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遥(171)+番外
难怪一路上没人敢说他的坏话,我还以为是沙塔蒙低调,原来是百姓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
郝连牡丹性格豪爽,声音很大,“哎呀!沙鲁罕这两个儿子真是麻烦,会议都在明日,我又不能一分为二,两个都去!”她在帐外四处走了几圈,“九殿下人呢!我找了他一天了!”
婢女道,“殿下前几天一直陪着你,就离了一天,郡主就着急了?”
郝连牡丹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白素!不是你让我从腾京跑出来找他的嘛?”
白素?像是中原人的名字。
婢女白素笑道,“郡主自己想做的事,非要赖在我的头上。”
“哼!我不和你吵,回去了,我才不管萧诀去哪儿了呢!”
话题总算转回来了,我忙拉住萧久,“上将军,你快告诉我萧诀去哪儿了?”
萧久忧心忡忡,从怀里取出青龙,“殿下让我把这个给你。”
“为什么?!放在他那里比放在我这里安全!”
萧久到最后还是没有告诉我萧诀去哪儿了。
我很不安,甚至是担心的。
次日,郝连牡丹率领手下众人去了西庭,又派几个大将去东庭参加会议,算是做做样子,两边都不得罪。
王庭别院修葺一新,工人干完了活陆续离开。
风吹铅云,新刷的门房还有油漆的味道,这是纯天然的,并不像现代有甲醛。
萧久今天显得尤其烦躁,在我跟前来来回回地走动,椅子上就像是长了钉子,他一会儿也坐不住,这副样子,真是少见。
吃过早饭,出了太阳,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阴转晴。
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殿下回来了!”
萧久顿时面露喜色,“成了!成了!”
我瞧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忙跟了过去。
萧诀已经回到了大帐,正脱了带血的衣服,抓了一把草药撒在心口一条五六寸长的裂口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就重新换了件玄色瀚龙裘衣,他少有穿华贵衣服的时候,金带束腰,手握弯刀,很是冷峻霸气。
婢女本想替他擦去额间血迹,才看向萧诀,自己反倒先红了脸。
萧诀不知在想什么事,甚至没有注意我和萧久立在一旁,他吩咐手下,“去东庭告诉沙塔蒙,他的祖父若侯余在这里等他!”
王庭重新升起腾京的大旗,战鼓雷鸣,很是震人心魄。
萧诀稳坐高位,说是请若侯余及沙塔蒙的母亲做客,却不客气地让他们站在一旁,有黑甲兵在两侧看押。
不一会儿,从来没有露面的沙塔蒙率领一帮部落首领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白兀族的男人都是减光头发,只在额前留一撮,看着还真像秃鹫。
沙塔蒙目露凶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萧诀却径自饮酒。
他身边一个小兵回道,“节度使大人外出冬猎,不想路上被人一路追杀,那些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对萧朝九殿下动手,不仅如此,他们还说是得到了沙塔蒙将军的指示!”
说话间几十个将士拎着麻袋进来,屋内顿时弥散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沙塔蒙挥刀刺开其中一袋,竟然咕噜噜滚下三个人头来!
几百个麻袋,少说也杀了五六百人。
若侯余的女儿,沙塔蒙的生母,旋尔博吓得发抖,忙叫道,“这不是沙塔蒙的命令,那些人不是我们的手下,是草原强盗!”
沙塔蒙脸色大变。
旋尔博像是中邪了一般,怪叫连连,沙塔蒙的祖父也吓得当场失禁。
正僵持间,郝连牡丹领着沙乞合一行人又赶了过来,见到庭中的场景,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多人头?!”
萧诀抬眼对郝连牡丹笑道,“郡主,你坐到我身边来!”
郝连牡丹哪里见过他这般的温言笑语,脸一下红了,霸王花一下变成了花骨朵,羞赧地快步跑了过去。
萧诀的笑很是邪魅,“郡主替我倒一杯酒,可好?”
“我常替父汗倒酒,这有什么不可以?”郝连牡丹向来爽快利落。
我简直要惊掉下巴,有些不可置信,萧诀这是在用美人计???
沙乞合见到沙塔蒙一家出尽了洋相,不由乐开了花,“翰海西北边尽是些匪盗,节度使大人真是杀得好啊!”
郝连牡丹将庭中众人视若无物,“原来殿下去打猎了,难怪这两天两夜都没找到你!”
萧诀轻笑一声,缓缓走到堂下,“难得各部落首领都在,不如就在这王庭举行朝会。来人,把沙克列叫过来!”
沙塔蒙与沙乞合二人都是一惊。
不一会儿沙克列就跟着一个瘸腿女人走了进来。
“沙克列,参见节度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