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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船,等等我!/老公,轻点爱(出书版)(42)

我还是满腔郁闷,突然瞄见电影院对面就是哈根达斯的售卖店,我指它嚷嚷:“我要吃雪糕,你请我!”

然后他就真的买给我吃,我盯着雪糕半晌没动,他问我:“怎么了?你不是要这一种?”

我摇着头舔了一口,甜到心里,也冰到心里,因为我又发现自己很无耻地在比较了,比较路子墨和尧烨的不同。

我曾经跟尧烨说,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用哈根达斯的雪糕做结婚蛋糕,他取笑我幼稚。他这个人专制又独裁,从来不准我私自吃雪糕,说我胃寒吃多了容易伤胃,可又总是在冰箱里备着一些,某些时候,比如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允许我吃一丁点儿。而且他不会一味地答应我的要求,我要做什么事情总是得先经过他评估可行性才放行,这应该算是大男人主义吧?可偏偏我还觉得这样的霸道很窝心很甜蜜,习惯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路过一家新华书店,碰巧有位作家正在办签名售书活动,人潮涌动。我遥遥地看了眼横幅上宣传的书名,又是爱情小说,想起自己很久没看小说了,就拉着路子墨突击进了书店,打算买几本精神食粮创一下,路子墨一头扎进他的电子专业书里,我就在通俗书辖区闲逛,被畅销书专柜的一本心理测验的书吸引住了眼球。

按照目录的提示我找到了自己急于知道的内容——如何区分爱人和朋友?

我迫不及待地翻到那一页,问题是这样设置的:如果有一天你以目中认为同等重要的两位异性一起陷入困境,生命危在旦夕,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你有能力去救他(她)们,那你会先把先救谁,后救谁?请用直觉说出心中的答案。

我不假思索地作答,如果是我,我会先救路子墨,再救尧烨。

再翻一页看答案:

先救的人——你的挚友。

后救的人——你的热爱。

我狂晕,怎么是这样子?不该是我更看重路子墨吗?接着看下去,解释如下:人在危险的时候作出的先把最贴近自己的灵魂,先救出的那个人说明了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肯定很高,所以你第一时间想要他得到平安,这是患难之交,是朋友;而越晚相求越危险,所有你潜意识里已经决定了要跟后救的人一起面对死亡,这是生死与共,是爱人。

我愤怒地合上书,暗自腹诽这是什么狗屁理论?本姑娘会想跟那只妖孽同生共死?真是天方夜谭!

路子墨走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脸,无奈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连看书

也能被气着?”

我语噎,却又不能告诉他我其实是被无形的尧烨给纠缠住了,像打了个死结,怎么也挣脱不出来,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看着眼前挂着灿烂笑容对我言听计从的路子墨,心里哀号,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不是凡事让我哄着的他呢?

Part 34暧昧若有似无

不过我当我还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和爱情的未来的时候,某个名为尧烨的妖孽在消失了十天后又卷土重来,惊得我的世界鸡飞狗跳地动山摇。

带我们小姐毕业论文的导师突发性心脏病进了医院,尧烨作为客座教授带我们做论文最后的修改阶段。他依然丰神俊朗儒雅温文,只不过他收起了只有在我面前才有的坏笑,看我的眼神跟别人一样的淡漠而疏离,似乎我之于他就是一个陌生的路人,弄得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像被捏住了咽喉不能呼吸。

他看过所有人的论文以后,先跟大家讨论了一番,最后我被单独留了下来,让我彻底清醒了。

“首先声明,别以为我是死缠烂打故意找机会为难你,我还没那么无聊。”他把我的论文草稿扔了过来,上面用红笑圈出了很多有问题的地方,他冷冷地说:“你好好看看自己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论点跟论据相悖,无关紧要的话一大堆,你真的有认真地看过这些参考文献吗?还想不想毕业了?”他像机关枪似的先把我扫了个体无完肤,等过了半晌又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能说吗?”他蓦地抬起我的下巴,眼睛深处流过一丝愕然,松开手扯开嘴角:“你哭什么?认真改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不是因为他骂我,正如他所说的他没那么无聊,所以他真的是关心我才将我的论文看得那么仔细,连错别字都画了出来,如果我还不清楚他漠然表面下的心意我就真的是猪头了。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小呆子,我们怎么会这成这样?”

