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钰常清(111)

“刚才延华出神，并未意识到父亲来了……”

洛执摆了摆手，示意延华坐下，道：

“你从王府回来之后的这几日，你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爹每次从你院外走过，都是看到你有些许不愉快，今日见长宁来了不吃饭便走了，还有些许生气，爹觉得有些奇怪，便来看看你，能告诉爹这是怎么了吗？”

延华想了很久很久，洛执见延华在想，也不出声打扰他，就这样静静陪着延华坐着，许久，延华叹了口气道：

“孩儿此时为一事所困，父亲年长，比孩儿看的多，孩儿就想问问父亲，孩儿与扶桑，该当如何？”

洛执听延华讲完，想了想，道：

“延华，爹给你讲一个爹和你娘亲的故事吧？”

“娘亲？嗯……好……”

玖第四回

“你娘亲走的早，刚生下潇雅便留下我们父子女三人，你还对你娘亲有些印象，潇雅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洛执这样说，觉得有些伤感：

“一想到你娘亲，为父这也是勾起了伤心的往事……不提那些成年往事了……”

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洛执又道：

“当初为父初见你娘亲时，并不知最后会与你娘亲走到一起，那时候为父只是骑马路过，你娘亲那时正在河边洗衣物，为父也是第一次去那里，不识路，便问了你娘亲，你娘亲那时候看我是外地人，不敢与我说话，只是给我指明了方向，为父那时候着急，只向你娘亲道声谢便走了，待得为父处理了要事之后，才有空想起了你娘亲，想着想着，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问过你娘亲姓名……”

“那后来父亲是如何与娘亲走到一起的？”

听延华如此一问，洛执脸上也浮现出笑容。道：

“哈哈，说来也巧，缘分这东西很奇妙，你故意去找它，它不会理你，当你放弃找它了，它反而就出现了，那一次，为父奉当今圣上之命，前去招降你赵伯伯，那时候，赵绝是前朝的先锋大将，前朝皇帝昏庸无度，赵绝虽武艺超群胸怀大志，却得不到重用。你赵伯伯当时问为父是何许人也，为父自报家门……后来他投奔了我们之后，知晓为父还未娶妻，便说介绍一女子给为父。当时为父还不愿意，他说见过一面再定也不急……”

洛执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容，延华急忙给洛执到了一杯茶水，呈给洛执，洛执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继续道：

“之后，你赵伯伯我去时，我就觉得这地方很眼熟，后来见了那女子，正是那次我见的那女子……”

顿了顿，似是又想起些伤心事，洛执再道：

“为父那时一见倾心，一月之后去提亲，结果你祖父祖母当时不答应，说我四处征战，将来你娘亲万一守了寡，对你娘亲的名声不好……哈哈，为父那时给你祖父祖母用性命担保，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你祖父祖母也不答应。最后为父只得提着彩礼，又走了。走了之后，你娘亲追上我，给了我一个坠子……我看着你娘亲，你娘亲说，这就是定情信物，她会等到我得胜归来。再后来就有了你，有了你妹妹……”

延华听完，也是替洛执开心，娘亲为了父亲，在家里等着洛执回去，延华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父亲，冒昧的问一句，若是当初父亲回不去了，娘亲该当如何。”

“哈哈，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为父为何不再娶妻的原因。这个问题，后来我也问过你娘亲，你娘亲说，若是我回不去了，那为了心爱之人，孤苦一辈子又有何妨？和不爱的人过平平淡淡的一辈子，不如与相爱之人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可惜，唉……”

叹了口气，洛执抬头看着天空，似是自言自语，道：

“外人认为，你娘亲走了，其实在为父看来，你娘亲根本就没有走……”

不待洛执说完，延华笑道：

“对，那花花草草，那日月星河，都是娘亲，我和妹妹从小就听你说，我们可都记着呢。”

洛执点点头，眼眶微红，低头看着延华，道：

“延华，所以，不论你有遇到何种困难，你都要去试试，就算几率很小，小到微乎其微，你也应该去试试，儿女情长就相当于争夺天下，当初陛下麾下的我们是最不被看好的，可是我们试了，越挫越勇，因为我们知道会有那一点点的几率，你看，成王败寇，当初最强的魏国刘阳，如今不也只能俯首称臣么？”

延华点了点头，站起身，对着洛执一礼，道：

“父亲，这些年谢谢你，你是我和妹妹的父亲，更是我和妹妹的母亲……”

洛执急忙扶起延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