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修真)大逃杀(191)

她让应鹤重新写了一份名单留底,准备顺着这些人一个个查过去。因为之前围绕西王金母发生的事情,让她尤其在意风央那句“万有归无”。

——无面人可不就是“无”吗?他们使用天权,覆着空白假面,是无法被映见的,跨越真与假、具体与抽象的虚化存在。

正好这次去万缘司,就直接从“万缘司东王圣公”查起。他和西王金母恐怕关系不简单,所以还能顺手再查一次西王金母的事情。

这样一算,除开太微本来要求的祝贺诞辰,此行前往万缘司她还要同时搞定步留影、东王圣公、西王金母等等好几件事情。

这些乱麻要怎么排还是个问题。

她头疼地走到书房坐下,随手在纸上写画着,记下灵感。

“你在看什么?”

折流每次都突然出现在背后,白琅也已经习惯了。

她感觉脖子上痒痒的,一回头,发现折流又没束发。看来他是准备拿了书就立刻回房,继续猫着。

白琅叹气道:“我在看名字。”

折流往桌上一瞧,摆了笔墨,白纸上画着十条粗线,一个字也没有。

“名字呢?”

“在心里。”白琅继续拿笔画来画去,整张纸被排列组合出的线条占满,显得很乱,“你师父大概是什么年代的人?”

“也就两三千年前吧。”

时间对不上啊。

“不是铸剑人?”

折流微怔:“不是。”

白琅换了张纸,把所有线索重新画过:“所以你是知道铸剑人的。”

……

“嗯。”

这么问真的没法反驳。

折流觉得白琅做逻辑分析的时候有一种微妙的,难以言说的压制力。

如果给她一个谜题,她不会像普通人一样直接问答案,也不会像琢玉一样直接算答案。她很可能会开始穷举一切可能性,得出比标准答案更多的东西。这种全面细致的演算很容易带来精神上的压迫,让人有种被缓慢处刑,早晚要断头的可怕制压感。

白琅道:“神选规则有漏洞,而且一直没有被完善。”

折流很庆幸她没朝自己落下这刀。

“因为要避四方神之讳,所以不能以剑扇琴筝为器。既然不能直接把剑扇琴筝当器,那么用权来造出这几种器不就好了吗?这是五千年前一批人的想法。那时候诞生了铸剑人,绘扇人,裁琴人,筑筝人这几名天权为造器的谕主。”

“可是随后他们发现,就算造出了‘剑扇琴筝’,也不一定能造出媲美四方神器的‘剑扇琴筝’。于是五千年后又产生了新的想法——不如直接弄个可以使用四方神器的权吧。这个听起来有点离谱的设想居然还成为了现实,这一代谕主中有了言言这样的执剑人。我相信很快还会有摇扇人、操琴人、拨筝人之类的以‘使用四方神器’为权的谕主出现。”

“讲这么多你也应该发现了,我的所有假设都默认:一,天权由人主动分配,而非谕主随机获得;二、神选不止一届,但是每一届之间有很微妙的相似性和延续性;三、有四方神之外的势力在利用规则漏洞操纵神选。”

白琅把那张线条纵横交错,如同蛛网一般的纸完全铺开,总结道:“我想了很多,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但是只要三个前提中任何一个被否认,它便很难成立。目前看来,第二个假设是肯定成立的,第一个和第三个可以验一推一……”

“什么意思?”

“就是说‘天权由人主动分配’和‘外部势力操纵神选’这两个假设,只要验明其中一个是真,那另一个就是真;一个是假,另一个就……”

折流尽力跟上她的思路:“是假的?”

白琅叹了口气:“另一个就不确定。”

他估计没明白这里面什么是充分条件,什么是必要条件,什么能推,什么不能推。

白琅打破尴尬的沉默:“总之先走着看吧,线索繁杂,也很容易忘记,我把它都写下来了。”

她抖了抖手里那张蜘蛛网。

“嗯……”折流在此之前并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线就是笔记,“对了,我是来拿书的。”

“棋谱吗?”

“嗯。”

白琅忽然想起他最近看的都是棋谱:“你怎么也忽然看起这个来了。”

折流视线稍偏,目光在书架上逡巡。

白琅之前在城主府找到好些古谱解析,她看不懂字,就拜托折流一点点念给她听。难不成他现在已经开始预习了?

“我……那个,最近也有在学古字,所以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随我看。”

折流把视线移回来,应道:“明白。”

结果他走前还是拿了棋谱。

第83章 朝见隐夏

上一篇:风月一场 下一篇:不朽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