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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12)+番外

在我起身准备去厨房之前,夏之希突然抬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我,然后,他不是很大声的说,“那天我和一女的分手……”

“哈哈哈……我就猜到是这样的,你那时候肯定很难过,把我当你女朋友了吧……哎,没事,别内疚啊,姐不介意。我去刷锅了……”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一个疑问的表情递过去,心里还抱着那个我一直希望得到肯定却又径自否定的想法:夜光中的我美得不可方物,让一个刚成年的小男孩也情难自控,然后,情不自禁的就起了色心,吻了我。

“我也不知道。”夏之希疑惑的表情我看着也不像假的,关键是,我以为他这么回答后还会有下文,比如“就觉得你长得不错吧”“可能是因为你比较吸引我”之类的,可是,他没有说,他只是继续把脑袋埋向碗里,吃面。

“我去刷锅了!!!”TNND!我干嘛问这么个倒霉问题啊?我干嘛和一刚成年的孩子讨论这样的问题啊?他根本就是一不谙风月不解风情的小屁孩,他能给我什么鼓励?我根本不该把他当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

柳焉说我是一个性格奇怪的女人,兼具自恋与自卑两种极端性格。在熟透了的人面前,我是一个任何言论都打不倒的闲女超人,可在生人面前,我就是一顶着蘑菇的小玛丽,需要一直靠某种伪装才能活得畅快的女人,以前我并不认可,大大的不认可,但现在,我发现,柳焉说得很正确。

十二集

一夜安寝。

对于上班族来说,星期六的早晨是一星期里最美好的早晨,这种美好甚至强于星期天的早晨。我这一夜好梦连连:舒诺像电影男主角一样,出现在我每一集的剧情里。然而,这样美好的梦,这样美好的早晨,我的脸却突然被无情的拍响。

“吴可白吴可白吴可白!”这一声噩梦般的声音将我从我与我家小诺诺情意绵绵的片场拉回了现实,睁眼的那一瞬间,我是眼神是迷蒙的,但是,睁开眼三秒后,我的眼里立即烧满了火光。

“柳大屁股!!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我吴可白做人有两大信条:扰我清梦者,杀无赦;坏我桃花者,杀无赦!

柳焉笑得像朵喇叭花一样,抬腿和衣就往我床上躺,支着胳膊撑着脑袋,她继续用那脸喇叭花的笑容对着我,神秘的说,“姐们儿,我昨天一夜未归,你有没有兴趣考察一下?”

我睁着两只惺忪的睡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昨天晚上给夏之希做完饭,刷完锅,送完他下楼以后,那个时候,柳焉都还没回来。平时她要是晚归我会打电话去咨询情况,但碰上饭局我一般不多打扰,可是……可是,柳焉这一大早就满脸荡样的看着我,还坦白说自己一夜未归……

“哟喝,精进不少,看你那一脸排斥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猜到了!没错,我,柳焉,昨晚onenightstand了!”她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在她表情里看到了一种叫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精神内涵。这五月的一大清早,我看着她那脸骄傲的模样,只觉得浑身犯冷打哆嗦。

“你……你你你,你和……和谁那什么……了?”

“城建局的男同志啊。真看不出来,谈个版面广告他也能那么风姿绰约……噢,对了,风姿绰约是女人,他该叫……英姿飒爽。”她说完就沉浸到一种有色回忆里了,满面春色遮不住,一支桃花出脸来。

“他英姿飒爽也就罢了,关键还肌肉发达……你说,就城建局这种破饭局多得要命的地方,他的肌肉怎么能长得那么结实?他的腹部怎么能那么平坦?他的床上运动怎么能做得那么棒?你说我怎么就没早点遇见他,捎带着把我那不爽的第一次送给他呢?你说这种事情怎么会让人如此怀念惦记呢?你说我为什么还想着要和他那什么那什么呢?”

我的鸡皮先是长满了全身,然后是一粒一粒的掉了满地,“柳焉,你完蛋了。你不仅饥不择食,你还食不果腹。”

“跟你这种龟毛又别扭的女人说这种话题只会扫兴!”柳焉似是在为我对她的排斥感到愤怒,抓起她的包就从我的床上一跃而起,打开我房间门的时候,她灿烂的说,“告诉你,我们不只是单纯的春风过境而已,我现在正式而又隆重的宣布,我,柳焉,有了新男友,名字叫钟华勤。哈哈哈……哈哈哈……我得意儿的笑,我得意儿的笑……”

“咚”——是门被关上的声音。

我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她刚才说,那男人叫——中华情?

