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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65)+番外

龙二点头应好,他对灭威风什么的不感兴趣,弹琴这事太无聊,他也不关心。只要拉了别的孩童下水,他家宝儿不是出头鸟便成。到时人多事杂,说不定宝儿连琴都不必摸,让他们那些真正学琴的自己比拼去。

如此这般,君民二人细细商定,待又扯了些闲话,聊了聊八卦,下了两盘棋。龙二终于满意归去。

龙二进宫面圣的时候,居沐儿正在逛街。

因她那“胸襟宽广”的相公大人不愿把她送的小琴拿出来让宝儿用,于是居沐儿决定再去买一把新的。而趁这机会,她也要见一见林悦瑶。

依龙二的规矩,居沐儿眼睛不便,不能不带家仆独自外出,于是居沐儿带上了丫环小竹,又碰巧苏晴过来,便一起去了。

琴很快挑好,但要稍等。居沐儿却说有些饿了,要到旁边的酒楼歇歇脚吃点心。苏晴便陪着她过去,让小竹在琴坊等着拿琴。居沐儿在雅间坐下了,又支开了苏晴去卖些香。苏晴前脚离开,林悦珊后脚就进了来。

林悦珊带来了一个消息。原来西闵国的琴使去了惜春堂寻芳,几杯黄汤下肚便滔滔不绝的胡侃。他们道那琴圣师伯音原来曾在他们西闵国习琴,所以论琴艺,他们西闵国是最强。他们的首席琴师雅黎丽当年还教过师伯音弹琴,算是他的师傅。两人之间,更是情根深种,只是没料到最后师伯音却是死在了萧国。

居沐儿皱起眉头:“那他们有没有说,来咱们萧国斗琴,意欲何为?”

“那倒是没提。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觉得这都是我们大好的机会。”林悦珊道:“夫人琴技非凡,何不趁此进宫面圣,向皇上当面诉冤。”

居沐儿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若是未明形势便大张旗鼓诉冤,只怕申冤不成,自绝后路。悦瑶姑娘切莫着急。”

“可是事情已过两年,拖得越久,越是不好翻案。当年的人证已然不在京城,物证我们一样没有。越是细究越是无望,一白的冤屈如何能报?若不能将凶手伏法,我是死不瞑目。”林悦瑶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夫人当日说愿助我,但如今嫁入豪门,衣食无忧,荣华尽享,又是否早没了那份诚心?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面圣机会,是求也求不得的诉冤时机,夫人推三拒四,又是什么意思?”

居沐儿抿紧嘴,沉默片刻,低声道:“悦瑶姑娘先回去吧。此事我想好如何办,会给姑娘消息的。”

林悦瑶咬咬牙,扭头走了。

居沐儿静静坐着,有些事在心里忽然清明了起来。这时苏晴和小竹各自拿着东西说说笑笑地来了,三个人坐着吃了些点心,一起离开。

刚出雅间门,碰巧遇到丁妍珊和另两位大户小姐从另一头的雅间出来。那两位小姐看到居沐儿,不约而同的转向了丁妍珊,眉眼一挑,含着笑走了。

丁妍珊气得脸都绿了。劫案之后,坊间风言风语,虽然被劫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原本与她交好,走得较近的那些个大户人家千金闺秀,都与她疏远,更不用说之前频频向她示好的那些贵族适婚的公子哥,早没了踪影。

丁妍珊这一段时日没一日好过,可那居沐儿遭遇与她一般,竟还顺顺利利嫁进了龙府,更听得传龙二爷元宵节当众示情,两人甜蜜恩爱。这让她心里真是郁了一口闷气,怎么都舒坦不得。

这日好不容易约上两位好友见面,岂料那两人对她不咸不淡的,临走遇到这居沐儿,那两人还用眼神讽嘲了她一把。丁妍珊怒上加怒,禁不得狠狠瞪了居沐儿一眼泄忿。

她瞪居沐儿没关系,居沐儿瞧不见。可苏晴在一旁却是不乐意了,她帮着居沐儿瞪了回去。丁妍珊的丫环不干了,对着苏晴骂道:“瞪什么瞪?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苏晴是市井小贩,什么人都见过,完全不怕骂街的。当下回道:“我哪有不敬,我是瞧着丁姑娘生得美,眼睛跟牛似的,禁不住学了学。”

“你……”那丫环气得一巴掌挥了过来,岂料苏晴早有防备,一抬手将她的腕擒住了。“想打人?我可不怕你!姑娘我如今也是练过的。”

“玉儿。”“晴儿。”

丁妍珊和居沐儿同时喝住了这两人。

丁妍珊又气又急,这大庭广众,她丢不起这人。居沐儿却是听了这声喝才悟了苏晴怎么跟个炮仗似的。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丁妍珊却是一转头喝了句:“走!”领着那玉儿走了。

