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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159)

安若晨摇头:“那多不合适啊,又不是我劝你母亲去结亲的,我凭什么拦她。再者说,我觉得公子思虑错了。其实娶我妹妹挺好的,起码净慈大师说的是娶一个。你想想,若是这个娶不上,最合适的没有了,那缺一补十,找十个八字好但不是那么配的姑娘一起撑起这喜气,你岂不是更麻烦?”

薛叙然又被噎住了。

缺一补十,什么狗屁!

薛叙然气啊:“你威胁我?!”想到十个叽叽喳喳会翻白眼的姑娘围着他打转一起叫相公就不禁打个寒颤。

安若晨笑了笑:“怎么会,我这正是有求于薛公子的时候,傻子才会干威胁的蠢事。我若是求不着公子了,那才是威胁。”

薛叙然脸一沉,很好,那就是如果他帮了她,她得求着他办事,就不这么对付他。如果他不帮她,她求不着他了,她就想法让他娘给他娶十个“进补”喜气。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薛叙然不说话,他思考着。

安若晨看他脸色,道:“薛公子聪慧过人,自然也不怕什么威胁。”

薛叙然白她一眼,那还用说。

“只是这事颇有难度,结局难料,也许什么都没有,又也许会有惊天大发现。薛公子错过了,颇是可惜。”

薛叙然撇嘴,道:“你也不用激我。我与你不熟,你却来求我这事,若无阴谋诡计,便是身边无合适查案之人。太守大人及其夫人对你颇是照顾,你却不找他们帮忙,这事与他们有关?另外,你怀疑身边有奸细,却不知道是谁?”

安若晨眨眨眼睛:“我方才已经夸赞过薛公子聪慧过人了。”

薛叙然皱起眉头:“所以你一身的臭麻烦,还要把你二妹往我家里塞。”

安若晨学方才薛叙然的一脸无辜和不以为然:“这事方才也说清楚了。二妹不重要,她如何,都是命。随她去吧。”

薛叙然绷着脸一副年少老成样:“说吧,事情是如何的,你想查什么?我先听听这事究竟有无危害。”

陆大娘到了招福酒楼,似办事路过的模样,与酒楼里的熟人打了打招呼,扫了一眼没看到齐征,便似随口问了问齐征近来可好。另一位跑堂与她说,齐征可长进了,受老板娘重用,都能出门办差事呢。这不下午刚回来,这会儿在老板娘府里报事去了。

陆大娘笑了笑,闲扯了几句家常,让跑堂的与齐征说一声她来过便好,不用那孩子挂念,她近来也不错。跑堂的一口答应。

陆大娘聊了一会,又买了盒点心,然后走了。

过了好一会齐征回到招福酒楼,听得跑堂转的话,点了点头。他明白,陆大娘知道他在府里报事定也不会久留,再如何也会回来的,她在老地方等着他,让他报消息呢。

齐征心里发怵,拖了许久,再拖不下去,这才硬着头皮去见了陆大娘。

陆大娘果然在老地方耐心等着。见了齐征,仔细打量他,摸摸他脑袋拍拍他胳膊,舒了口气:“还好还好,平安无事。”

齐征听得更难受了,“大娘。”要骗陆大娘吗?他非常挣扎。

“可探听到什么消息?”陆大娘问。

齐征张了张嘴,低下了头:“大娘,对不住。什么都未查到就被发现了,我们亟亟逃了回来,没办成事。”

陆大娘吓了一跳,一把拉住他:“被发现了,逃回来的?是什么状况,你速与我说。钱裴看到你了吗?你们逃回来可有被人追踪?如今可是还有危险?招福酒楼安全吗?快与我说说,我得找安姑娘想想办法。”

齐征不敢抬头,陆大娘越说他就越内疚。陆大娘完全没有责怪他办事不力的意思,反而只关切他的安全。

齐征硬着头皮将赵佳华嘱咐的谎话说了。其实其他的内容全是真的,只一样,就是他攀上窗子没听清任何话,然后就被打手发现了。他们逃回来后,赵佳华嘱咐他们怎么对外说,说是他想看姑娘闯了祸什么的,这些也全说了。

陆大娘皱着眉头思虑半晌:“秀儿姑娘说得对,依钱裴的狡猾,他回客栈一打听,便该知道是招福酒楼派的人。”

齐征安慰:“也许他没多想呢。”

陆大娘瞪他一眼:“你可切莫掉以轻心,钱裴这辈子能混得如此得势,可不是靠贤德。他既是有手段的,就没有笨脑袋。他心狠手辣,你们务必要当心。”

“好的,好的。”齐征看陆大娘急了,赶紧一口答应。

陆大娘急急要走:“不行,我要赶紧回去报给姑娘。让她想想办法。那些细作若是想杀人灭口,这可怎么办好。”陆大娘又嘱咐了齐征要小心,莫让陌生人靠近,莫落单等等,齐征赶紧都答应了。

陆大娘转身走了,齐征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大娘!”

