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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老公,轻点爱(出书版)(27)

尧烨坐在我身侧,我发现今天的他跟我平日见的不一样,一身纯黑色的合体西装显得他很严肃很高高在上,我不喜欢这样,还是那个穿着POLO休闲服笑得一脸腹黑的他比较平易近人。

他摁住我的手,拧着眉说:“你别动来动去的,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伤势,到时有得你疼。”

我得令,马上安安分分地靠着他的肩膀,小手在他的手臂上画圈圈:“我腿伤了没事,你人好好的就行,你不知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真以为你……”后面的话我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怔了怔,只收紧力道抱着我,呼吸热热的喷在我冷汗涔涔的额上,长叹一声:“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哪能那么容易就出事故了?”

我抱着他软在他怀里磨蹭,颇为大义凌然地说:“反正你有事我也不活了……”

他抿紧唇,揉揉我的头发,宠溺说:“真是小傻瓜。”

特权阶级的好处就是简化了挂号排队等等手续,我直接被送进了病房,由一个看起来很权威实际上也很权威的老医生来看我,我吃痛之余瞄了一下他的胸牌,骨科主任,徐天衡。

徐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总之每次他轻轻一碰我的小腿我就疼得要命。

尧烨看了我一眼:“现在知道疼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莽撞?”

我只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啪啪”直掉,也不管外人在场就撒泼控诉道:“我不管!我这是为你受的伤,你得负起责任!”这番暧昧的容易引起歧义的言论一出口,那医生和护士都纷纷侧目,眼光在我和尧烨身上打转。

尧烨搂着我,跟哄孩子似的说道:“行了,是我错了还不行?乖,快别哭了,人家都看笑话了。”

徐医生笑得脸上的皱褶都叠起来:“就是就是,小姑娘就得好好哄着,何况她还伤得不轻。”

所有的人都忍俊不禁,只有我愁容满面,不轻=严重=瘸了?

尧烨眉头皱得更紧,严肃地问:“徐叔叔,她的情况怎么样?很严重?”

徐医生说:“初步看应该是右腿小腿骨折,还得做进一步检查确认有没有伤到脊椎神经,你先帮她办理住院手续吧,这么年轻,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徐叔叔?不会又是一个关系户吧?这尧烨的关系网真可谓遍布各大行业啊,强大至极令我深感佩服。

最后我的右腿打了个大大的石膏,得躺床上一个月,彻底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闲人。

我以前一直以当个称职的米虫为终身已任,尤其向往当特权阶级的米虫,可是在医院呆了两天我就腻了,整个房间只住我一个人,没有病友也就没有跟我话唠的人,简直能闷出病来,最主要是我现在还是个“残废”,想自己向外发展医院里的友情都挺困难的。

胡蝶飞给我送了换洗的东西来,她一边帮我拾掇一边审视病房的环境,赞叹有钱人的好处,又跟我说了七大切记八大注意一堆有的没的,完全把我当成个小孩子。我削了两只苹果,递给她一人一只,啃满口含糊地说:“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有当老妈子的潜质的?真是失敬!失敬!”

她很快把苹果解决完,一个完美的果核入垃圾樽,接着来解决我,冷笑道:“以后想我当你老妈子也难咯,我过两天就要到上海实习了,你好自为之。”

我急了,两爪子连忙巴上去可怜兮兮地吆喝:“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她抬起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裹得像大象腿的石膏腿若有所思,弄得我十分忐忑,她又说:“你孤苦啥?不是还有尧老师在吗?我看你只要见着人家就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高高兴兴缠缠绵绵的,精神生活极其丰富,至于物质生活嘛……”她环顾一下四周,点点头得出结论,“更是好得没话说,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我两只耳朵都烧了起来,这丫是变着法子损我啊,敢情她当初不是学柔道而是学口技的,怎么说这么绕口的话都不打结顺溜得一塌糊涂。我闷闷地问:“你们都走了,那我以后被尧烨欺负你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吗?”

她怔了半晌,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才说叫你别再做不靠谱的联想你又来了,不要忘了你这断腿的来路,全瞎想想出来的。尧老师那么好怎么会欺负你?不能看了《2012》就以为世界末日会来,天天白担心些根本不会发展的事情。”

我想了想,点头再点头赞同:“你说得对,他敢欺负我我就‘咔嚓’了他,永不录用。”

说完这话我才发现尧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手上捧着一大袋子的东西,表情有点儿深,我见着他就高兴:“你来了啊,快进来!”