苏晴冲着她的背影扮鬼脸,蹦蹦跳跳的也跟着下楼。居沐儿当着小竹的面又不好说她什么,只得叹气跟在后头慢慢走。

出了酒楼,正遇上丁妍珊上了马车。车夫替她将车门关上,转身要上赶马车座,一旁两个孩子追逐,撞了那车夫一下。车夫的帽子掉了,他捡起戴上,骂了几句那两个孩子不长眼,然后坐上了车子前座。

苏晴嘀咕了一句:“恶小姐养恶仆。”

居沐儿却是猛地站住了,她一把拉住苏晴的手,问:“那车夫长什么样?”

“很普通的长相,高高大大的,普通眼睛,普通鼻子,没什么太特别。”

居沐儿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以前见过他吗?”

“没有,那丁府的家仆,我怎么会见过?”

“可我听过他的声音。”居沐儿转过脸,她听到马车咔嗒咔嗒离开的声音,她朝着那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黑暗。她瞧不见马车的样子,看不到那车夫的相貌。

可是有件事她很肯定。

“我听过他的声音。”

57☆、遇凶险二爷训话

“在哪里听过?”苏晴回身盯着已驶远的马车看。

“他长了胡子吗?”

“没有。脸上很干净,刚才他的帽子掉下来我有看清楚他的脸。”苏晴答完,猛地一怔。“难道是那个土匪头子?哎呀,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居沐儿握紧竹杖,忽然道:“小竹,你快去唤人。”

小竹听得她们说土匪头子心里已是着慌,如今让她唤人,便傻傻问:“唤,唤什么人?”

“唤府里护卫,报官,先遇上谁便唤谁,让他们速来!”

“对,对,快找人来。”苏晴在一旁附和,忿忿不平:“没想到那土匪跟那刁蛮小姐是一伙的,我那时真是白帮着她了。”

“他们不是一伙的。”居沐儿有些着急:“若是同谋,依丁府的势力能耐,断不会安置不了一个汉子,怎么会让他在街上招摇,还给丁姑娘把车?那可是通缉要犯。被人认了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

“靠我们自己不行,他们坐马车,我们追不上,还是得快找帮手。丁姑娘危险了。”

“我,我,我这就去。”小竹急急忙道:“夫人等着我,我速去速回。”

小竹撒腿跑掉了。居沐儿抱着竹杖立在原地不语。苏晴左右张望,街上行人不少,众目睽睽,那劫匪头子还真是胆大,居然敢当街劫人。她想起当初被劫时那些匪类的恶行恶状,想起那两个村姑的丧命,她顿时又惊又恶心,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刁蛮小姐也太笨了,自己的车夫不认得吗?她要是认出来,大叫几声,这街上这么多人,还能让那匪类这么顺当的把人劫了去?”苏晴跺跺脚,替丁妍珊着急。

“她当初被劫上山就与我们关一屋子,没什么机会见那匪人。适才又正生气,定是没甚留心。丁家仆役众多,找个由头编个借口,很容易混过去。加上人容易被外表迷惑,你我被那匪人押上山的,该是最容易认出他来,可他刮了胡子换了容貌,你乍一看不也没认出吗?怪只怪我们发现得晚了。”

“不晚,不晚,一会官差来了,马上封城搜查,定是能将丁姑娘救下来。”

居沐儿想了想,忽道:“晴儿,那匪人定是趁丁姑娘在酒楼时换下了车夫,你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酒楼后巷那头有人尖叫,然后是纷杂的吵嚷声:“死人了,有人死了,快报官。”

居沐儿脸色一下白了。苏晴拔脚都往那头跑,没一会冲回来:“姐姐,死的是个年轻男子,看那打扮,确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居沐儿急急问:“晴儿,从这处往丁府去,路程并不远,是不是?”

“对。”苏晴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这城里的路:“不到五条街,便是丁府了。”

“青天白日,又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那匪人没敢明目张胆动武劫人便是怕惹人注目,招来官差。他如今是若那丧家犬,只能躲躲藏藏。丁姑娘以为他是家中仆役,未有防心,自然不会呼救。可如若他将车子驶离了归家之路,丁姑娘察觉了不对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那匪人会在丁姑娘察觉他的身份之前,将丁姑娘制住?”苏晴问。

居沐儿点点头,又问:“从这到丁府,途中有哪些僻静不招眼的地方吗?”

“都是大街……啊,定安路那连着条胡同,叫水子巷,不知什么时候被堵死了,成了死胡同。里面的宅子破旧没人,听说闹过鬼,大道上的人一般都不往那拐。”

“晴儿,你去酒楼那嚷一声,说是看到有可疑的人往定安路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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