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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关系(59)+番外

作者: 演武场冠军 阅读记录

也怪不得他五叔纵情声色还能让她在身边呆十多年,甚至帮她养儿子。这个女人带着十岁的儿子跟梁绍齐的时候,梁家老五还不到三十岁。

梁沅见过她,往往在俱是Alpha的场合,她作为一件漂亮的装饰。这还是第一次看她在梁家内眷的社交场合出现,估计是想带儿子到梁沅跟前露脸求个前程。

听说她儿子刚从一所不错的大学毕业,是他们这种社会治安害群之马里少有的正儿八经自己考自己念。

问梁家几兄弟求肯定会碰壁,梁绍齐没有妻儿他们都归咎到这个女人身上。梁沅觉得可笑,他梁绍齐在外面就没断过,有心想留个孩子还不容易。管不住自己兄弟估计就因为大家都是一路货色,于是将过错全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梁绍齐的司机肯定是紧着自己用,于是这对母子还在等。梁沅也在等,等她开口,总不是真字面意思露脸吧,或者是来帮他分担家务的。

她做事很麻利,现在正在客厅里帮孟炀收拾。一群人像蝗虫一样来去,整个一楼一片狼藉。

梁沅看得头疼,干脆去外面抽烟。

一根烟还没吸完,身后就有一个男人喊他。

“梁当家。”

总算来了。

梁沅没有回头,平淡地嗯了一声,默许男人走到他身旁。

“好久不见,梁当家。”

这是他第二次称呼自己,席上梁沅没太注意他的脸,听他这么说两人见过?梁沅偏头一看,这人站得规规矩矩,笔挺像他旁边的立柱。发际线边缘有一道浅浅的疤,和他没什么攻击性的长相尤为不符。

这道疤倒让梁沅想起了,他推的。

在G省过年,家里那群小孩骂他晦气,让他别跟他们一起生活。那时候这人应该刚来梁家,被大人叮嘱过要和这群孩子玩,于是他也跟在人堆里。

八九岁的孩子不是胖墩就是瘦猴,没一个顶用,全给他揍了。梁沅记不得这人有没有一起嘴贱,只隐约记起好像是自己一推让他磕在台阶上,摔破头血流满半张白净的小脸。留道疤还算好的,至少不是刚换的第一颗新牙被揍掉从此要带着一颗假牙活一辈子。

他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

梁沅眯眼看他的疤侧手在栏杆上的烟灰缸里掸烟灰,孟炀给他放的,对他道:“好久不见。”说罢没有继续开口,等来人自己说出来。

和直接来找他一样,这人没有扭捏坦诚展露野心。他直勾勾盯着梁沅的脸,没有一点求人办事的低三下四,对他说:“希望梁当家给个机会让我在你手底下做事。”

“你干爹的意思?”梁绍齐以干爹的名义养他,虽然很多人怀疑其实就是私生子,但他五叔从来没松口。

那人摇头,“我自己的意思。”

梁沅就笑,半开玩笑半自嘲道:“那你眼光可真不够好,你应该寻个机会去我大伯手下做事。怎么想的啊?”

“我欣赏你。”他回答得理直气壮,跟他自己的站姿一样。

“这句话该是我说,你应该怕我。”这话太出乎意料,梁沅都怔了半晌。又有车前灯穿破黑沉沉的夜朝宽广的前坪驶来,得赶紧打发掉他们,于是他继续道,“我不留没能力的人,先替我做件事,然后我们再谈这个请求。”

屋里忙活的女人应该接到了司机的电话,高跟鞋把安静的夜踏碎,她迈着步子走出来看见宽檐下站立的两个人便不敢再往前。女人不清楚他们的谈话是否顺利,不过这尊煞神能和自家儿子和和气气地讲话很大程度上是妥了,她带着欣喜远远地等。

这人似乎很急切地需要机会,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梁沅点点头,让他们走,母子俩很识相地几步就走没影。

走之前梁沅突然想起,问他:“哎,你叫什么?”

“覃彦文。”

谈话时间不长不短,梁沅抽完两只烟,带一身没散完的烟味儿转身进屋。

门被反手一推轻轻关上,梁沅抬手摆正了一架被人撞歪的摆件,目光忽然落到门口他们自作主张置办的“社交工具”上。

他抽出一柄球杆,极快地转身挥出,尖锐的噪音立时响起。动作太急金属摩擦之间似乎拉出火花,也可能是他太气眼睛昏花。

梁沅不知疲倦地大幅挥杆,次次砸在这扇象征高安全水准的装甲门上。像激昂的交响乐,在玄关半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耳膜容纳不下其他声音。

它却能被一串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孟炀从身后把抿着唇木然的少年圈住,没完全擦干的手是凉的,力道不容抗拒紧握中间的小手。梁沅被抱住,手在大掌下包着固定在中间动弹不得,自然无法继续挥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