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观音(110)+番外
十八岁的她,年下了江晚姿六岁左右,没有作践自己,没有威胁对方,耍脾气的方式是闷到内伤的沉默。仓惶得往二楼奔去好似要去无她的地方大哭一场,每一下凌乱的步伐都踩在词不达意的喜欢上。
也踩在了江晚姿生平第一次怨怪自己从前太过浪荡的懊悔上。
走?
走哪儿去?
走进这家花店里,伴着休息日的晚凉风,走向她。
江晚姿并未在花香四溢的花台停留,她去往前台,清癯的身形,但气度本就不凡,再怎么低调的衣着都抵不过被人在角落捕捉到的奢牌LOGO,花店老板脸上笑开了花问她有什么需要。
先是问:“店里还有别的客人吗?”
老板并不知道“别的客人”以外已有所指,笑了一下:“楼上有个刚进来没多久的女孩,在选盆栽。”
那就是没别人了。
客人的指尖在台面上轻点,江晚姿的目光略过她脸上的花,略过身旁的花,落在玻璃门上。江晚姿:“我要那块牌子。”
老板不明所以地取下来,在江晚姿的吩咐下翻了个面,只见“正在营业”变成了“已歇业”。
江晚姿在老板为难的神情中纾人之难,淡淡道:“你开个价。”
那老板收了款,留了电话,便开开心心将店面关了,吊上已歇业的牌子,去了附近的别家窜门。
不习惯在幽闭的空间解决问题,同样不习惯在陌生的环境里解决问题,但江晚姿已等不及了。
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优渥的家底傍身,没有学会延迟满足的必要。而事实上,江晚姿今天已足足等了无数个信号灯,等了一支烟的功夫,等了她生命里漫长的一个多小时。
既没有等来“我十岁就喜欢上她了”的交代,也没有等来“我生气了”的爆发。
江晚姿想起自己对尤映西的形容,像个软柿子,捏了也不出声,有朝一日,捏的人成了自己,还真是无法形容的难受。
想象的是低声的啜泣,但尤映西的自愈能力显然超出江晚姿的预期,二楼的花房里,女孩正背对着她一盆盆地选。
尤映西听见了脚步声,但仍在专注于眼前的植物。要漂亮的,不要难养的,她没时间摆弄,又嫌仙人球丑;要喜阳的,不要耐阴的,可以安置在向阳的那一面,这样她浇花的时候还能晒会儿太阳,而且对面就是尤家……
始料未及,背后的人却突然轻轻将她压在了花架上。
不敢挣扎,生怕这些被人花了很多心血养大的生命摔落在地。尤映西呼吸一紧,想转身,对方将她困在双臂之间,江晚姿问了第一个问题:“十岁,就喜欢上我了?”
她的鼻息烘得耳后一阵酥麻,尤映西只得往旁边偏了偏,盆栽的花叶有一圈绒毛,也还是痒。不躲了,这个问题也不躲了,尤映西:“喜欢脸不行吗?你那个时候就很好看了。”
“当时还拍了两张拍立得,你记得吗?你肯定不……啊……”尤映西闷哼了一声,指尖扣紧了花架的边沿。
这家花店的装潢一般,空调倒是很足,尤映西早早就将厚重的外衣脱下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方便了江晚姿的乱来。
早上才去了趟学校,她里面穿着蓝白色的校服。江晚姿的手伸进了尤映西的衣服里,慢上加慢,动作凝滞,好像她是不谙熟此事的初学者一般,其实不过是几番隐忍,付诸行动了也还是克制,毕竟对方虽然成年了,但这样的衣着总觉得有些背德。
江晚姿的轻缓透出令人深陷的温柔,更加剧了电流窜过似的酥麻。江晚姿知道尤映西的顾虑,也好笑她将牙关咬得那么紧,呻吟的声音明明更加欲拒还迎,拨开头发,吻了吻她的颈后,江晚姿:“店我包了,监控关了,就我们。”
搂着对方的腰,没有隔着衣物,肌肤与肌肤之间激起掌下之人的一阵阵战栗。江晚姿怜惜地抚上了尤映西的手背:“为什么觉得我不记得?”
微微发凉的,本就处于弱势,更因为被人握在上面,搭着位于高层的花架,而像是受了牵制。尤映西想装,但根本装不了,声音发颤:“你身边那么多人,又不缺我一个。”
“那样大家都很开心的场合,妈妈在夸姐姐怎样怎样的好,我也在旁边,却像是透明的,没有人看见我。”
“除了你。”
江晚姿的抚摸还在继续,尤映西用另一只手想阻拦,反被她又握住。犹如大人教小孩习字一样,江晚姿带着她,以别样的方式去描摹由腰往上,再往下的那片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