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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个传说:我是女流氓(16)+番外

我喝酒的时候从来都是不拘小节的,自从我沾染上酒后,我就从来不小泯小酌,我就从来都是仰天牛饮的。而且,我最喜欢提着一大瓶啤酒对着月亮和黑夜说“cheers”。以前,我诗意的觉得对着这浩瀚的星空饮酒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想到NNNN年前牛人李白就是这样和我干着同样的事情,我就格外觉得“与有荣焉”。不过,试过多次这样喝酒以后,我才哲学的认识到,喝酒也是要有参照物的。把浩瀚的星空来当陪衬,即使再寂寞再悲愁,也会被黑夜烘托得无限渺小。

三瓶酒下肚之后,阳台上的榻榻米上多了一个身影。

“你怎么进来的?”我目不斜视的遥望着远方的明月,凭鼻息就知道旁边坐了个谁。

“你室友那天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给我配了一把钥匙。”

“柳焉?”她什么时候和夏之希成了盟友了?

然而,夏之希却没有回答我。一段不长的时间后,我飘忽的视线里撞入一个蓝色的长得水滴的物件。睁大了我漆黑的眼睛,我再看了一遍,是一串项链,在我面前摇啊晃啊的。

“生日快乐。”

这四个字收音时,我觉得我的心都颤抖了……

我原来……还是这么怕一个人过生日。

转过头去看他,他的目光也正好直射在我的脸上,只隔着榻榻米上的一张小桌子,我看得见他眼神里的内容:真诚的、真心的生日祝福。最关键的是,这孩子嘴角还掠上两撇小小的微笑,衬着黑黑的眼球,整张脸都熠熠发光。

然后,我的泪就那样暖热而毫不遮掩的从眼眶滑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我很不客气的接过他的礼物,“……先谢谢你。”握在手上端详一下,艰难的堆起笑容,“不是偷来的吧?”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这么句倒霉的话有点破坏气氛,但我特别不想给这孩子造成某种错觉。这么个倒霉悲摧的日子,我原本是要一个人度过的,一个人过原本是没那么可悲的,关键是萧贱那死男人在这么个倒霉日子也不放过我,硬是给他来了一番恶心吧啦的告白,老子一颗孤寂的心就更悲戚了。爱情哲学家都说,女人在最寂寞的时候容易干蠢事,容易吸引陌生男人的保护欲……

我不太希望激起这孩子的这方面欲望。

“这是我在云南比赛时在当地买的。”夏之希很轻声的解释。

不是没有感动的,只是感动之余还有些担心,这小子难道有恋母情结?思及至此,我便借着酒气开门见山的说,“小子,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余光看到夏之希明显一愣,然后我还没来得及勘察清楚他的蛛丝马迹,他那张月光下明朗的脸就飞快的腾起一雾讥讽的笑容,“你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喜欢你。”

他很随手的拿起了一瓶酒,拉开拉环,冲我举了举,“我是蹭酒来的。”然后,仰头就是一灌。我看着这小子的豪爽样,不禁悄悄放下悬起的心,也承着他的酒兴喝起我的酒。

“这样最好,我这人是最没可能发展姐弟恋的品种。”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补了一句。不补白不补,现在他对我没意思,可难保他会在我慈母般的光辉下拜倒,早早的将爱慕扼杀在摇篮里也免去将来的烦恼。

十六集

柳焉回来的时候是一个神奇而尴尬的晚上——六一节的前一夜。这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约了个地方,直接通知我去,说是补偿前几日让我独守空闺的寂寞。我千咨万询确定萧贱男不会再出现之后才应约而去。

“黄片KTV”是我和柳焉不常来的地方。倒不是因为鄙视这名字,虽然这倒霉名字也确实够黄够令人浮想联翩的,但这里绝对是特别纯洁特别简单的一间KTV,只经营点唱歌业务。“黄片”是达埔留市改革开放以后最早开放的唱歌场所,以前达埔留卫视还曾专门为“黄片KTV”做过一期很大的专题报道,大致归纳了这里从“黄片卡拉OK”到“黄片豪华KTV”的飞腾和转变,歌颂了祖国的变化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当然,转变是转变了的,我记得我看那期节目最深的印象是,“黄片卡拉OK”刚开的时候,三十多块钱就可以包下整个场子,然而现在……三万块都不见得能包场。不为别的,只为这里现在很火。

借着晚间大大的广告灯,我在“黄片”门口看到文化墙上贴着长长的海报,海报上依次站在五个打扮摇滚而又另类的面具男人。下面一行巨大的霹雳字体“S.mask5?31迎六一大小孩专场演唱会”。S.mask?这名字有点耳熟。

