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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正当时(89)

安若晨垮脸,她虽脸皮厚,被逼急了会胆大,但向将军要势力这种事哪里敢?!

第63章

这时龙大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质腰牌,上面雕了个“龙”字。他将腰牌放在桌上,推到安若晨的面前,道:“想去找你主要也是要给你这个。我不在时,若遇危急情形,记住,是遇危急情形,无人可为你作主之时,你可用这腰牌调令兵将。”

安若晨震惊地看着,这东西简直烫手,哪里敢要。

“我希望你没有得用上它的那天,毕竟你的身份地位,用这东西也颇费劲。用得不好,落人话柄,也容易招祸。”

是啊是啊。安若晨猛点头。自己招祸不算,恐怕还会给将军带来麻烦。

“不如将军给我点实用的。”安若晨厚脸皮道。

刚说完就被龙大瞪了:“这东西不实用?”

安若晨被噎得,赶紧拍马屁:“实用的,实用的。就如将军教我用的匕首一般,我若有本事练好了,便可杀敌,但未练好,也会伤了自己。”

“那就好好练!”龙大脸黑黑的。

“哦。”拿就拿,谁还怕好东西不成。安若晨将腰牌收入怀里。想了想又有些怂,“将军,若这牌子落到别人手里,是不是他们也能拿去调兵了?”

“是啊。”龙大故意瞪她。

安若晨脸顿时皱成一团,所以说自己鲁莽冲动嘛,现在退回去来得及吗?

“你这什么表情?”

嫌弃它的表情,可惜不敢说。安若晨道:“多谢将军信任。”

龙大给她一脸嫌弃,安若晨不敢有异意。

“你说实用的东西,是什么?”

“什么?”安若晨还在苦恼那腰牌,一时没发应过来。

“你方才说,给你这个不如给点实用的,是指什么?”

还能换?安若晨顿时来了精神。“将军,我缺钱。”

龙大:“……”

安若晨一看龙大表情,精神气顿时消退一半。“呃,我是说,我打探消息收买人心什么的,总是需要些钱银打点的。我到这儿也有一段时日了,那什么,好似也未曾与将军认真讨论过钱银之事。然后呢,不止我的月钱,若能多给点我出去办事也会方便些的。”

这个理由很合理啊,将军。安若晨目光炯炯地看着龙大。

龙大也在瞪她,那腰牌能号令能调兵,不值钱是吧?缺她吃的还是缺她穿的,对了,给她钱银置装,结果看她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他都忍着未曾说嫌弃话,她倒是老实。

“晚了,该回去睡了。”龙大挥挥手,又开始赶人。

安若晨愣愣,怎么又不聊了吗?还有好多话想说的呀。钱到底给不给呀?

龙大把门关上了。安若晨瞪了门板一会,叹口气,背着手溜达回屋去了。

将军心,海底针啊。

第二天一早,安若晨刚起身时就听得春晓报了不少事。

一是龙将军昨晚连夜走了。

二是龙将军昨晚下令安排了两辆马车和两队卫兵供安若晨差遣,卫兵队长已经来安若晨院子打了招呼,说是待命随时听候吩咐。

三是太守大人大早上的派人过来请,说是龙将军昨日交代,细作案情是由安管事侦办的,细节事宜待安管事过去禀报和协助侦查。于是太守大人派人来催,要求安若晨今日去太守衙门。

四是账房先生让安若晨得空去一趟账房领钱核账。

五是李长史要求安若晨过去一趟完善文书案录。

安若晨一边吃早饭一边听着一边盘算着这些事处置的先后顺序。这时春晓又添了一项:“对了,送菜货的陆大娘也留了口信,说昨日姑娘二妹摔伤了脚踝。不过听说没甚大碍,在家中养着呢。陆大娘怕姑娘惦记,就留了话。”

安若晨抚额,还真把她二妹给忘了。怎会摔了呢?

春晓眉飞色舞地道:“我仔细问了。原来是昨日安二姑娘跑衙门去报官,一路高呼救命一路冲,后头跟了一串人,也不知要救谁人,就跟着她看热闹呢。结果旁人看到了,还道后头的人在欺负安二姑娘,便叫嚷喝阻。总之乱成一团。接着安二姑娘还未跑到衙门便摔了。脚给崴了爬不起来。旁人便问她这是怎地了,她说报官救人。人家问救谁呀,她琢磨半天说救我姐。人家又问你姐姐在哪儿呢,她又说不上来那宅子是哪,就说是招福酒楼后头。”

春晓演得投入,一人分饰多角。看得安若晨笑起来。

“后来就有人好心说帮她报差爷,又帮她雇了轿子,让她回府去了。众目睽睽的,听说颇是狼狈丢脸。”春晓道:“如此说来,姑娘二妹也不是太坏的。”

