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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113)

苏小培一连串的说,旁边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问:“你如何知晓的?你认得他?”

有人开口,立时有别人也跟进了喊:“知道他是谁便将他抓了来审,说这许多做甚?”

“我不知道他是谁。”苏小培答。

“那你怎地说得这般清楚?瞎编的吗?”

“四十到五十岁之间是因为我观察过各位英雄豪杰,这武林里头讲究多,小辈年轻一辈里虽然人才倍出,但大家敬仰信服还是会看对方的年龄地位。就算杰出如萧其萧大侠,因着他年纪轻,要想取得别人的信任,让别人心服口服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我们眼下要找的这个人,他控制了不止一位武林中人,有些追随者甚至身居高位,要想让不同的人都信赖服从,他的年纪一定不轻。他的面貎、说话、学识等等都是有要有据的推断。付言是谁我想大家伙儿都知道,我听说他的江湖地位也不低,身为七杀庄大弟子,他代表七杀庄办了不少事,许多对外事宜也都是他来办。他自信,有些暴躁,眼高于顶,见识多广,胆大妄为,这样的年轻人,要想收服他,除了能抓`住他的需求和弱点之外,自己的条件有一点不妥都不成。我们要找的这个人,每一样细节都注意到了。”

周围没人说话了,苏小培扫视了一圈,一会又有人道:“可是这样的人在江湖里还真是不少。门派这许多,有地位的人,哪个不注重仪表,哪个不对外彬彬有礼?只要他有权势地位,要想取得信赖,收服旁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姑娘方才所言,那可是一扫就扫出一大把来。”

这话教许多人笑了,大家都看向苏小培,等着她接话。

苏小培淡淡地道:“他有些缺陷,也许房`事不顺,妻子会有怨气,这些闺房辛秘也不是完全不透风的墙,按理总会有些风言风语。可他这人定是无法忍受这些,所以他一定会控制妻子,也许将妻子藏于深闺,也许休妻。如若他是未成亲的,他就根本不打算成家。但依他的年纪,我觉得前者可能性更大些。就是他成了亲,但与妻子并不亲密。他不爱谈论这类事,于外人看来,品性高洁,不近女色,不污言妄语谈情爱之事。也许他过去并不这般,他的这些问题或是转变是数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开始的。”

周围没人说话,大家面面相觑,这推断是极大胆,而且由一女子对着他们这群江湖汉子说来,还真是,颇尴尬啊。

“他的个性、喜好、生活细节等都发生过巨大的转变,数年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开始,如若认真探查,也许能有线索。”

“这又是如何推断的?”.

“他要取得诸位江湖豪杰位的依赖服从,并组织起不同门派不同类型的人都依从于他,他要观察,要寻找人选,要慢慢适应和融入,这需要时间。数年是一定会有的。”苏小培避重就轻,有些答非所问。但问话的人有些被绕了,并没有追问下去

苏小培继续道:“他是一个很善于找到你内心弱点的人。你的欲望,你的恐慌,他能看出来,他会迅速抓`住这一点,游说你,控制你。他能说会道,会给你出主意,但他的手段不会是只讨好捧高你,他也会对你施加一些精神上的打击,让你羞愧难过,让你无地自容。”

“这样谁还会听他的?”

“会的。”苏小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顾康,他此时正垂着眼,似在专心听,认真思索

“傻`子吗?”说话的那人又喊

苏小培答:“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傻`子,只是有些人把傻`子压制住了,有些人心里的傻`子跑了出来,他无法控制。”

“总之,姑娘是说,就有这么一个人,也许就在我们中间?”罗华问。

“也许他不在这里,也许在,他与这里的人一定有着各种不同的联系。在座的应该见过他,也许我们当中坐着的就有他的追随者。”

“那岂不是转头他便是我们在找他?”

“他早就知道了。”苏小培道,不然,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她了

事实证明,那人果然是知道的。

第二天天刚亮,秦德正与杜成明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武镇,说是接到了消息,苏小培他们在武镇有了麻烦,他们赶紧过来了。可话还没多说两句,茶都没喝上,就有江湖汉来报信,说布告墙上又有新布告了

苏小培他们一同过了去。这次布告墙上写的是:“Welldone!Honey.Welldone!”

旁边几人自动自发地递来了笔墨,苏小培瞪着墙上那句话,心头火起。她拿了笔,在那句话旁边画了个笑脸,再画了剪刀手的手势

江湖众汉看着,不禁用手比划着。“姑娘,这是何意?”