我默默垂下头,当做中不见。

办公室里只剩下翻阅纸张的沙沙声,我开始认真地理清自己论文的思路,然后把他重点圈出来的部分仔细地过了一遍,有个地方不大明白,我抬起头问:“尧,呃,尧老师,你这里有没有关于……”我说了一半顿住,因为我无意中发现尧竟然在偷看我,现在把脸侧了过去,还红红的一片。

他清咳了两声,过了半晌才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要是往日我肯定是少不得揶揄他一番,然后又被他收拾得连连求饶,可那是我和他没有分手以前,现在他只是老师,而我是学生。

时间在我一问他一答这种融洽的模式中悄悄流逝,到了五点半,他合上书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回去了。”

我低着头收拾东西,离开办公楼的时候才发现他是跟我一起出来的,他突然拉住我问:“要不要我送你?”可他很快又莫名其妙地反悔:“算了,我不顺路,你还是自己走吧。”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干瞪眼。

“黛黛,这边!”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远远的路子墨正倚着车门在夕阳下朝我招手。

我抛开无谓的感伤匆匆跑过去,喘着气问他:“你今天不是有事吗?怎么又来接我了,这一来一回多辛苦!”

路子墨帮我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领,朝我笑得灿烂:“我办完事就想过来了,没人看着你肯定又不好好吃饭,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挽着他的手磨蹭:“不吃饭正好减肥啊!”又一次地提醒,“你千万别对我太好了啊,小心我喜欢你赖上你,到时你就哭去吧。”

路子墨搂着我的肩,说得似真似假:“我怕什么?你要真喜欢上我我就接受你呗。”

这时有辆车经过我们身边,稍稍停了一会儿又越走越远,我认得,那是尧烨的座驾。

终于有一天,我们擦身而过。

如果说今天以前尧烨所做的事我都理解为他是在关心我挽留我,那么今天以后他做的事就是折磨我报复我!因为单单是理论分析的第一个自然段他就让我修改了七八遍,一个留洋回来的ABC居然跟我较真“必须”和“必需”的用词准确性,我简直要疯掉了!

每次当我义正词严地学咆哮马教主那样大声反驳时,他总是不紧不慢地嘲讽:“不想通过答辩了?如果不想,那随便你改不改。”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噎得我捶胸顿足,可偏偏又拿他没办法。

只是照他这样吹毛求疵精益求精地摧残,我那篇本来难登大雅之堂的毕业论文也许可以捞个优秀论文也不一定。

接着几天他总是以折磨我濒临崩溃为乐,我总告诉自己,忍无可忍,那就重新再忍。

好在很快就到了答辩前一天。依旧是在他的办公室里,我觉得今天的尧烨有点儿奇怪,他没有再刁难我,只是指出了几个论文的要点让我看熟背熟,而我看了一下午了他都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我每次跟他说我早背得滚瓜烂熟了他却让我再复习一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办公室的气氛沉静得很诡异,我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尧老师,我先回去了,我还要收拾行李呢!”

见他虽然一脸深沉却丝毫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我抓紧机会开溜,只是刚旋开门就被后力使劲儿关上。

砰的一声!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转了个身禁锢在他的怀里,凶狠的吻霸道而决绝地落下来,根本不给我一丝喘息的空间,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扩散开来,我拍他打他都不为所动,仿佛要抽走我所有的空气,那么犀利狠绝,等他终于松开我,我也只能无力地攀着他的手臂粗喘着大气。

却听见他说:“林黛黛,如你所愿,我们分手了,我以后再不见你。”

原来是一个诀别之吻。

刹那间,我觉得心里那道墙轰然坍塌。

我跟胡蝶飞说:“好了,我们终于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以后各自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她灵动的目光似乎看穿了我的心,笑着反讽:“这不正好吗?之前我就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尧老师决定放手了,你应该高兴得放鞭炮庆祝才对啊!”

我大声嚷嚷:“是啊,我高兴得不得了了,等明天答辩完我就去寻找第二春,下一个更美好!”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一语双关道:“下一个再好也不是尧烨,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尧烨。”

我十分挫败地瞪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因为我知道她说得对,我自以为潇洒地放下,其实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我自己。

毕业前的这个晚上,我辗转难眠,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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