然而,我还是不够细心,竟然没有密切注意到“5?31”这几个字样。这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我才刚到大厅门口就被如潮的人群挤得难分四五六七八了。这种挤还不是那种齐齐奔往一个入口的挤,这种挤是一时半会儿绝对挪不动的挤。光看着那几位静坐一般霸占着地板的小姑娘,我心下便有了一番思量:又有大腕儿来了。

这必须得提到,“黄片”之所以生意爆好,大部分原因是这里曾接待过N次国内外一线歌星的小型歌友会。

等我从人堆里爬起来又爬出去出现在柳焉面前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到包厢里随手捏了一罐饮料,伸头就是一牛饮。

“操。吴可白你从难民营里出来?”柳焉怒睁着眼睛像看大怪物一样看我。

“今天是S.mask的‘大小孩’专场演唱会,估计吴小姐是在下面被堵了。”钟华勤的声音懒懒的传来,我挪开埋在易拉罐里的脸,抬头冲他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S.mask?那是什么鬼东西?”柳焉的问题总是显得很脑残。

“神秘面具——SecretlyMask,国内很有名的地下乐团。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支乐团竟然是达埔留市的,我追了他们好几年啊。”

“这是个什么破乐队?”柳大姐继续无知而又无畏的提问。不过,钟华勤这么一提,我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神秘面具”的一些内容。

将求知的目光移向钟华勤,包厢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我看见了情人间暧昧的抱怨神色,然后,他又暧昧的对柳焉说,“有时间……我再慢慢和你解释。我已经要到了一个很好的贵宾看台。”低头看了看手表,钟华勤飞快地从包厢沙发里站了起来,“哟,快到七点了。我们出发吧。”

“那什么……不是叫我来唱歌的么?”老子很久没当麦霸很久没唱摇滚了,对那些烂熟于心的经典曲目可是怀念的很呢。

已经打开了门,在门口绅士地等我们的钟华勤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在两个人面前唱歌和在几百人面前唱歌,你觉得哪一种会比较爽?”

“什……什么意思?”说话间我也已经站了起来。这个叫神秘面具的乐团,我其实也有一点了解。这主要是他们曾经翻唱过一首我很喜欢的《Sheisgone》。我曾经在网上听到过他们翻唱的这个版本,虽然处理歌曲的方式不像原唱steelheart那样歇斯底里,不过,其中的悲情元素还是被发挥到了极致。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神秘面具”是达埔留市的地下乐团?

“华勤已经为你专门弄了一个伴唱名额。全场只有一个哦,这个名额还是他四处找关系弄到的。”柳焉一副“我男人真强真好用”的猥琐表情对着我。

“呵,所幸我最近认识了他们乐队的贝司手。就顺便弄了个名额,走吧。”钟华勤在门外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跟上。

然后,柳焉就突然靠了过来,“姐们儿,今儿可得好好表现,能锋芒毕露就绝对不要羞羞答答。我可是很看好你哟……”

我嫌恶的推开她,“几日不见,你已经柔媚入骨了,可以去演白骨精了。”在收到她白眼的同时,我又想起一个问题,“钟华勤知道前几天我一个人在家?”

柳焉愣了愣,眨着扑朔迷离的眼睛看着我,“我跟他说了,怎么了?”

“没怎么,就身边多了个卧底,而你,不知不觉做了把枪。”我没好气的说。我昨天就觉得纳闷了,萧衍那厮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过生日的?他怎么就能出现得那么合适那么准时?

“吴可白,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啊?”

看着柳焉担心而又疑惑的表情,我有点内疚,只得耐心解释,“你得保证你听了不发脾气不和钟华勤生气。”虽然我常叨叨着说柳焉重色轻友,但实际上她重视朋友的程度比我以往任何一个朋友都高。我不希望她因为萧贱男因为我而和这个目前看起来很不错的男人嫌隙。

“好。”柳焉认真的点了点头。

“28号我生日。萧贱男大概是从你那儿得了消息,在楼下堵了我半天,堵得老子心烦气躁了一晚上……你又不在。”那晚,夏之希陪我喝酒喝到了很晚,我这人虽然酒量好,但喝醉了喜欢掏心挖肺和人说事,说了什么自己也会忘记。比如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我到底和夏之希说过些什么,我只记得我每每转头时,他都在很认真很认真的喝啤酒。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不记得夏之希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到卧室去的。凭着我对自己的了解,我猜测当时的我肯定和夏之希坦白了萧衍这个贱人存在的始终,或许不是我的恋情史,但起码也是对萧衍斯人的“人参公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