我一直以为我能逃出魔掌的,有句话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在柳焉面前,我从来都是那个高她一个等级的人,她还从来没办法逼迫我做什么事情。然而这个焦躁的傍晚,她还是威胁到了我。她只用了一个武器——“你敢不去,我就到你们电视台去找舒诺。我可以和他讲讲某个白痴一样的女人把他的照片设为电脑桌面,每天约他在梦里见面的事情。”

我承认,这算是我吴可白活到二十二岁零十一个月以来,对我能产生最大效力的威胁。然而,我只要一日不把舒诺追到手,这个威胁就一直会产生效用,直到我遇上下一位心仪的男人。

达埔留市是个堕落的城市,在这里不见得能看见多少大型的工业区,也不见得能看到多少高大发达的大厦,可是,这里的娱乐设施却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闻名的,随便一个半街小巷也能看到诸如“乐天馆”“好命一来”“天天有乐”诸如此类的玩乐场所,专门提供一些棋牌类游戏器具,可即使是这样多的小店,仍旧每天人满为患,好不热闹。柳焉拉着我的手一路穿街过巷,最后才到达一家叫做“乐至豪城”的大型娱乐城前,她先是定住,十分严肃的转过脸问我,“你看我这样子,够不够靓?”

“太够亮了,都可以当灯使了。”

“啧啧。你瞧你这人,你怎么就这么不上进啊。姐带你出来是见世面的,你瞧你那人际圈子小的,电话簿里永远不超过五十个号码,你难道就不知道二十一世纪人缘可贵么?你就不懂得多交几个朋友的重要性么?”说话间,柳焉那手就附上了我的肩,架着我朝娱乐城走去,边走边语重心长的说,“你看,你生活中的男人只有舒诺和萧贱了,自然而然就只剩下他们可想,他们可寄托,他们可意淫了。如果你多几个选择,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凄凄惨惨戚戚的不是?所以说啊……我柳焉才算是女流氓中的上等品啊……”

在遇到“中华情”前,我还真没想到过一夜情的男人能长得多么好看。事实证明,一夜情与长相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钟华勤长得不错,很不错,比之郭子竟,那实在是好太多了,怪不得能把还没从旧伤中缓过神来的柳焉迷得东西南北不分的。

“你好,我是钟华勤。”他一手压着西服的一角,一手伸出来礼貌的等我回应,包厢没开彩灯,他脸上真诚的礼貌看得我很是舒服,心想着:柳焉也许真找对人也不一定。

“你好,吴可白。”

握手只在几秒钟之间,然后等我移首去看包厢里另外的人时,我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空气凉薄,瞥眼看柳焉,她也是一副愣在当场的表情。

看见我和柳焉的眼神都在某处短暂落定又飞快闪离,钟华勤热情的解释道,“哦……这是市五建的大工程师萧衍。平时和我们走得近,加上又单身,所以也来玩玩……二位女士不介意吧?”问题是问向“二位女士”,分明是只对着柳焉一个人说的,就这么短暂而又仓促的时间,我也能看到他们俩眼里飞来横去的秋波和高电压。余光看见柳焉蠢蠢欲动想出来阻挡是怎么的,我只得伸手握着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别冲动”。今天本来就是柳焉和钟华勤的日子,何必为一些陈年旧人浪费玩乐的精气神呢?最主要的是:我何必得避着逃着这男人?他是我的谁我就得介意他的出现?姐姐我早八百年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这么可劲儿的自我安慰了一番,我便也堆出一张妖孽一般的笑脸,“钟先生认识的可都是些青年才俊呐。不介绍剩下这几位么?”

我在内心深深的表扬自己:嗬,吴可白,表现不错!

对待一个过去式的男人,尤其是一个你所厌恶的过去式,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你的眼神和表现告诉他:他已经过去了!

柳焉很快和钟华勤黏在了一起,包厢里加上萧衍还有两个男人,说实话,长相气质都不如钟华勤和萧衍。但都挺自信,二话不说挤到我身边谈天说地,由天气预报谈到菜场某菜涨价,再由某部电视剧谈到台湾回归问题以及美国金融危机问题……在陌生人面前,我从来都是温婉贤淑的,所以,这股子聆听的劲儿倒是激发了那两位男士的倾诉欲望,这一谈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然而,他们这拉近心灵距离的同时又拼命拉近身体距离的做法还是让我感到无比反胃,于是,我用了一个万年不变大计离开了这豺狼虎豹周围——上洗手间。

扮淑女是很累很累的,可是,我吴可白并不是在人人面前都甘于这样卖力演出的。若不是萧贱男在,若不是我想让他看到我极佳的状态,若不是我自欺欺人想要证实些什么,依我的性格,早就在那俩男人有粘过来的迹象之前直接撂包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