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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难入瓮(83)+番外

他痛苦的咽了咽,过了好久,才舒服的叹了口气,借着晴初的力,慢慢的站起来。

“在西楚,每个皇子皇女都要受这种苦,无论长幼。而只有登上大宝的人,才知道解药的配方。”这时的他已经背过身子,似乎了解晴初的想法,他又缓缓的说,“不要同情我!你可以恨我,怨我,有本事的话,来杀我也成,只是千万别同情我,不要是你!”

说着就踉跄的走出了园子,背影甚为寂寥。

他刚才说什么?每个皇子皇女都得受这种苦?为什么?晴初忽然觉得,或许他也是个可怜人。

而起他说今日是十五了,她最后的记忆那天是初五的,那……今日是四月十五,还是五月十五?

如果是五月十五……她的心又寒了几分。

章节83

晴初那时还不知道,原来在西楚深宫有个不成文的做法,每个皇子皇女出声之时都会被喂上一种秘毒,这毒每月十五就会毒发,需要用药物来压制毒性。在皇宫中专门有个暗司在负责这个,而这药也只是暂时的,一旦无药服用,毒性就会发作,七孔流血而死。真正的解毒之法,只有登上大位的人才知道,成王败寇,失败的人,就只能身死无望了。如今的西楚王随与楚惊云是一母同胞,可也只是每月固定给药,却并未替他解毒,想必也是防他造反。至于其他兄弟,皆已毒发身亡。

不过,即使晴初知道了又如何,也只能是替他唏嘘几分,作不得什么回应。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为何太子要除去自己。而且,她是喝了小青给的茶才昏睡的,那就是说,小青是太子的人了?

可是,能放在她身边的人,肯定都是平岳认为是安全的可以信任的,那么这表面看来胆小的小青,也是太子安插在王府里的暗桩,甚至是在她没进府之前就已经在那里的了?这说明了什么?太子不信任平岳?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她的心里惴惴不安,如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很难理解,父母兄弟之间,为何要有如此之多的算计,猜疑,不安,甚至是背叛?她想自己之于爹爹哥哥并不是亲生的,却待她比亲生的都要好,这样才是一家人,难道不是吗?而变了味的亲情,已不能叫情了。

是夜,月凉如水,残照寂寥。

红烛残泪,似在影照着晴初的心境。她彻夜辗转难眠,盘亘在她脑海里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忽然,厢房的门被猛的推开来,继而传来步履凌乱的声音,让晴初惊得坐了起来。锦绣纱罗蓦地被掀开,见到的是楚惊云那狂肆的脸。也是,除了他,又有谁会如此的大胆?

“你来这里做什么?!”晴初怒视着他,双手紧紧的拥住绣被,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护她。

楚惊云脸上有些红潮,像喝了酒似的,再进一步朝她靠近,果然传来浓烈的酒气,很是刺鼻,他发狂的喊着,“我要娶你!我要娶你!谁都不能阻止我……”说着就猛扑到她身上乱亲吻着,撒起蛮横来。如果是平日里,晴初根本不会惧他,只是现如今她被压制了武力,再加上近几日没有胃口,手脚酸软,如何能止住他行凶?

晴初慌乱中只能用手拍打着他,惊恐的喊叫着,“你发什么狂?快起来!快起来!”

楚惊云有一刹那是真的停了下来,定定的深深的睇着她。

只见晴初因为挣扎,粉脸艳如桃花,肌骨莹润,那眉,那眼,盈盈如秋水,淡淡似春山,怎不叫人痴狂?

楚惊云痛苦的低喃着,“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为什么啊?我样貌家世学识样样都不比他们差,我会比他们对你的好上千倍万倍!”他说着就往晴初的樱唇亲了下去。

晴初一惊,便左右扭动着身体闪避他的狼吻,只是,她的力量有限,绣床的空间又狭小,避无可避。只是这样也不够,他还变本加厉,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裳来。

“住手!住手!”晴初的叫喊声里已经带着哭音,柔荑奋力的推拒着他炙热的胸膛,脑子里已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楚惊云不耐烦了,便用一手钳住她的双手扯到她头顶上紧紧压住,另一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略带粗暴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脖子上,肩上。当他巡礼了一遍,想再次侵吞晴初的红唇时,晴初觉得一阵恶心上喉,偏过头便开始不管不顾的干呕起来。