安若晨笑问陆大娘还在吗?春晓去看了,回来报还未走。于是安若晨去见了陆大娘,与她说听说了二妹的事,让她帮忙送个平安符给二妹,便说谢谢她。春晓在旁边嘻嘻笑,说姑娘时不时上庙里祈福,这会派上用场了。安若晨趁着春晓去帮她取香囊符袋时,与陆大娘交代了几句李秀儿的事。陆大娘也趁机说了崔姑娘一直观察招福酒楼周围,看到一直在酒楼旁边卖货的货郎,大清早刚出摊看到了窗户上出现了铃铛后就赶紧走。崔姑娘一路跟着,跟到了城东的顶松坡。看到货郎将四个铃铛挂在了坡顶亭子的四个角上。然后货郎便回到酒楼旁继续摆摊子,之后再无其他异常。

安若晨知道这位崔姑娘其实是招福酒楼附近活动的一位乞丐老头。“崔姑娘看到有人来取铃铛或是过来观察吗?”

“没有。我今早来之前还去看了,亭角还挂着那四个铃铛呢。”

安若晨点点头。她之前就在想,刘则是酒楼老板,在他酒楼挂铃铛他能看到,但与他接头的人呢?总不能天天按点来酒楼看看有没有铃铛。

传赵佳华死讯那日,酒楼挂出的铃铛变了,这是刘则传出的讯号。后来她也在刘则嘴里证实,他并不知道闵公子在哪里,一直都是闵公子来找他的。

安若晨一开始便与陆大娘商定过,要找个合适的人观察酒楼,寻找挂铃铛的人,或者找出传递消息的方式。现在虽未找到闵公子的下落,但方式却是知晓了——刘则挂铃,货郎便去传讯。

说话间春晓拿着东西小跑着回来了。安若晨一语双关对陆大娘道:“那就麻烦大娘了。”

陆大娘会意点头,一口应承下来。

春晓还有些不满意,很想自己给二姑娘送一趟,亲眼看看二姑娘狼狈的模样。

“你不是才夸我二妹也不是太坏。”安若晨撇眉头。近来她觉得自己眉头灵活了许多。

春晓笑嘻嘻:“不太坏也不耽误想看看她呀。”

安若晨故意叹气:“看来还是二妹招人欢喜,你惦记着她摔了,也不想想我也摔了。快帮我去厨房说说,给炖个汤补补腿脚吧。”

“啊。”春晓似才想起自家安管事还真是也摔了,“我这就去。”一溜小跑往厨房去,跑了一段又回头:“姑娘,这般说来,你们还真是亲姐妹。”笑完又跑了。

安若晨心里一叹,是啊,还真是亲姐妹。

安若晨支开了春晓,去了西院厢房,与赵佳华一番商议后,便去了太守府。太守姚昆一夜未眠,连轴审案,脸上显出倦意,但见得安若晨来,仍热情接待了她。

只一日之隔,态度当真是天差地别。安若晨有些受宠若惊,又小心翼翼。生怕出点什么差错给龙大招了麻烦。

姚昆将审到的案情与安若晨细说一番,道已将四个城门封住,严查进出人员。龙大昨夜与他说了闵公子一事,他已命官差向审问了酒楼掌柜伙计和周边商户,确有位熟客闵公子,可惜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和住处。他已让人画了画像,贴在城中各处,通缉此人。

安若晨看了画像,确是有几分像的。但这闵公子无甚明显特征,打扮打扮怕是也不容易认出。但既是不少人认得他,那么他定也不敢如从前那般在街上逍遥了。

安若晨忙报:“大人,我听得赵佳华说,她曾经试图追查挂铃铛的人,可惜没找到。但她见到酒楼附近一货郎行动有些怪异,有可能是为那闵公子传消息的。”她把货郎摊位和特征细细一说,姚昆当即派人去捉拿。

姚昆又细问安若晨些问题,提到姜氏衣铺纵火案,安若晨道:“李秀儿确是徐媒婆的线人,且与赵佳华有接触,赵佳华死讯传来,她必会恐慌,故而逃走。如今大人将案件侦破,李秀儿若闻讯,定会回来投案,还望大人念她提供线索有功,从前也未做何大错事,对她轻判。”

姚昆皱紧眉头。安若晨见状,忙道:“大人对她轻判,我才好去说服其他曾被徐媒婆利用的姑娘,问出她们究竟向徐媒婆报过什么消息。”

姚昆一听有理,遂点头答应。

不多时,货郎被押了回来。他听闻昨日刘府惨案,不敢出摊,捕快打听得他的居处,将他捉拿。这货郎早吓得瑟瑟发抖,可惜他知道的并不多。他说是刘则给他钱银,让他见到酒楼窗户上挂着铃铛,便去顶松坡的亭子四个角上挂红色铃铛。只需挂上,其他都不必管。他并不知道这些铃铛做什么用,只要挂上便能拿钱,他便做了。这般行事已近三年,除了挂铃铛,他未做过任何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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