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刚刚为什么生气？”
“才没有。”
她死鸭子嘴硬，一点也不想告诉对方她对七姐的血产生了阴影，她看到对方流血，就会心慌，会忍不住担心。
“那找七姐什么事？”
东方明惠晃动了下两人交缠的手，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和女主大人并肩而走，“七姐，我们回去后再说，这件事比较重要。”
千婉玉不反对，她大概猜到了一点对方要做的事。
“你有把握？”
当对方提出这个想法来时，千婉玉除了有少许惊讶外，并不反对。
东方明惠直点头，她伸出食指，向对方保证道，“七姐，就一点点，真的。”
千婉玉都快被她逗笑了，整个七色大陆，大概也就九妹胆大包天，不仅不怕她身上的暗系灵力，居然还想偷偷的在自己房间内研究这个东西，看她房内桌子上摆放的那些瓶瓶罐罐，她忍不住失笑，敢情对方早就料到她会答应不成？
“你想要我如何配合你？”
东方明惠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下，“七姐，你能否在这里设一个结界之类，就像咱们有一次偷偷去那个地方。”
她暗指了她们去禁地的时候，青墨在外撑起了一个结界。
“可以。”
千婉玉和魂海中的青墨沟通了一番，青墨自然是乐意，他从对方的魂海中飘了出来，就当着东方明惠的面施展了一次简单的结界，他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眼中有几分赞赏。
就一路走来，青墨对东方明惠还有几分了解，对方在对事对人上越发谨慎了，这是一件好事，算是一种成长。
东方明惠闪动着灵动的光芒，她第一次看清楚青墨的样子，总觉得在他身上有一种仙人风骨，好缥缈，好虚幻。大概和对方变成了魂有关系。
她没看多久，很快就把目光转向了千婉玉，“七姐，你能施展一下暗系灵气吗？”
“可以。”
千婉玉将身上的暗系灵力运转，从指尖透露出了一点灰色烟雾。
东方明惠瞪大了眼睛，这种暗系和死亡之气的色泽几乎是一模一样，难怪七色大陆的人总是将暗系灵师和死亡灵师混淆在一起，并且不断的扼杀他们。
她伸出手，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些肉眼可见的灵气，却发现那些灵气自动的来到了她的手上。
“七姐。”
千婉玉也诧异，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两人之前因为双修，彼此身上都残留着彼此的气息，加上九妹身上的灵力非常柔和，它们自然是喜欢凑过去。
“没事的。”这些灵力还不具备吞噬，她之前在血煞盟分舵吸走了的那一部分还被压制在体内，尚未来得及找寻到适当的地方。
东方明惠也察觉到了，她皱着眉，这个和她预想中的那些灰雾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
东方明惠就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可是一开口好像又暴露她知道什么。
“是有什么问题？”
“七姐，在幻境中你用暗系灵力杀了傻大个，那一种是不是和这种不一样。”
挣扎良久，东方明惠干脆坦白了讲，她要的是七姐身上具有攻击性的暗系灵力，不是她手中这一团软软的，看上去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吓唬人的时候倒是可以用一用。
千婉玉伸出左边手指，一团灰色凝聚烟雾在她指尖上跳跃着，就其色泽好像比刚才那一团灰雾更暗一些，看上去也更具侵占性，“是这种？”
“对。”
东方明惠向上前去碰触，结果被千婉玉避了开来。
千婉玉摇了摇头，“不能用手碰。”
“我做实验的时候怎么办？”
如果不能碰，她岂不是不知道这和死亡之气有什么两样，亦或者找不出它们中的共同点。
“我陪你。”
难得一次相聚时光，千婉玉自然要把握，更何况她很期待九妹可以炼制出真正抵御死亡之气或者黑雾的药丸来，黑雾或者她手中这一团具有吞噬的烟雾都很危险。
她可不能看着对方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情。
“可——”东方明惠欲言又止。
千婉玉疑惑的看着她。
对方一用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东方明惠就没辙，“我是怕影响你修炼。”
“放心，我在哪都能修炼。”
东方明惠被女主大人的高天赋技能给虐了一把，恨不能吞下刚才的担忧，心中又开始吐槽起来，她就不该这么多虑，女主大人是谁，还需要她来操心吗？
