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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们回家(24)+番外

作者: 梦云归 阅读记录

浑身没一处消停,药效比预想中消失得快多了,胸腔似乎有谁在肆虐地捣腾,虚脱无力地任疼痛席卷,连手指都不想动下。

腐臭的气味漫着,胃里翻江倒海泛着阵阵恶心。熟悉又可怕的,提醒着他往日的罪,活着,是多么的污秽!

怕是,差不多了,该走了……等这件事结束,也快到极限了,撑不住了呢!

无比虚弱地咳嗽声断断续续,木轮滚过地板的声音愈来愈近,叮叮当当的开锁声明显又遥远,好像听见了谁粗鲁的呵斥骂声……

穆风含笑地凝视着地上一动不了的人,好像是在观赏一件上好的艺术品,是他最为得意的佳作。

凭什么?明明是一样要在地狱挣扎的恶鬼,可怎么只有他在痛苦。那个人,凭什么有那么多人陪着。大哥,素素,甚至是爹,他们为什么都帮那个人?为什么都要背叛他,不公平!!!

那白衣太过刺眼,就算是染了尘土也太过刺眼。穆风的脸开始有些扭曲,笼上了一层阴郁,他要报复!那是那个人欠他的。

挥手示意下人将那人拎起,狠狠地摔在墙角,自己摇着轮椅慢慢靠近。

“咳咳……”秋月白闷闷咳了几声,殷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留下了蜿蜒的痕迹,头无力地垂着,剧烈的疼痛逼着他清醒。

穆风笑得邪美,抚摸着手中的九节鞭,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白衣上的赤血殷然。一挥手,鞭子缠上了那细长的脖颈,迫使那人抬头。

半晌,秋月白才缓缓抬起头来,仰着靠墙勉强睁眼,悲悯地看着那个疯魔了的人。

“白莲衣,感觉如何?”穆风收回了鞭子,鞭头的利器在秋月白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血在不断地流出,秋月白似乎也不觉,淡淡地笑着,幽幽地说:“穆风,你不过是妒忌罢了!”

“妒忌?”穆风又将鞭子一甩,重重地落在那白衣,瞬间白衣又染了一道红。

穆风笑得有些猖狂,突然又柔声说:“白莲衣,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中,纵使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逃不出去的,你是生是死也全凭我乐意。你若是从前,我倒是畏惧你几分,看看你现在,我再稍稍使劲你就去陪我大哥了,你说,我妒忌?”

秋月白只是看他,胸口的起伏愈发不见规律,虚弱无力的语气愈加平静。“穆风,你还是不明白!”

“明白?我只要清楚是谁害得我如此。”穆风冷笑道。

秋月白一手揪着心口的衣服,撑着墙颤巍巍地站起,尽管脚下虚浮无力,却是站得挺直,眼神透过狭小的窗口不知飘向何方。

浅笑安然,淡淡地说:“差不多了!”

宛丘城中画堂春,歌舞不休夜如昼。

某间极是寻常的厢房,一个黑衣戴笠的男子自顾斟酒,另一淡青道袍的男子对着前来服侍的姑娘说:“可否劳烦去把紫苏姑娘找来,就说是有人来讨要酒钱。”

那姑娘也不解何意,自个儿纳闷半日,本是不理会他,紫苏姐姐岂是人人得以见的!可又思量了下,还是寻了紫苏去。

紫苏也是好生奇怪,何时欠了人酒钱去?心道莫不是清羽寻人不得就喝酒去了?罢了,去看看便知。

紫苏小心地帮慕念掖了掖被子,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嘱咐婢女细心照顾,便带着满腹疑问下了楼。

玉手轻抬刚是打算敲门,里间便有人打开来,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紫苏姑娘来了!”

“军师?”见来人紫苏更是不解,虽与半枫荷有过几面之缘,但着实没什么交情。纳闷归纳闷,人也随着进了里间。

竟是还有人?那人的感觉太过熟悉了,也是,这两日虽是在照顾小念,也是听闻了这宛丘如何热闹。

盈盈上前,行礼:“民女紫苏见过陛下。”

“紫苏慎言,柔嘉帝早在军中歇下。”那黑衣男子摘下斗笠,喝着酒水淡淡地说。

紫苏笑了笑,说:“是紫苏糊涂,公子莫怪。”

“紫苏姑娘,月白可曾回来?”半枫荷忽然插话说。

紫苏微微蹙眉,神色担忧地说:“不曾,先生出门已有两日了。”

“可有说往何处去?”半枫荷接着问。

紫苏微微摇头,先生何时这般突然消失,只言片语也没留下,连若鱼也没个踪影。如何让人不担心?何况……

“可有事?”柔嘉帝淡淡看了她一眼,只觉有事开口问道。

紫苏点了点头,从水袖中摸出一个帕子,上边点点血迹,细看原来是有字,上书:“浮云公子可否赏脸一叙?”

这句本也没什么,只是用血所书可怖了些,但是看着后一行,紫苏初看也是吓了身冷汗,才匆匆忙去寻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