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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81)

“姑娘与我一般。”忍不住要提醒她一下。

苏小培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愣了愣,而后涨红了脸,第一次为自己的年纪感到尴尬了,辩道:“我在我们家乡,可是很寻常的。”看看冉非泽表情,又道:“不是条件寻常嫁不出去的寻常,是年纪寻常。我们那许多姑娘,都与我一般年数了,也没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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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泽认真点头:“姑娘家乡的姑娘们,着实都是沉得住气的。”

苏小培顿时闭嘴了,还沉得住气呢,没人着急好吗?反正她是不急的。

“所以我们这般,还是挺般配的,姑娘说呢?”

“去,去。”拿她调侃逗乐子的都一边去。

冉非泽摸|摸鼻子,还待再接再励,曹贺东在一旁唤他去,准备好的那些东西要如何布置,让他过去干活。冉非泽心里当真是不痛快,嘀咕了几声,交代苏小培莫乱跑,然后这才过去。苏小培冲他背影扮个鬼脸,眼前的视线终于可以开阔些了。

一会一旁忽有人小声唤:“苏姑娘。”

苏小培转头一看,竟是付言。“付大侠。”

付言靠近苏小培,看了一眼朝他们这边张望的冉非泽,小声问:“苏姑娘,昨日姑娘说的法子确是奇妙,我看方叔今日精神不佳,昨夜里,我瞧见他在林子里试那神针来着。”

“他试出什么来了?”

“我也不知,我问他,他说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付言似乎有些犹豫,想了想,又问:“方叔说他听到九铃道人的铃音,又说看到衣角,加之九铃道人与我师父确有过节,刃痕也与他的九铃斩也是一致的,所以我们便断定九铃道人是凶手。但自验刃痕那日,方叔没从几种铃音里辨出哪种是他当日所闻,精神便一直不好。昨日又那般,我着实是有些担心。姑娘见多识广,不知是否有法子帮帮方叔,像昨日那样一般,让他辨出究竟当初听到的是哪种铃音。”

苏小培认真看了看他,付言有些尴尬,低头道:“我确是有些鲁莽了,只是师父的血海深仇,我这做徒弟的不得不报。若能有办法举出铁证教那真凶心服口服是最好。若是不能,我等也只好依着江湖规矩办了。”

苏小培听了,点点头。付言抬头看她,问道:“昨日神针之法,可否用在辨铃音上。听到一种铃音,便问神针是否是这声音。”

苏小培笑笑:“付大侠是聪明人,举一反三,融汇贯通,那法子确是可用。只用时需专心致志,集中精神方好。”

付言点头,昨晚玩闹时大家都试过,有时候不灵有时候那针久久不动的状况也是有的,后苏小培教了集中精神才有效。他在一旁看了许久,自然也明白。听得苏小培如此说,付言道:“多谢姑娘,那我与方叔说一声,商量商量出阵后是否用这法子再试试。”

苏小培应了,祝他们顺利。付言变得欢喜了些,再次谢过苏小培,走开了。苏小培看着他走到方平那边,与他低声说话,方平听着听着,看了苏小培一眼,而后认真思索,点了点头,两人面色都显得轻松了些,方平远远冲苏小培抱拳施个礼,之后与付言转开,似乎到另一头继续说话去了。

冉非泽走过来,问苏小培付言怎么回事,苏小培把情况说了。冉非泽直道这付言看来并不如他想象得这般冲动没脑啊,居然还挺精明。

苏小培瞥他一眼:“他这般精明,倒是坏了我的事。”

“怎么?”

“我已让方大侠察觉他的记忆之事有些问题,若他解决不了,也许便会想着来向我求助。付大侠的这个法子,却是又将他引回铃声那上面去了。如今他们该是一心琢磨出阵后怎么再辨一次铃音,不会怀疑方大侠没听到了。不过也不怪他,他只道方大侠没有辨出是哪种铃声,从这个角度想也是对的,我若是那时没催眠他,也不会料到是这样。”

冉非泽皱了眉头:“那岂不是出阵后又得闹着让我再弄一场铃声辨识会?”

“很麻烦吗?”"

“那得看是谁人。像他们这般我不欢喜的,怎么都麻烦。”冉非泽说得忿忿,极富感情。

苏小培冲他歪了歪头皱皱脸,表示了同情。

“咳咳,如若是姑娘的事,便不麻烦。”

苏小培哈哈笑了,学着汉子们豪迈抱拳:“多谢壮士仗义相助。”

冉非泽脸僵了僵,他说得不够明显吗?姑娘你再沉得住气也不要这般没心没肺的好吗?他明明已经撑着脸皮传情达意了,真的不够明显吗?

