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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53)

她记得在船上,裴素琴抱着纪雅之疗伤,神色间的焦灼痛苦掩都掩不住,好像伤的不是徒弟而是她自己似的。

纪雅之整理好仪容,将玉简带回去给裴素琴。白琅则走下楼,到刚才她推倒书架的地方。

这里已是空无一人,徒留一地狼藉。她将两边架子扶正,然后把地上的书和玉简都拾起来,碎了的都恢复好,再一本本放回去。她发现有本铜书上沾了血,还以为自己砸死人,差点跑去自首。不过后来回想一下,当时书架下面的都是筑基修为,应该没可能被砸死吧?

“藏书馆已经关了,为何还在此处停留?”

白琅差点被背后的声音吓得灵魂出窍。

她回头一看,发现有个穿土灰色布袍的严肃男人站在后面,手里抱了几卷书。这人看起来比她还穷酸,布鞋布袍布条,还背了个大布口袋。若不是修为高深,仪态威严,恐怕去路边摆个碗都有人给他扔钱。

白琅被他瞪着,立刻感觉自己做了亏心事:“我、我来借书,马上就走。”

“什么书?”

“龟、龟山地理志……”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白琅一颗心瞬间提起,她眼尖地瞄到他手里那几卷书的名字。

“啊,对,就是您手里这个!”

“这几本我暂时要用,你以后再来借吧。”布袍男人抬脚要走,“闭馆时间已经到了,赶紧出去。”

谁知道他是借一百年还是两百年?孔慎还约了七日后见面,若是没找到凤纹图,他们要拿头开龙山界门吗?

白琅心里急得很,脱口而出就是:“前辈,我能跟你一起看吗?”

“……”

“……”

白琅好想把舌头咬掉。

最后她挨了那男人一记白眼,灰溜溜地空手而归了。

到库房,她一进门钟离异就问:“为什么你借个书要这么久?”

白琅本来就气,听他这么问更没好脸色:“有位前辈把书借走了,我找了一圈也没个副本。”

她没提纪雅之的事情。

钟离异见白琅确实很累,只得好声好气地哄她:“本来是不想跟你说的,不过看你心情不好……要不然休息一下吧?孔慎今夜在猜月楼宴客,也邀了你,你要不要去?”

“因何宴客?”

“明笑身体康复。”

“……”白琅感慨,“他们俩是真爱啊。”

顿了顿,她又说:“我还是不去了,累得要死,让我睡会儿吧。”

“你可以问问他有没有龟山地理志啊。”

白琅叹了口气,肩膀垮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说是“收拾”,其实白琅就是在怀里揣了面镜子,钟离异就是戴上了面纱。

两人到猜月楼门口,被负责迎客的鱼双双拦下了。

她满脸烦躁地跟白琅说:“姑娘,上回给你一块通行玉佩,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今夜楼主宴请贵客,我们不开张,请你回吧。”

白琅准备跟她解释,但钟离异直接把孔慎给的半月玉玦甩到鱼双双脸上:“碍眼,快点让路。”

鱼双双满脸惶恐地把他们放进去了。

“你是强盗吗??”白琅压低声音说。

“什么强盗,我拿她什么东西了吗?”钟离异把玉玦收回去,告诉白琅,“有些人你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尊重。”

白琅怔了怔,又想到纪雅之。纪雅之就是因为一直这么忍着,那些人才会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很多事情真的没办法凭一张嘴解决,修道界说到底还是用拳头说话的。

“想什么呢?”钟离异斜眼瞧她。

一口气走上九楼,她连句话都没有,铁定是在想心事。

白琅叹了口气,正想跟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前辈谈谈,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个有点熟悉的身影。

“前辈,你把斗笠借我用用!”她一把揪住钟离异的脑袋,“前面有个人我在万缘司见过。”

钟离异拼命挣扎:“你疯了?给你用,那我拿什么挡封印?”

前面那个穿布衫的男人在一众花枝招展的男妖女妖间显得格格不入,他就是白琅之前在藏书馆见过,还抢先借走龟山地理志的人。

“白姑娘?”孔慎的声音也从后面传来,他吸引了厅内所有人的目光。

眼看那个严肃男人也要回头了,白琅一把撕下钟离异后脑勺位置的黑纱围在脸上,钟离异气得直冒烟。

“幸好我脸小。”白琅嘀咕一句。

“白姑娘脸上这是?”孔慎走过来,疑惑地问道。

明笑站在他后面,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行礼。厅里其他修道者见此都万分惊讶,因为明笑是猜月楼主的影子,在楼中只服从于楼主一人,很少见她对其他人如此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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