”

叶海静静的潜在水下两百米的深度。

这是他的地方,他对海水比凡人对空气还要熟悉。每一阵缓慢浮动的洋流,每一条迁徙的鱼,每一枚沙粒。

这是个安静的地方,他潜在这深深的海水里,就有了足够的空间,阔绰的时间去回忆,从前的她,还记得他的她。

同样无礼的要求,她隔着几千年,为难他两遍。

波塞冬接下袍子,扔到脚边。

他裸身站立在她的身前,皮肤和肌肉反射着月亮的光辉。

她不是没有见过他的裸体,神庙里,书籍中他被刻画成肌肉虬结,小弟弟永远处于勃起状态的猛男,而真正的他,身体修长,每一条肌肉被海洋雕塑成波浪的形状,柔韧,坚实,细致,蕴藏着无穷的热情和能量。

那不再状态的东西藏在他两腿间的金色毛从里,此刻稍稍露了粉红色的头儿,一滴晶莹的东西悬在上面。

“喏,就是它。”

她走过来,蹲下去,歪着头:“怎么看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他把她的手牵起来,从上面对她说,很有种说教的架势:“光看,你看得到什么?”他把她的手放在它那上面,“这样呢?”

说不清楚,明明是身体上柔软的部分,在她的手中逐渐的变硬,胀大,发热,像是被她的手唤醒,从她的掌握里,毛从中叫嚣着要出来,要她知道它的存在。

“你这骗子。”她说,手未离开。

他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摸过别人的吗?”

她摇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他笑,忽然粉色的小头儿擦过她的最后一根握紧的手指,那里生成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他久未碰过女人了,现在像个处子一样敏感。

他做在椅子上,让她坐在腿上,将她的拇指和食指握成一个环的形状,套在它的上面:“我想要你这样。一上一下。这样我舒服。”

她说:“给个理由我这样做。”

她上去吻住她的嘴唇儿,一下一下的吮吸亲吻,知道那里温度升高,线条融化,香软无比。

“原因就是:”他慢慢说,“我想你想了这么久。”

海浪轻抚,海风吹过。

波塞冬的嘴巴和小弟弟都正陶醉的时候忽然觉得舌头上一疼,赶紧躲开,厉声问她:“为什么咬人?”

“你把我当傻瓜了,是吧?”安菲特利特利着眉毛看着他,“你让我给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儿?是医生该做的事儿还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情人该做的事儿?”

“都不是。安菲特利特利。”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话,“我想要你的身体,我想要你抚慰我的身体。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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