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43)+番外

作者: 法采 阅读记录

她连声安慰着,刑春又继续写了起来,她在旁指点,刑春终于写得像样多了。

刑春额头上出了汗,她擦了额头,问程玉酌。

“姑姑在宫里是女官,自然要识字,可我们这些寻常妇人,认字也没什么大用处。”

程玉酌笑说,并非因为她是女官才要识字,而是因为识了字,才能做上女官。

“读书识字是本事,多懂一些,到了外面行走,也不会随便被别人欺负。”

程玉酌说起了自己小时候。

“我爹娘还在那会儿,我同妹妹、弟弟都是同一年岁启蒙的,虽然有一说法,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是本事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受用的人还是你自己。”

刑春连连点头,不由问程玉酌。

“姑姑也是读书人家出身,怎么进宫做了宫人?”

本朝的宫人大多是寻常良家子,富裕些的人家,可不舍得女儿进宫为奴为婢。

程玉酌轻叹一声,“时运不济,家父被贬官西南边陲,病逝在了上任路上,母亲也没多久便去世了,我那舅父卖了我弟妹,让我顶了他的女儿进宫。”

刑春一听就来了火气,“怎么还有这样的舅父?!”

程玉酌摇摇头没有多言。

刑春见她不言,替她抱屈,半晌又问她。

“姑姑本是官家女,落到这般,可怨恨?”

程玉酌笑笑,“不怨是不可能,但怨了又有何用?好好活下去才是要紧的。”

她似是不想多言,叫了刑春和桐桐一起喝茶歇一歇。

赵凛在窗下看书,听着窗外传来的声音,书页被风吹翻了几页,也没在意。

“成彭。”

成彭立刻走了过来。

赵凛看着箬竹缝隙里影影绰绰的程玉酌三人,问他。

“程玉酌父亲被贬所为何事?”

“回爷,十三年前,程司珍之父任扬州仪真县知县,因治下一人写反诗而被牵连,贬官西南,病逝路上。”

写反诗的人并不是程玉酌的父亲,他只不过是因父母官的身份被牵连。

赵凛什么都没说,合起书,站了起来。

箬竹那边,程玉酌搬出了她的红泥小火炉,招呼着刑春和桐桐一起吃茶。

“是黑虎泉的水,咱们尝尝鲜。”

她果然如她所言,没有带着怨气活着。

赵凛却想到了他找了五年的那人。

程玉酌与她的性子,倒也有几分相像。

不知道许多年过去了,她是否也像程玉酌一般活得通透,抛去了许多迷惘。

*

归宁侯府,满园春花争奇斗艳。

归宁侯老夫人老夏氏看着满院子的客人,尤其特特看了一眼在贵妇人中游刃有余的红衣女子,转头问韩平宇。

“你可瞧见那红衣女子,那便是我跟你提起的女官秦玉紫,你以为如何?”

韩平宇早就看见了秦玉紫,却没看见自己亲自邀请的程玉酌。

一问之下才知道,程玉酌根本没来。

他不免心中有些憋闷,又听老夏氏继续道。

“那女子甚好,规矩礼数都不错,还能写会画的。听说她在宫中的师父正是尚服局的尚服,那可是当年太后娘娘提拔上来的人,在皇后娘娘脸前也颇有面子。秦玉紫本身出身不高,但贵在通着宫里贵人,能说的上话,你意下如何?”

老夏氏前后问了儿子两次,但却得到儿子不敢兴趣的答覆。

“儿子续弦也要多考虑亭儿,能待亭儿好才是好。”

归宁侯膝下只有一女,是年仅五岁的韩亭。

老夏氏不以为意,“亭儿是姑娘家,况且有你我在,人家怎么会苛待她?”

她说着,见儿子还皱着眉头,有了个主意。

“先让她来给亭儿做教养,正好让亭儿亲近亲近,你也熟悉熟悉,可好?”

韩平宇听进了这话,却一下子想到了另外的人。

女儿这个年纪,确实该找个教养的人,若不是秦玉紫,而是程玉酌呢?

若是程玉酌来做教养姑姑,是不是也能通自己母亲熟识一番?

韩平宇有了这么个想法,莫名就坐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同大夏氏成亲多年,也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不仅没有这般,这些年与大夏氏冷冷淡淡,两人之间好像隔了厚厚的墙。

说不通,捅不破。

连带着对那些妾室同房也提不起兴致。

韩平宇曾见过旁人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能体会其中滋味。

可如今,好似湖面吹风、春潮涌动一般,他甚至连眼前这一杯茶都喝不完了。

韩平宇再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走了,打马直奔程家小院而去。

*

程家,赵凛也被分到了黑虎泉的水泡出来的茶。

程玉酌泡了一壶龙井,茶叶不过寻常,用的这套茶具却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