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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66)

险中求缘?

冉非泽心里一动:“何意?”

“我只知,入不入玲珑阵由冉大侠自行决定。”九铃道人只说这个,便又不说了。

冉非泽心里骂了八百字脏话。这老头当真是招人嫌。

可是奇缘,奇缘,他的奇缘就是苏姑娘,险中求缘,是什么意思?这老头在唬他?

“道长既是神卦,也定能卜出真凶何人,破了寄案。”

对于冉非泽明显的讥讽,九铃道人不急不恼,只是仍旧冷冰冰地道:“这世间之事,又岂是卜卦便能好?若有奇运,得老天指点一二便是福气,切莫贪心。”

“那我要寻人之事,老天是否也能帮忙,指点一二?”

“我为那程公子卜过。”

“说的什么?”

“舍身舍命,方能如愿。”

冉非泽的眉头皱得死紧:“这是何意?”那程江翌干的什么坏事,还得舍身舍命?

九铃道人摇头:“天意艰深,我亦不能解。”

“那苏姑娘呢?”

九铃道人脸色沉了下来,静了一会,沉声道:“如若冉大侠找到了那位姑娘,请让我见上一见,我也想瞧瞧,究竟何人非但卜不出字来,还能让我的卦盘裂掉的。”

冉非泽一呆:“卦盘裂了?”

九铃道人沉默。

“那她是生是死?”

“我说了,卜不出字来,卦盘裂开。是生是死,我并不知晓。”

冉非泽心沉到谷底。

过了好一会,九铃道人问:“冉大侠,这玲珑阵,你去是不去?”

冉非泽抬眼,回了一个字:“去!”

苏小培的工作还算顺利,虽然也在做其他两位企业家的采访内容和心理分析资料,但她做的最多的还是程江翌的内容。前几天月老2238号来找过她一次,通知她塑形在进展之中,但因为系统里有很多工作不时穿_插,所以他暂时说不好具体什么时候她会再穿过去,只是提前招呼一声,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苏小培除了答应一声说“知道了”,不知还能说什么。结果月老2238号又告诉她:“你穿过去之后,穿的衣服就是你在这边那一刻穿的,系统只能为你投影重造遮体48小时,所以你到了那边,记得先找衣服换,不然48小时后你就得裸_着了。”

苏小培的脸要绿了,什么,这破系统还有这么严重的BUG?认真想想,上次她那心爱的维尼熊睡衣,好象真是在那边的包袱里找不着了,她后来把这事忘了。

“而且你穿越到达的地方,一定离程江翌或是能帮你找到程江翌的人不远的,你很快就会有人相助,所以不用担心,饿不着冻不着的。”这月老居然还振振有词。

“我之前就是穿在深山老林里。”苏小培真生气。

“可是不是遇着好心人帮你了吗?没问题的,你放心。”

“你究竟哪里来的信心?”

“月老是不会害人的。”

“无知也是会致命的。”

“你有红线护体。”

“我还金刚不坏之身呢。”

“勉强该说不死之身,就是时间上有耽误而已。”

“我这会揍死你是不是就不用穿了?”苏小培真想拿苍蝇拍给这2238号来一下。

可惜答案是否定的。首先,她揍不死他,其次,他没了她还是会穿,红线系统已经运转,除非红线断掉,不然一切无法改变。

苏小培气鼓鼓的,不得不做了安排。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穿着古装睡衣睡吧。本来还想穿着布鞋睡,但实在是束缚着睡不着,半夜起来脱了才能睡过去了。一连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她懒着懒着,也就把这个忽略了。

☆、56、第 56 章...

