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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65)+番外

作者: 狂收 阅读记录

在场的各位中,说来双宗的只有贺垣弋,他又是王室中人,直接可以被挤出去,无需参与这种比拼。

虞砚池觉得这样的比拼很幼稚,就像常延宫比品阶的大人,但是若真的存了心去比的话,她又难免多思。

灵武双宗,有一个人,曾经也是……

“小池?”

晚间用过饭,贺垣弋从外面进屋,却没见到人。他刚一转身,虞砚池正好从后面撞上来。

贺垣弋很快用手护着她额头,“撞疼了?”

河面的雾挡住了山色,虞砚池披着衣,背后是漆黑的夜,她仰着头,“没有。”

贺垣弋把她拉进屋,“上哪儿去了?”

“和昭仪说了会儿话。”虞砚池一进舟室就到窗边趴着,“夷则大人说什么了?”

贺垣弋在案前倒温水,“早先在龙亢镇的邪灵杀童案与血洗客栈案已经查清眉目,我们之前怀疑的没有错……”

他们此番是去天南。

本来贺垣弋没准备这么快动身,从宫及羽身死至今,四方不过修养了一年,而虞砚池也才刚清醒过来。

然而北地近日邪灵频出,民有所怨,这事诡异就诡异在,除天南外,只有北地会受到这样频繁的侵害,这就意味着邪灵不再肆虐无序,它们是有针对性的,这一回的作案更是暴露了这一点,邪灵杀的都是孩童,武吏把所有受害的孩童调查过去,发现邪灵盯上的都是灵资非凡的幼孩,这与宫及羽创立疏文馆的幕后初衷有相通之处。

此外,北地还出现了来自天南的邪灵,南风楼的结界也不再安全。

“小孩……”晚风凉,虞砚池下意识地往边上躲了躲,脑子里还在想事情,“当年宫及羽挑选献祭之人,就以有灵资的孩童为先。”

贺垣弋过来,抬手关了虞砚池身后的窗,“为什么?”

虞砚池捏着杯子,“宫及羽练的那种邪术,幼孩之灵躯对于血灵的养成最为上乘,也更好操纵。”

贺垣弋说:“血灵是宫及羽用来压制怨灵的,它与邪灵也很相似。可我们在常延宫没有寻到任何关于它们的记载,疏文馆弟子死后,这馆内其余所有人都消失了,一个也寻不到下落,这一条线索是被抹干净了,灵官中,姑洗是唯一一个可能了解实情的人,但是那老头嘴严实得很,死前什么也没说。”

这些灵物实在太乱,虞砚池收了点懒懒的神情,捋着思绪道:“四方之乱是血灵与冥府怨灵的反扑,在那之前宫及羽四方霸主的基业已然初固,如果没有屠城案,三年之内,宫及羽许是能称帝。”

贺垣弋不吝啬自己的鄙薄,“不可能,天南文人能言巧辩,骨子里自带正统名流之风,当官的、连着民众也附以为天南是四方之首,可那只是在天南盛行的言论,我和另外两位,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宫及羽称帝现如今是四方笑柄,放在当时亦是。”

“正面来,他当然很难打破四方的对立与平衡。”虞砚池说罢,看了他一眼。

贺垣弋的眼神就变了,眉头也如虞砚池预料的一般,微蹙了起来。虞砚池拉了贺垣弋的衣袖,“我困了。”

她一句话,就让紧闭的窗透了点气进来。

“聊正事也困?”贺垣弋说着就俯身把人抱起,三两步走去吹熄了两盏灯,舟室里暗了些。

还没到床沿,虞砚池突然说:“你东西掉了。”

贺垣弋停下,“什么?”

虞砚池拍了他一下,示意转个向,贺垣弋顺着她的指意,看见地上有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就在窗边,应该是贺垣弋刚刚抱她时从身上掉下来的。

“又是药吗?”虞砚池抓着贺垣弋的后领,看到药就像看到什么天敌一样,如果人也有天敌的话。她眼睛注视着瓶子,私心里却不想贺垣弋去捡,“我身上都是药味。”

贺垣弋竟真的没去捡,他低头亲了虞砚池一口,喉结滚动,一语双关,“不是药。”

虞砚池有些懵,又往人身上拍了一下。

贺垣弋低笑,继续往床边走。

虞砚池说着困,还是记着正事,才坐下没多久又轻声说,“宫及羽用那种邪术去镇压怨灵不只是为了掩盖恶行,更是为了炼境。”

贺垣弋想到了斥鳌说的话,“当年斥鳌说他的邪道炼成了境。”

虞砚池话中的意思贺垣弋明白,如果宫及羽决心称帝,那他就不会在意达到目的的手段。所谓的正道与邪道都是手段,宫及羽十几年前便不在意血脉亲情,十几年后也同样不在意更多,要除异己,用刀与用毒没有区别,只要可成事……

“但是他没有炼成境,而是被邪术反噬。”贺垣弋说:“我曾经怀疑元蛊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