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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老公,轻点爱(出书版)(34)

刚进教室就看到熟悉的人,会长大人陈放今晚也来了。协会的荣誉橱窗里有一半儿的奖项是他捞回来的,他和我一样是大四,汽车工程系的,据说已经直接保研,在我们学校绝对是个多才多艺的风云人物。

这两周一直是他当我的启蒙老师,说起来还真是大材小用了。其实我本来是想学拉丁舞的,不过扭过一次差点断了老腰以后我就放弃了,奔放狂野的节奏不适合我,经过多番衡量之下我又选择狐步舞,够轻松活泼,符合我的性格。

不过我今晚完全不在状态中,在第N次踩到陈大人的贵腿以后我决定休息一会,尧烨真的是我的劫数,就连别人稍稍提起他的名字都能搅乱我的心,又痛又难受。

大概陈放也看出我的不妥,绅士地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你的脸色不太好?有心事?”

我不客气地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才回答说:“年纪大了容易累,你不如去指点些有前途的小姑娘,听说她们都是慕你的大名进来的,别辜负人家一片芳心,何况你又不是常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常来?你每次来不是都看得到我?”陈放随意在我身边坐下,手搭在长椅的椅背上,那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睨着我。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确每次都来,哪里有别的会员说的那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干笑两声,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然后他突然靠近我,脸放大了N倍,我吓了一跳,虽然他不是我那杯茶,可是同样有一双杀伤力极强的电眼,被电太久也会扛不住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住我刘海上的一小片纸巾屑,又若无其事的弹开,慢条斯理地说:“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每次都来?”

我想也没想就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怎么知道?总不会是为了我吧?”

他十分无辜的点点头:“Bingo!就是为了你。”

这厮毫无预警的扔下了一枚炸弹,炸得我个外焦里嫩,心脏负荷能力差点的都要致电120,老兄诶,公众场合注意影响啊,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凌迟……我不动声色地跟他挪开一点距离,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会长大人,你是开我玩笑的吧?”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人家见了几面就上心的?以前我无比期待有帅哥跟我浪漫告白满足我的虚荣心,可真来了这么一个我却浑身不自在,见鬼了。

他马上正色道:“我没开玩笑。我真的对你有好感,你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越朴实的文艺越撩人,我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毫无应对之法,只能尴尬地转移话题:“很、很晚了,我、我先回去了。”说完我也顾不上别的撒腿就跑,完全化身超级撒亚人,那速度,绝对的高,可陈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我刚跑到操场就被他逮到了。

我气喘吁吁的,他还一脸平静温和,把手上的包包递给我:“喏,你的东西忘在教室了。”

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的,我就和他在操场的看台上坐了下来,那照明大灯影得他半边脸煞白,颇有弱柳公子的韵味,说真的,就目前接触来看这人还真不赖,人品相貌家世样样上乘,为什么我就不动心呢?

一开始大家都装深沉,我犹豫了半天,不厚道地问他:“你最近没得什么眼疾吧?还是你的审美观异于常人?怎么会看上我的?”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认真的向他求教。

陈放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整个操场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肩膀一直抖个不停。

我恼羞成怒,忿忿不满道:“我很认真的,你笑什么笑?”

陈放抚额:“老天!你真是个活宝,不如做我女朋友吧?拜托了!”

我看着他,摇头晃脑地来一句:“虽然你很不错,可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哪……”这样他该听得出我隐晦的拒绝吧?这朵桃花如果开早半年,不用说我早就扑倒了,可是现在不行,我的心告诉我,它装不下别人了,尽管被伤得厉害。

“哎,法官阁下,请听我申辩完再判刑可以不?我这人还不至于这么差吧?”陈放苦哈哈地朝我抱怨,俊秀的五官都挤在一起了。

我别开眼,淡定地望着月光说道:“好吧,我听你说。”反正我是不会有回应的。

“你还记得吗……”陈放开始以倒叙形式讲解事情发展的经过,可是先容小女子自我鄙视一下,每当别人问我‘你还记得吗’的时候基本上我的回答都是很欠扁的‘不记得’,因为我记忆的海绵体经常性抽风,很多重大事项都被我选择性的忽略了。

