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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们回家(19)+番外

作者: 梦云归 阅读记录

安歌这一去,也没见到镇南王,倒是遇到了半枫荷,二人也不知闲聊了什么,回来时安歌又提了一壶黄泉醉。

连下了几日的阴雨,安歌觉得烦闷得很,披了外衣。鬼使神差地来了秋月白的阁楼,刚好若鱼去煎药,屋子冷冷清清的。安歌蹑手蹑脚地到了床前,看了一会虚弱昏睡的人,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叹了口气,低声地说,“你真打算与我同去月落?”

躺着的那人自然是没听见,只是门外刚好有人上来,听得一清二楚的。

正文 第八章 人间更有风涛险

“人间更有风涛险,

翻说黄河是畏途。”

夜色最浓时,莫过是拂晓前的漆黑,像是一个混沌未开的世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

窸窸窣窣,有一道娇小的影子钻出门来,摸索着到了外边院墙。抓着院内的树干,略显艰难地攀到墙檐,双脚蹬着要连同身子一齐甩上去。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支手,如同久旱逢甘霖,也没多想赶忙借力上去,不住地道谢。

咦,哪来的手?吓得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就要尖叫了起来。猛地被捂住了口,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是我。”

谁啊这是?是人就好是人就好,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安慰地想着。不对,是人干嘛装神弄鬼的,一口咬住那手掌的虎口。哼,敢吓唬本姑娘!

只听一声低呼,“该死对野丫头,都说是我啦。”

“若鱼?”原来那影子就是安歌,本想偷偷溜走的,没想到墙头还有人。安歌不满地压低声音嗔怒道:“你在上边做什么?还阴阳怪气的。”

只听若鱼一本正经地说:“我在赏月。”

安歌抬头望去,这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哪里来的月亮?干呵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往下一跳,也不理会他,爬起来就要走。

“喂,你去哪?”若鱼声音从后头传来。

安歌也不回头,摆了摆手,风轻云淡地说:“我回趟家。”

若鱼眯着眼睛,呆呆地看了一会安歌消失的方向,也往下一跃,刹时隐入了黑夜中。

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听着梦魇唱尽。东方微微吐白,黎明已来,也许,是个晴天。

一辆马车从城内驶来,停在了浮云山庄的大门外。

有些发旧的帘子被轻轻揭开,车夫忙忙置了脚踏,一身红衣的女子徐徐下来。

心中的不安扩散开来,脚步也不觉地加快,好看的眉眼着有淡淡的焦虑。

到了朱红的大门前,素手拉上了铺首的大环。顿了顿又收回手,微微整了整衣裙,捏紧了水袖中的帕子。重新拉着门环,叩叩打破了山庄清晨的安静。

一小厮揉着惺忪睡眼,伸着懒腰拖着脚步,缓缓把门打开一条缝来。定眼一看,忙又把门往里推开,把人迎了进去。

不一会儿,来了一矮小驼背的老者,精神矍铄慈眉善目。见那红衣,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慈祥地叫她:“紫苏姑娘。”

紫苏回身对他欠了欠身,开口道:“泰伯,我来寻先生。”

那唤做泰伯的老人叹了口气,说:“先生前天还身子不好,今儿一大早也不知去哪,连若鱼那小子也不在。”

对于这些小辈们,泰伯是真把他们当成自家的孩子,看着他们这些年的成长,也是有喜有悲,从谷主和夏丫头走后,先生身子也开始不好了起来,看得他这老骨头也心疼得紧。

紫苏沉吟了一会,只得将手中的帕子收起,起身告退。

泰伯有些不舍,却也没多加地挽留,又不住嘱托:“紫苏姑娘若有得空,也多来庄里走动走动,这些年可是冷清的很。”

笑着答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紫苏抬头看着山庄的牌匾,恍若还听得见当年的笑语,还看得见当年的热闹。

山庄初建时,自己也常在里间弹琴助兴,先生和谷主在湖心的亭子里下棋,阿夏和清羽总是斗嘴吵架。明明想起还觉是昨日的事,却又像隔了前世今生让人无处追寻。

反身正欲离开,猛地又见一张扬的红衣掠来,怀里还抱着一小孩。竟也没理紫苏,一脚踹开大门,急匆匆地进了里边。

清羽怎么来了?紫苏提着裙角也快步跟了进去。

“秋月白呢?快去把他叫来!”还未到里屋就听他焦急地吼声。忙忙迈进屋子,只见慕念小脸苍白,烧得迷迷糊糊地躺在清羽的怀里,泰伯在一旁担忧地看着。

“怎么了?”紫苏过去,轻轻地把手放在慕念的额头。颦眉,看向清羽,“怎么烧得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