“这表示我们有信心有决心,一定打败他!”

“是吗?这手势这般有气势?”众人面面相觑,比划着,然后不由笑了,互相比划起来。

苏小培举目一望,原先的那股气势被一众比划剪刀手的古装江湖汉闹没了。真想告诉他们,那什么,这手势不适合汉子们做,真的!

第87章

“他写的什么?”秦德正问。

“他夸赞了我的聪慧。”苏小培说完这话,看到杜成明一笑,“姑娘当真是风趣。”

一旁的白玉郎等人还在比划剪刀手,嘀咕着没觉得这手势有啥气势可言,苏小培脸有些臊,忙道:“好说,好说。”

这布告栏前耳目众多,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一行人又呼啦啦地回到了冉非泽的屋子。秦德正又灌下了两杯茶,这才将他与杜成明这一路行-事都说了一遍。杜成明也道:“我们昨日到的平洲城,原该在那处多呆两日,可听说武镇这段日子不太平,姑娘受到惊吓,这一连串的事甚是蹊跷,于是我与秦大人赶紧将那边的事了结了,连夜赶了回来。只没想到,姑娘精神尚好,看来那贼人所为,吓唬不到姑娘。真真是女中豪杰。”

白玉郎在一旁插嘴:“大姐这般古怪,哪是这容易受吓唬的。通常都是大姐吓唬旁人。”他说完,看看旁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忙解释道:“我这是夸赞大姐女中豪杰呢,跟杜大人一个意思。”

杜成明等人摇头大笑,白玉郎嘿嘿陪笑,身上差点没被冉非泽瞪个窟窿。

大家互相交流了分别的这段时日发生的事,秦德正与杜成明对这些江湖命案很有兴趣,但碍于捕头身份,怕是这些江湖人排斥他们的参与介入,且最后抓到案犯,他们也难将之缉捕定罪,江湖人的那种草莽气多半是以江湖规矩解决这些问题。

白玉郎嚷嚷着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大案,可比捉些小贼有趣。杜成明笑他:“江湖人不好找交道,也不好管,只要事情没闹大,就连朝廷那头也是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的,案子光是有趣又有何用?”

白玉郎想说他就是江湖中人,江湖人哪有这么不好打交道的。后一想这人是前辈,又是个当官的,与他讲他也不能明白,遂闭了嘴,但脸上缀缀,很是不服气。

杜成明没搭理他的孩子气,却是转向苏小培:“苏姑娘,这贼子这番挑衅,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我也没什么好打算的。见机行-事吧。”

杜成明点点头,又道:“姑娘是在我这儿归管属地出的事,我当负起姑娘安全之责,不如这样,我派些人手过来,就近照看着,也好护姑娘周全。”

秦德正一听,也道:“苏姑娘是我宁安城的师爷,我宁安城府衙,也有责职相护,这事我们来办吧。”

杜成明不争这个,只道:“多些人手也是好的,我们就近照顾,一起出力,无妨。”

苏小培没推辞,谢过了两位大人。事实上,她觉得这个事的客套成分居多,难道还真有官差在他们这屋子周围转个圈吗?

大家聚了一会,秦德正等人要回去休息,布置安排,一行人告辞。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了苏小培和冉非泽。

“壮士有话要说?”

冉非泽点头:“那个布告,究竟说的何意?”

“干得好,亲爱的,干得好。”

冉非泽的眉头皱起来:“亲爱的?”

“就是表示亲近之意。”

“他调戏于你?”脸瞬间黑了下来。

“也不差这一句了。”苏小培很冷静,她扭过头,看了看她屋子里墙上贴的那些资料。“壮士,我想回宁安城一趟。”

“做甚?”

“去看看罗灵儿的闺房,希望他们保存了她房子的原貌。”

冉非泽的脸色仍是不好:“看她房间能做什么?”

“对比对比罗灵儿在平洲城的居处。我们已知罗灵儿是那幕后人组织中的一员,而她在宁安城府衙内有内应,她杀我的事,那内应定是知晓的。我想过了,那幕后人一直挑衅,却没有真正动手对我不利,对他来说,猫捉耗子的游戏比杀掉耗子更有趣。那天,他递出那封信,或者他派人递出那封信,是游戏的开始,而罗灵儿将我杀了,绝不是游戏的一部分,这事绝不是那幕后人授意的,他对罗灵儿失去了控制,所以罗灵儿死了。”

“他控制不了,或者说有人不听话,背叛于他,他就会动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