据陈大人回忆,我们系和他们系在大一的时候有一门公共课,就是那很发人深省的马哲。他说按理坐后面几排的学生都是不大愿意听课的,他就是其中一个,偏偏我每次都坐倒数第三排,居然还听得很认真,每堂课必定做笔记,他当时就注意上我了。

后来结课的时候马哲阿姨让俺们上交笔记心得,一堂哗然,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我,而我当时青葱无邪很爽快的借给他了,于是情窦初开的他在还给我笔记本的时候里面夹了张类似情书的小纸条,不过苦于我一直无正面回复。

再后来他拒绝承认自己的魅力也有失败的一天,托关系找到了我的电子邮箱发了封深情款款的情书,我没回,他有往我手机发短信,我还是没回。又曾经多次旁听过我们专业的课,我都表现出不甩他的样子,然后他就带着一颗美少男的玻璃心离开祖国远赴德意志做交换生,最近才回国,然后我们再一次命运的巧遇,至今,the end。

我不胜唏嘘,原来在我无知无聊的岁月里还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浪漫的青涩之恋啊……我极其惋惜地说:“你当时怎么不当面跟我说啊?保不准我就答应了啊。”

他觉着委屈了:“我不是怕吓到你了嘛……”

我默,那现在阁下就不怕吓到我了?这什么逻辑?

我拍拍他的肩,用轻松的语气解释:“我几乎每门课都是坐倒数第三排,因为我每次来得太晚已经没得挑了,那时很多人问我借笔记,反正我是没见过那张纸条。还有我大一那会的邮箱申请以后就忘了密码,后来换了个新的,至于短信,我想问你发的那天不是愚人节,因为我印象中只有愚人节前后有几个人跟我告白的,而我皆采取一律无视的态度……”

陈放难以置信,很配合地做出一个囧的表情:“不会吧……”

我勉为其难地点头:“这证明了一个真理,咱们有缘无分啊!”

“没啊,现在开始还来得及。”陈放还不依不饶,精神可嘉。

我苦涩地笑,怎么来得及?心里满满的都是另一个人,哪里还有别人的位置?我词穷了,勉强套用一句小说里的常用对白:“你值得比我更好的,我们做朋友吧。”我想他未必真喜欢我,只是想趁机修补一下年少懵懂时留下了遗憾罢了。

陈放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后来他说要送我回宿舍,我推说:“我长得很安全,不会有危险的。”以前长发及腰的时候勉强还能当背影杀手,上次被大师小米剪到及肩以后就连这个资格都没了。

陈放抿抿唇说:“我坚持。”

我耸耸肩,他就跟着我一路散步回去,快到宿舍的时候我收到卓远航的短信:刚才遇到阿烨,我跟他说你找到第二春,已经抛弃他了。

我寒一个,这人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

陈放低下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你男朋友找你?”

我摇摇头,微笑:“只是垃圾短信。”然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陈放又忽然怀疑道:“林黛黛,那人你认识吗?他一直看着我们两个。”

我抬头一看,说曹操曹操到,不是尧烨是谁?而且瞧瞧那什么目光?搞得我好像红杏出墙似的,至于嘛……

男人心海底针

尧烨浑身散发着西伯利亚寒流的低压气场,那黑漆漆的目光犀利地尖锐地落在我和陈放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奸夫偷情被正主抓现行了呢!

我镇定地转过身,缓缓抬头对陈放说:“你先回去吧,这都到了楼下,我已经安全了。”

可陈放满眼不赞同,撇撇嘴说:“我怎么觉得危险才刚刚开始呢,莫非他就是你的曾经沧海?”

我差点绝倒,兄台,你的洞察力用错地方了……

后来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把陈放给打发了去,活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爱慕者,总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痛哭流涕泼妇骂街歇斯底里的恐龙样吧?就让他永远记得我最美丽动人的一面就成了。

陈放离开以后,我施施然走过尧烨身边,完全当他是个透明君,他伸出手想拉我,我狠狠甩开他,正经八百地说:“月亮在上,请阁下自重。”

尧烨嘴唇扬了扬,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说:“都过了这么久你的气该消了吧?别总是耍小孩子脾气……”

我缓缓地侧身与他对视,冷笑道:“到现在你还以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但是并不代表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我不是你圈养的小猫小狗,闹别扭的时候顺顺毛说点好听的话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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