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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我们回家(319)+番外

作者: 梦云归 阅读记录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安歌忍住笑,柔声地询问道。

小燕抬着袖子随意擦了擦,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日,才小声地问:“夫人,若鱼大哥是不是又受伤了?”

“傻丫头,我哪里知道?”安歌笑了笑,沾满面粉的指尖轻点了她的鼻尖,落下了个小白点,柔声道:“你要担心就去问他。”

小燕摇了摇头,面带愁容,略显落寞,紧紧咬住下唇而不语,埋头又倒弄起了火堆。那丫头其实也明白,一切不过一厢情愿罢了。

又是个痴傻的丫头,像极了曾经的她,安歌停了手中的活计,瞧着那丫环半响,叹了口气,又问:“为何觉得他受伤了?”

那丫头盯着那微弱的星火,手不停地摇着蒲扇,低声地回道:“我瞧着他在大厨房那里煎药,其他的我不识得,可那藏红花却是认得的,那常用来活血化瘀的……”

安歌听着不禁皱了眉头,透过窗子看向那栋小楼,忧心地问:“可是先生?”

小燕懂事地摇头,笑着宽慰道:“我问过了,若鱼大哥说不是。”

安歌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地揉面和面,调着甜腻的红豆馅,佯装淡然,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许是那里扭到摔到了,不碍事的。”

那丫头只是怔怔地点头,扯着一抹淡淡的笑,遂又开始了忙碌。唯有安歌还陷在沉思,心中隐隐有着种不好的预感。

若鱼到底是在给谁煎药呢?

安歌不知道,也想不明白。莲衣前几日烧得厉害,起身都困难得很,就更别说还能往外跑,带了伤回来这等事了。那么,若鱼煎的药,应该不是给莲衣的。

可这庄里能让若鱼亲自守着煎药的,无非也只有那白衣,若不是替自家先生煎药,也就只有给自个儿疗伤用的。

但这更不可能了,旁人不知那笨若鱼的厉害,可安歌却是清楚的,这普天之下怕是难有敌手,更别说伤其分毫了。

她记得月白曾说过,若鱼不输穆清。如此简单的评价,却是太过震撼的,穆清是何许人也?人称江湖第一人,所谓第一就是江湖之上无人能敌,而若鱼却是不输那人的存在。

所以说若鱼受伤什么的,她是不信的。更何况,这几日里若鱼也没像往常那样突然消失,而是每时每刻地守着那白衣,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如此怕也是没什么机会受伤吧……

安歌突然好奇了起来,那到底是什么药呢?

VIP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郎如石佛本无心

寒来暑往,在那桂花飘香的时候,那白衣终是忘了,今儿是团圆的佳节,不该有伤情的离别。

可他,终是忘了……

榻上的白衣睁着双眼,怔怔地望着那红罗帐,红得如暮晚的霞,让人忽生了悲凉。他的眸光微闪,唇边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他知道,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日子,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悲剧,最后是怎样不可挽回的结局。他是那样地清楚,清楚到不愿意醒来面对。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所能做的最好的安排,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也无路可退。

命,该如此!

他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无风无浪无涟漪,无悲无喜无不甘。此时的他,冷静得可怕,就如死去了灵魂的空皮囊,只有空洞与木然。

咿呀木门一声的响,叫醒了梦中人,那哒哒的脚步声显得欢快,犹如是林间欢脱的小鹿。他没有转头去看来人,也知是她,他的妻。

安歌面带桃花,心情愉悦,早就将昨夜的不快抛至九霄云外,探着脑袋瞅了瞅榻上的白衣,见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吓得连往后退步,直抚着胸口压惊,大呼道:“吓死我了。”

那白衣想扯一抹笑,却发现巨大的哀伤压着他的嘴角,他忘记了该如何扬起笑意。微微地蹙眉,头如炸裂般的疼痛着,眼前的世界是扭曲的,天旋地转乾坤颠倒,只觉阵阵地发黑。

他极力地抑制浑身的不适,生怕一不小心将计划打乱,所以又故作冷漠不语,拒绝了安歌的伸来的纤纤玉手,自顾地撑着床榻缓缓地起身。

安歌愣了愣,瞧着自个儿僵在空中的手,又笑笑摇头,也不知那白衣在别扭些什么。捧起桌上放置的食盒,献宝似的说道:“瞧瞧这是什么?”

那白衣淡淡地扫过,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月饼,浑身骤然一震,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唯有那来不及藏起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他竟是忘了,中秋的佳节,月亮该是圆的,犹如那银白的玉盘,完美得让人不忍不碰碎。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在昨夜里所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