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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菜扣肉记(28)+番外

“那我该怎么办?”

邵妃两手都扶在方向盘上,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有一些迷茫。是她平时太强势了么?又自嘲地笑了笑,道,“最好的建议就是,弃暗投明,去找乔洋吧。”这是实在话。那个男人深爱着梅黛,迁就她任何的行为,而且,这感情经过了长年累月的考验,依然没有变化。

这样一个男人,邵妃认为,是天底下最适合梅黛的男人。

梅黛懵了。

她下意识的问,“妃,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到底什么?”这话她曾问过无数人。

邵妃深谙她的用意,于是直接绕过答案,认真的说,“不让自己吃苦。”以前的标准答案是:快乐。但邵妃知道,梅黛一定会很严肃的告诉她,她和乔洋在一起不快乐或者是乔洋不是她一直期待的爱情。

这太纠结,邵妃不喜欢。

“梅黛,不要以目前的喜好来判断自己的幸福指数,我想,二十年后再看吧。”

“好,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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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沫言和秦青定在八月一日建军节结婚,为了这么个具有喜感的日子,邵妃没少挖苦过。关沫言和秦青都不介意,因为七月初,邵妃终于和黎尚离婚了:房子归邵妃,黎尚的一间超市也归她,除此之外,邵妃没再要求其他,黎尚也没执意给她什么,两人和平分开。

同时,梅黛接受乔洋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

和乔洋相处的时候,梅黛深刻的发现:她和他根本就没办法在一起。因为,有过和阮千致相处的经验后,任何人对于她来说,都只是迁就。

乔洋似乎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梅黛的冷淡,他挽着她过马路都会被立马被她甩开。可是,坚持了太久,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即使,梅黛只是敷衍他。

与此同时,天河集团的老总阮千致却过着相同却又不同的日子。相同在于,他仍旧每日没命的工作,把天河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同的是,他搬回了自己的别墅,那套出租屋暂时空置。李若琳先后找过他几次,每次都是秉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坚定决心,但每次都被意志坚定心无旁骛的阮千致晾在一旁,后来,她干脆暂停出击,预备等到一个合适时机再行动。

这天,方秘书又把加拿大“阮太太”打来的电话接进了总裁办公室。

“妈。”阮千致淡淡的说,眼睛没有离开过笔记本电脑的页面,他仍旧在忙碌着。

“千致宝宝,妈妈好想你啊。”阮母兴高采烈。

“嗯。”阮千致一手扶在键盘上,仍然在搜索着页面——三色堇。

“你在忙什么?”阮母不太高兴阮千致的敷衍。

“你儿媳妇的事。”

“你还在准备那个求婚礼物?”阮母有些黑线压顶的感觉,心想,阮志林怎么没有儿子一半的浪漫。那时儿子失意地打电话向她求救,她耐心地给他分析:她儿子阮千致是一个优秀到极致的男人,如果对方别扭抗拒,那绝不是千致的问题,那绝对是那女人的问题。阮母教育阮千致:要让对方接受他接受得毫无压力,就要以他的真诚感动她。

“还不够。”

“够了够了。”阮母有些不爽,“不要太宠女人,那样你会受伤的。”

“妈,你还有事么?”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翻网页有些累,他想挂了。

“儿子,妈妈有个事情要跟你说。”阮母支吾道。

“说吧,我在听。”阮千致在思考的是:三色堇这种花似乎只适合秋冬季节种植,夏天会不会晒死?

“你……还记得范楠寒么?”阮母终于提起正题。

阮千致滚鼠标的手暂停,表情瞬间冷凝。

“她前段时间回加拿大了,问起过你。”她似乎过得不好。

“然后?”

“然后什么?我怎么知道然后?”阮母继续搪塞,因为她不小心向范楠寒泄露了阮千致在国内找到一个很爱的女人并且誓要非她不娶的消息。

“妈。你跟她说了什么?”阮千致有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她……应该不会……去找你吧?”阮母反问。

“她结婚了没有?”阮千致想起范楠寒那时候跟他说过的话,她要等他爱她时,才接受他的求婚。可是,她还告诉他,如果没有人要她,她也接受他出于愧疚性的求婚。

“没有。连男朋友都没有。”阮母这下倒是答得很快。

“……”阮千致对母亲的悟性彻底无语了。

看来,他的行动得提前了。

这天下午,梅黛像往常一样下班,像往常一样从写字楼走下去,不过,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她刚走到大道上,便有一辆黑色的Mercedes-BenZ停在她面前,然后,车窗拉下,她看见阮千致那张分毫未变的脸。只是,隔得远,她没看到阮千致脸上的憔悴。

