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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172)+番外

张春华蓦抬头,见司马懿脸颊绯红,少年俊秀雅致的气质荡然无存,露出其羞涩内敛的内在,眼神飘忽躲闪,手上压着一张布,欲说还休。

“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张春华明显不知道这布是个什么东西,还好奇去摸那布。

司马懿回味过来,必定是别人将这东西放在这里想要教坏秋实,这样的脏东西,怎能污了秋实的眼呢!

他忙去抓她手,慌乱道:“秋实别看,是辟邪图。”

张春华好奇道:“辟邪图?是能驱鬼的那种么?”

司马懿更慌乱了,红着脸推拒道:“这东西画得极丑,看了污眼,秋实别再好奇了。”

他手忙脚乱将这辟邪图折叠包起来塞入自己衣袖中,藏着掩着的模样更令张春华好奇了。

“仲达缘何惊慌至此,就因为这辟邪图吗?我可不怕妖鬼蛇神,又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因为她的接近,司马懿脚一软便坐在了桌案上,脸颊上薄薄的一层红晕羞涩地仿佛要滴出水来,张春华眨眨眼,惊奇地发现仲达竟然脸红了!

司马懿可不是被动的性子,他只慌乱了一会儿,很快就找到了两人相处之间的感觉,想法子扭转主动权。

“你可知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为青州刺史,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其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而最得他宠爱的三子袁尚则留在他身边。”

司马懿突如其来将话题扯回,张春华还有些怔愣,他知道张春华力气巨大,只推推她,哪知手上触感柔软,紧张地手都不知道从哪儿放了,他示意其继续研墨,忙动脑子转移话题。

张春华听得投入,顺手就拿起了墨锭。

司马懿悄悄松了口气,接着说道:“袁绍之长子能文能武却不得其重视,幼子不如其长子贤名,却因袁绍与其后妻刘氏的宠爱而骄奢自大。而今北方因袁绍失去大量兵力,缺兵少粮必出天灾人祸,等到他们产生叛乱,其子难以压制,则需袁绍亲自动手平乱,若是能拖到那时,攻袁将成为必赢的战事。”

“主公已经与谋士们商议过,要在清明攻袁,”张春华当时也在场,自然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几位先生们都是出于军粮来考虑,清明时节我军春耕完成而袁绍那边新粮未出,是个好机会。”

“北方门阀大族不少,有他们支援,袁绍不至于到兵尽粮绝的地步,可同时,袁绍帐下永无安宁之日,”司马懿说道:“袁绍败亡,与其帐下士人间长期内斗有关,此番南下失利,冀州必定会乱上一阵子,怕只怕曹公北上反而让他们联合起来了。”

“于曹公而言,多牺牲出来的也不过是河内几万军罢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保存住我自己练出的兵力?”张春华再次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只需让曹公明白,若再拖延几个月北上,可不废兵卒,轻易攻破袁绍即可,可这话不能由你来说出口,因为你是河内守将,”司马懿郑重说道:“此事,必须由曹公信任的谋士说出口方才有效。”

“曹公不是为秋实介绍了一位先生,让你在春耕后找他学习吗?”司马懿提醒道:“或许这就是很好的突破口。”

张春华恍然大悟,高兴说道:“原来是让我去找郭祭酒,我就知道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倒仲达的事情。”

司马懿扬起一抹清雅的笑容,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世上会难倒他的难题,可不正在他眼前吗?

“可我该怎么让郭祭酒同意帮我说话呢?”张春华烦恼道:“像他这样的聪明人,我若说谎肯定一眼就看穿我了。”

“无妨,秋实只管如实相告即可,事关河内守军,那是你手里的兵,你紧张是理所应当的。郭嘉一切行事以曹公利益为先,不过是说几句话的事,能结你这个善缘,更能助曹公休养生息,他会答应的。”司马懿肯定说道,他几乎将曹操帐下的人员分布给看透了,更能够看出以其中薄弱裂缝之处,司马懿闭上嘴,不再多说,将那些算计与是非埋入心底,他怕他说得多了,反而害了秋实。

他执笔,正要沾染墨汁去画下现在的河北局势图,以及心目中曹操可能出兵的行军路线。

那墨汁浓稠得仿佛要结起来,司马懿轻叹一声:“秋实,研墨不可太用力。”

张春华眨眨眼,手下一松,那墨锭几乎被她磨掉了一半。

“我控制不住轻柔的力道,”张春华嘟哝道:“研墨这活,太细致了,我总做不好。”

司马懿轻笑一声,他将砚台中的墨汁倒出,以清水洗净,随后就着张春华之前磨剩下的墨锭,取一些水来研磨。

他认真的侧脸最是俊逸,眉眼如画,张春华看呆了,暗暗想着:仲达也是个美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