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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庭孤儿(84)+番外

作者: 狂收 阅读记录

他为何说她是顽石?

顽石……虞砚池想起了南阳独玉,扇损、剑裂,可南阳独玉却片尘不染。

独玉的存在虞砚池从未深究,仿佛自她出生起,它便时刻随身不离。虞砚池入世之后,靠降魔扇以护灵,当年虞砚池能活下来,是因为贺垣弋锁住了她的残灵,养在了栖云山灵池之上。

池……

“池,水也,灵也。”

虞砚池从虚空中惊醒,她猜错了一件事,幻境不是宫及羽的诡计,这其中潜伏着真正的推手!

元蛊药除不得,身死亦除不得,那么它到底藏在何处?

天际再响轰雷,紫电穿山而过,来者形未至,暗器先发,利刃从四面八方盯住宫及羽的四肢,锥体遁入血肉,贺垣弋在失衡中疾退,呕出血来。

“宁王殿下,好久不见。”角牧眉梢一挑,低头看向那倒下的躯体,怪道:“这你就不对了,怎么能欺负后辈呢?”

虞砚池握住扇柄,正扯下南阳独玉,降魔扇便当即被白光焚化。商清赶至她身边,“虞姑娘……”

虞砚池却脱口说了声,“元信?”

商清扶着她,诧异着虞姑娘竟认得我,虞砚池仰头遥望,说道:“我已见过戊叔,你们放任邪灵乱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贺垣弋亲手了结我。”

戊叔要她悟的根本不是战斗,是贺垣弋,她幻境中的破绽也源于贺垣弋的矛盾,这个尘世漏洞百出,没有元蛊的存在,一切都是戊叔游戏中的规则。

商清道:“浮生一劫而已,虞姑娘何必当真……”

“戊叔要我回去。”虞砚池问:“他要杀了贺垣弋吗?”

商清收敛神态,端正道:“你知道戊叔元老在你身上耗了多少心血,宁王悖逆不轨,蒙骗了你,元老只是想要你清醒。”

天地混沌之初,人间无神无魔,直至天崩地坼,归墟破损,沧海倒流,九川润了沿岸,孕出万灵。诸神战后遗灵器残骸于四方,睡了数万年,世间有了生机。

仙神游历四方,点灵划界,造人命谱,他们统率人间,在这片土地,每个生灵最后的归途,都是死亡。

成圣成魔,皆是虚妄。

“清醒……”虞砚池只觉荒诞,她捏着独玉,像要把它融进血肉,“好一个浮生一劫,竟容天下苦乱至此……”

商清略显愧意:“此番奉诏降魔,姑娘受苦了。”

“不可能!你杀不了我,你怎敢杀我……”宫及羽感觉心口时而灼热,时而冰寒,他欲再起,角牧却一脚踩在他的胸膛。

“恶鬼兴风作乱,还想称王,今日是你的死期。”角牧俯身,手掌处化出一帙被金线绑着的宗卷,他用卷宗拍宫及羽的额头,“我承人之情,有东西给你,冤魂二十万邀你黄泉相伴,你要站着死还是跪着死?”

宫及羽仓皇躲避,符文烫得他如饮鸩毒,最后挣扎出招,灵息震起了尖钉,反制角牧。

角牧像是不防,翻身滚出,当即骂了声,“孽障!敢偷袭你爷爷……”

他滚了几圈,撞见贺垣弋的目光,那血沾满贺垣弋的脸,邪性得很,角牧不由一怵,说:“侄儿受苦。”

贺垣弋以为他是来救援的,见他方才的架势才松了一口气,谁料他一推就倒。

贺垣弋的剑稀稀拉拉碎了一地,“商清呢?”

“好生没有礼貌。”角牧计较道:“岂可直呼我兄长大名?”

“你来总不是要和我死在一起。”残剑重塑,裂痕密密麻麻布满剑身,如碎开的釉瓷,缝隙布着道道血纹,贺垣弋撕了袖袍擦剑,“此人狡诈难抓,这一回引出来必要他葬身死地,今日阵在人在,想活着就站起来。”

“你说得好轻易啊哥哥。”角牧替下贺垣弋打着头阵,他说得艰难,招式却轻盈地像在逗鱼,“我帮了你,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就不怕我打着隔岸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的算盘?”

贺垣弋正运灵,闻言又吐出血来,阴声道:“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角牧得令,便也不再玩了,认真起来,那无害的脸上竟显出几分摄人心魄的恶气。“既是你求我的,人情记上!这一劫,你无功无劳。”

他回身,打得人飞出数丈,宫及羽陡然失色,他的仗恃不再是有利的筹码,符文的压制让他不可动弹。

“你、你不是楚王……你是何人?你敢杀我!”

角牧坐于云端,“爷爷是你祖宗,借着天威侥幸活着,你倒是把自己看得很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么?你既将死,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不过是天庭下放的一只蝼蚁,我见你追权逐利如消遣看戏,你以为你这命是谁给的?竖子野心勃勃,钻研邪术,死性不改,气数早该绝尽。今日我送你一程,罪人宫及羽,还不接了诏谕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