简直就是瞎操心。
“好，既然如此，现在就开始。”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很有分寸的，希望可以尽可能的节约大家的时间，还有挽救无牙的爪子。
千婉玉就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捣鼓每一株灵药，将两种灵药的药汁混淆在了一起，指了指她手中的灰雾，“七姐，你试图让你手中的灵气固定在一处地方，将这药汁洒落在上面。”
“给我刚才比较柔和的那种。”
柔和的暗系灵力比较乖巧，可以顺着千婉玉的手指过度到她的手上，千婉玉就在上面撒了两滴，很快就发现了异样，她手中这一团暗系灵力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刚刚她炼制的药剂中还夹杂了情花的叶子汁液，如此说来，就一个问题，其实暗系灵力所散发出来的黑雾和死亡之气虽相似，却毫无共同点。
“有用。”
千婉玉指了指被她固定住的这一团灰雾，其中蕴含了吞噬功法，所以它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几乎是她将药汁浇灌在上面时，这一团灰雾就暴动了起来。
还想反攻击她。
东方明惠一听有用，立即凑了过去瞧着，果真，灰雾不安分的扭做一团，每个角落都攻击一下，似想找到薄弱的，逃逸出去。
她看了一会猛拍了拍脑袋，回头赶紧又将刚刚两种药剂重新炼制了一份，这份的量足足有刚才的两倍多，她还特意把请给的叶子汁液加大了剂量。
现在情花的叶子就剩下一点点了。
“七姐，你把这个倒下去试试。”
千婉玉照做，很快，她们就发现刚才暴动的灰雾加大了频率，隐隐有一种狂暴的感觉。
“有用是有用。”
东方明惠就趴在桌子上撑着个脑袋，她已经用了三倍还多一点的剂量，灰雾仅仅是这么一小撮而已，她觉得炼制一颗可以抵御死亡之气的药丸真的好难好难。
千婉玉瞅着她的模样，不忍心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九妹，看，它好像已经安稳下来了。”
灰雾不再暴动，看起来和刚刚那一团温和的灰雾有几分相似。
东方明惠伸出手想要去碰触一下，结果被千婉玉握住了手，对方摇摇头，不是很赞同。
“七姐，你觉得这个灰色烟雾和死亡之气一样吗？”
死亡之气，之前小色被死亡之气侵袭过一次，不过魂海中的那一灰物自她醒来后就不见了，她觉得女主大人应该能否分辨出两者的区别和共性，所以才大胆的问了出来。
千婉玉见她眼中除了求知欲，没有其他她所惧怕的那种轻蔑或者恐惧，她微微点了点头。
东方明惠继续沉思，难怪七姐的暗系灵力可以吞噬别人，好像这部功法比死亡之气还要霸道，不仅吞噬其他人的灵力，还吞噬人的生命力。
不过死亡之气也是一点点侵袭别人的身体，然后腐蚀掉对方的灵力。
如此想来，的确是一样的。
“七姐，你让我试一下。”
东方明惠想了良久，打算以身试药，她想亲自尝试一下这个已经被三倍药剂浇灌的灰雾是否还具有吞噬功能，“七姐，你不是一直在旁边吗？若是真的有危险，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见千婉玉一脸不赞同，就拉着对方的手撒娇道，“七姐，我就尝试一次，就一次。而且说不定这一团灰雾已经失去了吞噬的功能……”
“不行。”
她说了半天，女主大人一句话，就直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把最后药剂再强大两倍，我们再看看。”
两倍药剂灌下去的结果就是灰雾一丁点反应都没了，完全是一团漂浮的物体。
东方明惠死盯了好一会，才惊喜道，“七姐，你看它都没什么反应了。”
千婉玉点点头，干脆放开了对它的禁锢。
东方明惠快速将这次的检测结果用笔记录了下来，她现在已经习惯性的做笔记，每一次实验，用了多少剂量，几倍的量，结果是什么，全部都在她的宝贵本子上。
她边写边咬笔杆，回忆自己刚是用了什么灵药配置的药剂，就连千婉玉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都不知道。
“青墨，你见过这样的字吗？”
别怪她见识浅薄，她真的看不懂九妹在写什么，更让她摸不着头脑的是对方的字体，怎么看怎么怪异。于是就问起了青墨，青墨一直都算个不错的良师益友，见识也比她广很多。
“没见过。”
千婉玉看了一会就走到床边，无牙最近乖得很，大概是知道东方明惠给自己找解药，就在床上四仰八叉这样挺尸，就连千婉玉来了，都未引起它的怒视。
千婉玉伸出手指，手指中一团灰雾，就朝着无牙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