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观音(269)+番外
一颗剥好的虾仁落进了碗里,江晚姿的目光从食物移到还在剥虾的尤映西脸上,她记得她喜欢吃的食物,她纵容她的懒,她也让她有了堪称破天荒的经历,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对温以静说:
“没有占有欲就不是喜欢。”
一下子否定了自己以前所有时长不一的心动,打心底里认为是那些试误让她一点点靠近真正的答案。
温以静晚上还有个会要开,走之前将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尤映西。
这个姑娘很讨长辈喜欢,哪怕温以静不是普通意义的长辈,没个妈样,也被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准备礼物却还是自己烘焙了的四色糕点给取悦了。
听说做菜也很好吃。
江晚姿有口福就等于她也有口福了。
东西包装在木盒里,因为未知也没觉得受之有愧,尤映西收下了,温以静碰了碰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家里传下来的,别的媳妇儿颜值配不上,好好保管。”
尤映西惶恐起来,但应下的礼物再退回去未免太不礼貌,她在江晚姿的鼓励之下便不再犹豫,对转身要上车的温以静说:“谢谢……妈。”
自从俞淑容死后,除了演戏,尤映西再没这么叫过谁,隔着车窗向她笑了笑的女人眼神有点温柔。长辈的那份温柔是她缺失的部分,后来秦颂给了她,或许未来温以静也会给。
归根究底,无论是纯属意外的秦颂,还是并不恶毒的婆婆,都是江晚姿为她填补的空缺,对方在慢慢给她筑一个家。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也可能是囚禁金丝雀的牢笼,毕竟她是她一个人的了。
等回到了屋里,尤映西将那个盒子打开,丝绒的内衬里躺着一只成色很好的翡翠镯子。江晚姿为她戴上,这个镯子是康茵传给温以静的,温以静又传给了尤映西,从以前她最依恋的人,到现在她最依恋的人,她喜欢这样的传递。
镯子的触感细腻光滑,里面依稀有片状的冰晶在光下闪亮。
尤映西还兀自低头在欣赏,想感慨自己有点受宠若惊,却蓦地被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江晚姿搂住腰,对方的手覆盖着那片软肉,有些湿润的触感,像是才洗过,向前用力,将毫无准备的她给压到了旁边的落地窗上。
仓促之间,脚步不稳,手腕也乱飞,尤映西唯恐手镯被碰碎,收了收力,才使那声镯子与玻璃的交碰轻得悦耳。京郊别墅的二楼,窗外是夏日晚间的溶溶月色,庭院的竹林笔直而翠绿,还有她低头就能见到的石砖大道,反过来,路过的人也可能会看见她。
想后退,想转身,被对方以双臂困住,尤映西呼吸有点乱:“你干嘛……”
江晚姿笑了一声,鼻息喷到尤映西耳后:“耳根有那么容易泛红吗,我也想看。”
她的声音跟温以静不太像,剔去了几分亲妈腔调里自带的调戏,压到温柔的音域,将让人害臊的话说得一本正经。偏偏是在这样的场景,尤映西几乎站不住,纤长的睫毛轻轻发颤:“你……妈妈的醋怎么也吃……”
“就吃。”江晚姿难得有些孩子气,低头,吻了吻她的侧颈,声音温软,“因为是你,才会这样。”
眼前是被自己的喘息糊了一片雾气的玻璃,尤映西咬紧了唇,又松开一些,她的心跳很快,低声说:“不要在这里……”
江晚姿稳稳扶住她,眸色暗下去几分,轻轻地笑:“谁让你总是不给我听你的声音。”
太坏了……
尤映西缓缓闭上眼,她后悔今天穿的白衬衫了,依照过往几次的经历,江晚姿在她这样穿的时候总是很有体力似的,可以闹一整晚,衣服后面也不能穿了。
“阿晚。”尤映西嗓子凝涩地服软,“我会出声的。”
可她低估了对方的坏,回头时,望见江晚姿蕴着几分笑意的眼睛,灯光下,唇角也浅浅勾起:“是吗?”
“会乖乖出声,不咬嘴唇了?”
气息纠缠,尤映西仍自闭眼,下意识地点头,头脑发晕,已然忘了自己还在咬牙。耳垂被人含咬,江晚姿握住了她抵着宽幅玻璃的手,低声说:“骗人。”
尤映西手心里都是汗,将微微发白的唇轻启,乖顺地说:“我忘了,现在不咬了。”
“还想听你哭。”江晚姿亲了亲她,这句话的口吻不是要求,像是盼她给个恩赐,哭一哭。
蓦然睁眼,玻璃窗倒映的自己脸颊绯红,尤映西别开脸,闷声不吭,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像是飞不过某人掌心的蝴蝶在雨中振翅,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