他到这时才逐渐清醒过来,看看她狼狈的样子,又看看自己,懊恼的低吼一声,微微的松开一些,黑眸死死的盯着她,带些哀切的问她,“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可那时的晴初早已吐得昏天暗地的,根本没法子回答他的问题。

见她脸色发白,楚惊云才隐隐觉得不对劲,捋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呃……”她才一说话,小手就推开他,又伸出头在床边呕了起来。

楚惊云低咒几声,慢慢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出去唤人叫大夫连夜赶来了。他心道,原来自己的心还不够狠,或者说,对她,他永远狠不下心来。

这半夜,烛火冉冉直到天明,谁都没有睡。

大夫来了,诊完脉,开了方子以后又走了。只是,他说的话让听的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

晴初很欣喜,有些怯然有些无措的将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这里,竟然有了平岳和她的孩子?

而楚惊云则是坐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喜悦的样子,不知是怒还是悲。

他倏地扬眸,恨恨的说,“没想到你竟有了他的孩子?!”他说出的话就像刻字一样的用力,让人听了以后身子发寒。

“你想做什么?”晴初僵住身体,戒备的看着他,背脊开始泛起森冷的寒意。

楚惊云面容无一丝血色,不知是否延续了中午的痛楚,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轻缓的带着些妥协的跟她说,“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抚养他长大的!”

晴初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失去分寸的高喊道,“你疯了不成?他明明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由你来养?”他这话说得真是荒谬!

“或者说……你更希望我把他除掉?”他话锋一转,似乎在嘲笑她不识相,薄唇勾起耐人寻味的浅笑。

“你敢!?”她嘴上是这么呵斥着,其实心底里的不安和恐惧早已慢慢泛了开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的确可以做得到的。

“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什么我不敢做的事情呢……”他忽然趋近她,在附她耳边,语气轻柔却危险的的说,“不过……既是你的骨血,我可以爱屋及乌的把他当成我的孩子,这样已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最好,最好不要逼我下狠手,那样你会得不偿失的。”

他说完话,满意的见到她脸色倏变,知道自己的恫吓已经有了成效,于是抬步离开了房间,而他,也真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了。

等他走了以后,晴初绷紧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心情从一开始听见自己有喜的快乐高峰跌至深沉的谷底。若只有她自己一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顺从他的,顶多一死了之,何须苟且偷生。只是,现在她有了孩子,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呢,这么深的牵绊,她如何能潇洒?她怎么样不要紧,可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平岳,平岳,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杨柳弄春柔,动离忧,泪难收。

被掳来这么多天,她从来都是坚强以对,可是,现在却觉得自己很脆弱很脆弱,无助,悲凉的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从此晴初的日子开始过得战战兢兢,草木皆兵。楚惊云送来的食物要看了又看,也只能勉强吞咽一点点,她知道这样对自己或者孩子都不好,可是,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想逃,可这周围诸多侍卫守着,外面又是重兵密布的军营,自己一人,有武功尚且堪堪而行,现下……是不能妄想了……

不过,她意料不到的是,一个曾经改变了她的命运的人,会在这时重新出现,而且再一次的扭转她的命运。

这个人就是——言谨。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见到他,也没想过他还有脸还有胆子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他入夜以后都不会做噩梦,不会良心不安吗?背负了那么多的血腥的人还能好过?他即使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唤不回那些无辜受累的人!

“谢大人,好久不见。”言谨迎风而立,黑色劲装,一脸冷然的看着晴初,用的还是旧时在凤羽的称呼。

晴初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几乎银牙咬碎才压住自己不扑向他拼个你死我活。她永远不能忘,云非,蝶舞,还有那些忠直的暗卫,全部都是死在这个人的手里的。他此番前来,是幸灾乐祸,嘲笑自己成为阶下囚的?

言谨似乎早已预料她的反应,丝毫不愠怒,只字字诚恳的说,“谢大人,我知道你恨我,只是,如今只有我才能帮你离开这里。”

“你要帮我?呵,我凭什么信你?”晴初讥诮一声,当初她就是太相信他,才会落到如斯境地的。他还有什么理由让自己相信他?

“如今谢大人是不信也得信了,主子说等过了这段日子就要娶大人进门,或许大人是觉得这样更好?”言谨客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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