苏小培收回抱拳的手,撑在匣上挪了挪位置,蜷着总不动很不舒服。只这一撑一动作,不觉胸前曲线撑露了起来,薄薄的衣裳遮不住那饱满形状。冉非泽的角度看过去,将浑|圆挺|翘看个正着。他顿觉血往脸上冲,欲扭开脸去,眼睛却又舍不得,禁不住多看了两眼。明明她穿的都一样,之前没发现之时他总没看见,发现了之后就总能看见,这怎么回事?

苏小培调整完了姿势,又抱着腿坐好了。她还在想方平的事:“他们这般辨铃音定是不顺利的,根本没听过又怎么能指出哪一种铃音呢,除非他做假。到时我再想想怎么不太刻意地参与进去好了。”

她说完一会,发现冉非泽没回话,抬头待要问他,却见他飞也似地转身走了。“想起许多事待办,甚忙甚忙,我先去了。”

苏小培撇眉头,能忙什么?这么忙先前还一直杵她跟前扮假山挡着。她无聊得东看看西望望,一会冉非泽忽又过来,一脸严肃:“姑娘,你可曾与他们说过你在宁安城里做师爷?”"

苏小培想了想:“没有。”她只说过她在宁安城有帮着秦捕头办案子,没特意提过她是师爷,那样太不低调了,现下的状况说那个不合宜。

“我也不记得姑娘有提过这事。”冉非泽道,“可付言先前说过姑娘一句,不愧是女师爷。”

苏小培“啊”了一声,惊讶睁圆了眼睛

 冉非泽微眯了眼睛:“他怎知的?”

第 65 章 ...

苏小培很惊讶。她克制着没露出太明显的表情,也没有往付言他们那个方向看。

冉非泽背对着那头,也不往后瞧,只是与苏小培轻声道:“我方才想了又想,确是没与任何人提过此事,宁安城那头与这边也没甚关联,且衙门给姑娘家发饷任职的极少,何况师爷这般的差事。”

苏小培没说话,这事虽然蹊跷,但她七杀庄什么的完全没有瓜葛,她认识的人和经手的事里,也没人与武林和七杀庄什么的有牵连的。她完全想不到这里面会有什么问题

“也许他就是随口一说,乱猜猜中了?”

“总之还是多多留心。这会虽想不到什么关联,但小心些总归是好的。”冉非泽可没忘了那一屋子的血。

苏小培不知怎地也想到自己莫名死回去的那次,她眨眨眼睛,冲冉非泽点了点头

之后再没什么特别的事,冉非泽总不离苏小培左右,苏小培继续发呆。付言和方平离得远远的,一直时不时在说话,看上去方平的精神像是好些了。之后天晚没多久,陈孝山、萧其他们终于接到了柳颜香那一队,一众人终于赶了回来。

这下营地里很是热闹,七杀庄的那两名弟子见到方平和付言都很激动,原来天丝银刃阵牵了所有大阵,那头一毁,其它的阵也跟着改了阵形,他们那大阵的那一队差点全队遭难,后是凶险万分的逃了出来,个个挂彩,所幸都不算太重。

在路上萧其已经说了一遍天丝银刃阵的事,结果大家聚在了一起,又滔滔不绝地讨论,然后又议论了许多第二天大家撤离玲珑山的安排和计划。苏小培插不进这话题,也听不太懂,整晚蜷在冉非泽身后。对她来说,只弄明白了整座山都不安全,机关阵法已经变了,各处还有塌方的,柳颜香对他们能找到这么一个安全藏身的山涧感到惊奇。

众人都道今夜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赶紧离开。只苏小培有点担心,听起来外头的情况相当严重,以她的脚程明天怎么跟得上他们?而且她没有鞋,虽然冉非泽又帮她编了个草鞋底,但走山路确实还是太勉强了。

苏小培正暗暗叹气,忽听曹贺东道:“明日苏姑娘如何办?”

苏小培听得说自己,忙抬头,看到所有人都往她这瞧。冉非泽接话接得快:“她自是由我负责。”

其他人闻言都没说话,曹贺东又道一句:“那便好。”

萧其给了冉非泽一个担心的眼神,方才大家说了那么多,都是在议外头阵凶路险,可不是普通山路,他这次出去一趟可是知晓。冉非泽又要背那大刀匣,又有行李,还要带个姑娘,也不知该怎么走。曹贺东这般说,摆明了是不想招麻烦,先撇清关系

萧其咳了咳,道:“苏姑娘不会武,路确实不是好走,我们人多,互相照应着便好。”

没人愿意显得自己是坏人,都附合了,说明日看情形见机行_事,大家一起照应。曹贺东一看,似是显得他冷漠无情,脸色相当不好看,道:“我也没说旁的人不用管苏姑娘,若有什么难处,大家都会搭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