等待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虽然有些事你并不盼着它发生,但是如果知道它一定会发生,你就陷入了等待的窘境,如果它该发生却迟迟不发生,那你的心情就会变得焦躁。苏小培想她现在就是这样。程江翌她研究得差不多,可月老说快穿了快穿了却一直不见动静,这让苏小培心情很不好。

她发现她很挂念冉非泽,她想着快点回去,要办什么事就赶紧办,别拖拖拉拉地不痛快。

这天苏小培正上班,对着程小翌的资料开小差想着冉非泽,想起他一本正经自夸臭屁又闷骚的表情,正忍不住笑,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小培,是我。”

“师兄。”

“我手上有个病人,偏执型妄想症,他犯了三起连环杀人案,被警方逮捕后我就一直在跟进他的情况。”

“嗯。”苏小培认真听,若不是很有意思的事,师兄不会为了常见的连环杀人的精神病患者给她打电话。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获得他的信任,最近他终于松口与我讲了他犯案的想法和需求,还有,他告诉我,当初他开始犯案,是有人教导的。”

“嗯。”苏小培在电话这头点头,这类情况也不少。

“他的那个导师,给他做过心理辅导,用一些案例对他进行引导和刺激,其中一件,是杀死女警挑衅警方的连环案。”

苏小培整个愣住,再“嗯”不出来了,她的脑袋嗡嗡响,过了好半天,终于能开口唤:“师兄……”

“是的,小培,我觉得与你爸爸的案子也许有关,你要过来看看吗?”

苏小培去了。

隔着玻璃,她看到了那个犯下了连环命案的偏执妄想症患者吕通。

师兄蒋东带她回到办公室,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这是记录,我已经交了一份给警方。他说的案例跟你爸爸遇害的那个女警被杀案非常相似,只是有些细节他说不清楚。另外,他所知道的那个导师名字和身份,警方查了,没这个人。”

“假名假身份?”

“对。他说那人叫施宁,是个大学教授。他们是在一家咖啡店里遇上的。那时候他是咖啡店店员,你也知道,他有心理问题,所以并不合群,干不了多久就被解雇了。而那个施宁是店里常客,据说施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天赋’,能理解他,为他抱不平,愿意倾听他的倾诉,他们成了朋友。”

苏小培翻着资料:“然后他就教导他怎么运用他的‘天赋’?”

“是的。那个施宁,很擅于控制人心。”

“他们如何联络?”

“他说了一个电话号码,但是是空号。这人是三年前被捕的,他说他入狱后施宁从来没有找过他,他们就此失去联系。”

“照片呢?”

“没有。”

“人像描述?”

“警方在安排了。但我觉得也许作用不大。他被捕后病情曾一度恶化,现在虽然好了许多,但他说出来的那个长相,我们并不能肯定是真的还是他的幻觉。”

“女警的案子怎么说?施宁怎么教他的?”

“权威是需要挑战的。”

苏小培点头:“对于吕通这样的人来说,自觉怀才不遇,一直受到权威欺压,很容易受到撩^拨。”

“对。而且那案子里,选择女性下手更有刺激感和更能满足征服欲,权威、女人、乐趣。看着女性恐惧、挣扎、死亡,而权威们束手无策,害怕不安,那种恼怒又无可奈何让罪犯觉得建立了威严,这让他们感到很兴奋。”

“施宁自己动的手?”

“不一定。”蒋东道:“他只教导吕通要怎么做,说了许多案例,指导他如何像这些例子一样获得心灵上的满足,但并没有说那些案子是谁动手。”

“那那些案例是否查过,有什么线索?”

“警方在查。但那个施宁讲授的课程案例里并没有细说具体的人名地名时间,只有手段、过程和结果。所以从吕通那,我们得到的有效信息有限。”

“这个施宁……”苏小培想说他很可怕。

蒋东点头:“教授对这案例很有兴趣,这还是我们第一次遇到活的犯罪导师。狠毒、缜密,而且冷静。”

“死变^态。”苏小培咬牙。

蒋东拍拍她的头:“别告诉阿姨我找你说这事,我可不想她老人家请我去喝茶。”为了不让苏小培做这行,李菲可是闹遍了苏小培的老师、同学和同事,当时弄得苏小培相当丢脸和生气。

苏小培把资料收进包里:“那我请你喝茶。”

“喝十顿茶我也不能让你直接跟吕通谈,给你资料已经是违反规定,你小心处理,别捅篓子,若有什么想法或是发现及时告诉我,我跟教授会与警方好好跟进这事的。你放心,我这边有任何消息也一定告诉你。”

苏小培谢过了,蒋东因为还有工作要做,婉拒了与苏小培一起吃饭的邀请。苏小培也没客气,她其实也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文件,于是回家泡了碗泡面,研究了一整晚。

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年之后,她与这案子真^相的距离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