他没忍住,唤住了陆大娘。

陆大娘停下转身:“怎么?”

齐征噎了半天,挤出一句:“你自己也要当心啊。”成日与细作嫌疑在一起的人,是大娘自己啊。

陆大娘安抚地对他笑笑,点了点头。

陆大娘走了。齐征猛敲脑袋,怎么办,到时若真有人来灭他的口,是钱裴派的人还是安若晨啊?他心里其实真的害怕。谁不怕死呢。

第115章

陆大娘回到紫云楼便去见了安若晨。

安若晨听得报吃了一惊。“未打探到消息,但是暴露了,逃回来的?”

“是啊。”陆大娘将齐征所言仔仔细细说了,说到紧急处不禁流露出心疼。齐征不过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李秀儿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此险境,他们能毫发无损逃回来,真是万幸。

“我仔细问了,无人追到中兰城来,但是他们与钱裴同一家客栈,为打听情报透露过自己是平南郡开酒楼的。虽撒了谎说是姐弟两人办的小酒庄,但若钱裴有心查探,定能推断出就是招福酒楼。”陆大娘有些着急,“姑娘,得想想办法,不能让钱裴谋害了齐征他们啊。”

安若晨沉吟思虑:“既是没听到什么,想来钱裴也不会贸然下杀手。鲁莽行动只会增加暴露自己的机会,钱裴没那么傻。莫看他张狂,似没脑子不顾后果只想行恶,其实他小心谨慎地很。”

陆大娘道:“可是万一钱裴以为齐征听到了什么,可不会这般轻易就算了。”

“确是如此。所以,将齐征接来紫云楼住两天。”

陆大娘一愣。

“找个由头,赵佳华不是让他们对外说是齐征好色想看姑娘所以攀窗户嘛,那就顺着这个编,便说你听说齐征闯祸了不争气,将他接到紫云楼管教几天。”

陆大娘道:“可这不是长久之计,护得这孩子一时,他总得出门啊,再者说,秀儿姑娘和赵老板她们还在外头,钱裴也可能对她们下手。”

“钱裴为什么下手?是为了灭口。可是口已经开了,该传的消息都传了出来,灭口就没必要了。”安若晨道:“这事情要速办,在钱裴查到偷听的就是齐征之前,把齐征带回来。钱裴也许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一旦他入了城,查到招福酒楼确是派人出过远门尝新菜找厨子,那他心里定是清楚怎么回事。若他再打听到齐征已入了紫云楼,他便什么事都不会做了。因为我该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他对招福酒楼的任何一个人下手就都是自找麻烦。”

陆大娘明白了,她赶紧出门往招福酒楼去。行到半路,有一马车从她身边驶过,风吹起车窗幕帘,露出车内人的样貌,正是钱裴。

钱裴低首敛眉,神情严肃。

陆大娘大惊失色,抄小道急跑,喘着粗气奔到招福酒楼,火急火燎一把抓住了正在堂厅擦桌子的齐征,将事情如此这般一说,道:“你收拾几件衣物,与我走吧。”

齐征大惊失色,怕去紫云楼被囚禁,又怕真被钱裴灭口,只得道:“我怎么都得与老板娘说一声。”

“速去速去。”陆大娘催他。

齐征故做镇定笑道:“大娘莫慌,你仔细想想,你方才说遇见钱裴的那条道,那也是往钱府去的,若他真要来酒楼,可不比你的脚程快多了?这儿哪有他的影子。他定是回钱府去了。说不定他真的没察觉,以为就只是个小偷小摸的小贼罢了。”

“快别废话了,赶紧与赵老板交代好,然后与我走。”陆大娘推着齐征转身,一起往后门去。穿过后门过街,便是刘府,赵佳华此时在府里。

齐征没留意,在他转身之时,酒楼门口正走进一个中年男子,他扫了一眼酒楼堂厅,见到齐征,顿时眼角一动。齐征被陆大娘带走了,那男子仔细看了看齐征的背影,问迎上来的跑堂:“那位刚离开的小哥,可是这酒楼里的?”

跑堂应道:“正是。客倌有事吗?”

那人笑道:“我前两日听他说贵酒楼的厨子手艺好,特意来尝尝鲜,怕认错地方了。”

跑堂笑道:“没错没错,肯定就是我家。客倌外地来的?齐征前两日去外地尝新菜去了。”

“正是。我就是在酒楼里遇着他的。当时听得他说姓齐,叫什么福酒楼。我正好来中兰,便慕名来了,幸好找对地方。”

跑堂哈哈笑,招呼他坐。那人却道:“不急吃饭呢,我先周围逛逛,买些东西再回来。齐小哥这是去了哪儿?我一会回来能让他招呼吗?还可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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