梅黛当下的直觉是:跑。

事实却是:她停住了。

她何必要跑?她又没欠他什么。

于是,她真的停住了,她打算,先好好辱骂对方一番,再给他一个巴掌,然后再用手指头点死他,用唾沫星子淹死他,用脚踩死他,或者干脆骂死他,总之,要他死在自己面前……

“上车。”车子缓缓前移着,跟上了她的步子。

“阮总找我有事?”梅黛摆出一副对待陌生人的嘴脸,另外,嘴角还勾着那种极其职业极其难看极其僵硬极其做作的笑容。

这让阮千致恼火到不行。

是她在C城离开了他,是她没回他的短信,是她还没给他个答复就和别的不同的男人那么亲密,是她……她总是这么别扭。阮千致有时会很好奇,他究竟看上这女人什么地方。只是,愈思考这个问题,愈增加他的思念度。

整了整思绪,阮千致知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没有解开的误会,于是他换了一个口气,“怎么,连上车的勇气都没有么?”

梅黛向来很吃这激将法。所以,下一秒,她拉开后座的车门,“砰”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里的空调开得很低,在这热得要命的夏日下午,迎面扑来的冷气让梅黛瞬间清醒了很多。理清了一下思路和情绪,她尽力摆出自己最平和的语气,“说吧,什么事?”

“跟我去一个地方。”

梅黛注意到,阮千致的语气是这样的:‘跟他去一个地方。’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命令。然后,她就像他的奴仆,没有反抗和拒绝的权力,虽然,私底下梅黛这种有些自受虐倾向的女人是很喜欢男人大男子主义的,不过,阮千致不是她的男人,所以,梅黛当场拒绝,“我不去。”

阮千致猜到梅黛会拒绝,但他没想到她拒绝得这么干脆这么坚定,瞳色深了一圈,他压低声音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他不想这么快翻脸,因为他想好言好语问她,她究竟在排斥他什么,她究竟在别扭什么。可是,梅黛的语气和态度却让他觉得自己卑微到卑贱。他阮千致何曾在女人面前受过这样大的挫折?他何曾为别人费过这样大的心思?他何曾被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仍旧坚持不懈?他只是因为爱她。没有理由的、发了疯的、像是被什么灵异附身的,爱她。爱她和他争吵时的样子,爱她闭着眼睛懒懒晒太阳听音乐的样子,爱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爱她耍她的小聪明只为跟她争洗澡的位置,爱她央求他为她煮面时刻意装出来的惨兮兮,爱她吃他煮的面时露出的喜滋滋模样,爱她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他就是爱她。

想到这儿,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一圈,唇也跟着抿了起来。

“阮千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梅黛怒道,手抓过车内的软椅,若不是那皮的质地好,恐怕早被梅黛抓出了一个窟窿。

“噢?我请教你,你忍耐了我什么。”

夏日的下午,天还没黑,阮千致的车驶入车流的时候,梅黛完全没有注意到车子行进的方向。

“何必装作自己受了很大的冤屈一样,是男人最好敢作敢当。”梅黛冷嘲。

“好,很好。”阮千致紧闭的唇角漫开一丝苦涩的笑,他忽然觉得无奈而且无助:他究竟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出多少我承认多少。”

梅黛原本想即刻回嘴,最好是用他和敬理都是同性恋,都有虐对方的劣根性来嘲讽他的。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手机响了。

掏出:乔洋来电,是否接听?

按下接听,乔洋焦急的声音凌空就传来,“你在哪儿?”

“呃……”梅黛这才抬头看向车窗外,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之后,又是一阵怒火:阮千致想把她带去哪儿?“阮千致,你停车!”梅黛一手挡住手机传话口,一边压低声音对阮千致说。

阮千致像是没听到她说什么,认真地开车。

“你疯了,我让你停车!”梅黛的声音一缕一缕的都被电话那头的乔洋听到。

“梅黛,你在哪儿,他要把你带去哪儿?”

“阮千致,放我下车……”梅黛试图说服阮千致让她下车。她直觉知道,阮千致这一行为绝对有更深层的目的。指不定又是一场“XX门”事件,只是,这个事件里说‘很傻很天真’的人会是她,一想到这儿,又看见阮千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梅黛干脆不再遮着手机,而是直接对着电话那旁的乔洋说,“我在万宝路,阮千致正挟持我去他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