尧烨慢慢走进来,跟蝶飞打了招呼,黑亮的眼睛凝着我的腿,他问:“还觉不觉得痛啊?”

我摇头,两眼直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也不等他回答,我就径自抓过来哗啦哗啦地翻弄起来,很快囧了,怎么全是漫画小说?居然连最新的电视剧电影都有?我傻眼,“人家探病不是送花送水果的吗?你咋送这些玩意儿?”

尧烨微微一笑:“对你不能用常理,得用逆向思维思考你的爱好,这些比鲜花实际,没人陪你的时候可以解解闷。”

蝶飞在一旁嗤嗤地笑得欢畅,被我一瞪她缩缩脖子,不畏强权地直说:“尧老师英名,按黛黛的直线思维和异于常人的审美观,的确得费点心思。”

我惊异,故作天真地反问:“咦,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我不直线也交不到你这个水平线的朋友。”转脸笑嘻嘻阴测测地瞅着尧烨,“不是审美观基因突变也找不到你这类型的男朋友啊!”看他们一脸错愕,我得意极了,哼!姐修身养性不代表姐是吃素的!

蝶飞没坐一会儿就走了,嚷嚷说不当电灯泡,瞧这眼力劲多厉害。

一下子病房就剩下我和尧烨小两口了,他坐在床沿,我揪着他的西装在他怀里磨蹭,眯起眼说:“这里的医生都是帅哥,你再不来我就跟别人走了啊!”

他抓住我不安分的手,低头睨了我一眼忽然笑起来,在他深邃的眼睛里我看到很白痴的自己。他修长的手指撩拨着我,声音很沉很诱人:“就怕赶你你也不肯走,再说了还有哪个帅哥这么没眼光有我这种品味会挑上你?不是等于变相自残吗?”

我绝倒,我觉得尧烨完全适合当某种产品的代言人,因为他全身上下外带骨子细胞都写满了“我好毒”,小心点别惹到我!

后来他一直在医院里陪我吃了晚饭,我津津有味地看了两集美剧,忽然发现病房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就是尧烨的呼吸声,侧头看他他居然趴在床边睡着了。我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傻看了好一会,才忍不住手摸上去,又一次问自己,我怎么会喜欢他呢?我又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这是二元二次方程式,而且无解。

他很浅眠,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时神色还像小鹿似的迷蒙:“嗯?怎么了?是要什么吗?”

我忽然很内疚,要不是我没神经不靠谱,他也不用在这里跟着受罪,仔细看才发现他的眼底还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白天上班晚上来陪我,铁人也会受不了吧?

我摆摆手,推着他起身说:“就是觉得你这张脸我也快看腻了,你快点回去吧!”

他的食指抚过我的唇边,微微勾起嘴角笑道:“这是真话?刚才不是还说一见我就笑,不见我就心慌慌?我真走了你舍得?”

怎么舍得?可是我更不舍得他辛苦!我拉过被子躺下,闷声闷起地说:“你快走快走,我好困了,要睡了。”

过了许久,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那我走了啊,晚安。”还有门合上的声音。

肖雨和谢芳菲她们也在实习中抽空来看了看我,当然免不了对我的壮举非议了一番,只是来也匆忙去也匆忙。而我的实习也因此而搁浅了,唯有继续养肉计划,生活没什么变化,只是从寝室搬到医院而已。

徐医生说我福大命好,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小腿骨折,脊椎没有受伤,所以只要养好骨头就没大问题。尧烨不是每天都来,但是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和好吃的饭菜,外加,一束玫瑰花。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喜欢的是红色的郁金香——代表‘我爱你’,反正玫瑰也代表爱情,不是吗?

我要了把轮椅,自己一人闲来无事就在医院里转悠解闷,在婴儿房隔着玻璃调戏了未来的小帅哥小美女,不由得想,以后我和尧烨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想完又想咬舌,林黛黛,你越发的没脸没皮了啊,怎么都想到造人这个份儿上了?莫非饥渴太久欲求不满了?

“在看什么?”

我吓了一跳,差点从轮椅上跌下来,回头一看,尧烨正环着手笑盈盈地瞅着我,一想到刚才的画面,我脸一红,舌头打结:“没,没什么呀!就觉得闷,随便看看。”打死也不能承认!

他深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睨着婴儿房里的BB笑了笑:“这些孩子都长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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