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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远点(60)

程佑宝傻眼了,要聂维扬去欢乐谷?不知道他听到这个提议,会是什么表情。

只是怎么连她自己也兴奋得跃跃欲试?

☆、准备

而聂维扬那边,午宴刚刚结束,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西装外套甩在沙发,略显疲惫地眯了一会儿,神经依然很敏锐,才听到脚步声就醒了。

然后有人敲门,他坐直身体,揉揉眉心才说:“进来吧。”

秘书赵宏快步走进来,递给他一份接着几天使团活动行程表,他粗略看了一下,就点头吩咐:“你跟各个对接点都再次确认一遍,不要有失误。”

“好的。”赵宏应声道,接着又从口袋取了一个黑色方形的丝绒小盒子轻放在他跟前,“这是您先前预订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

聂维扬把礼盒攥在手里转了转,并没有打开,侧着身,目光淡淡看出窗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突然想到昨晚佑宝父亲问他,你的工作肯定很忙,你确定你能有时间陪佑宝,并且把她照顾好?

看着桌上的行程单,他皱了皱眉,看来有些事情还得再安排一下。

晚上,刚回国的阮澈说太闷,约了聂维扬和盛时乾出来喝两杯,素来习惯迟到的盛时乾破天荒的先到了,反倒是聂维扬,他们都酒过三巡才姗姗来迟。

“我说你也别太拼了吧?居然工作到这个点数?”阮澈看了眼手表,表情有些夸张,“果真为国家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聂维扬斜睨了他一下,笑了笑没说话。

盛时乾也看时间,眉头微皱,还打了电话问:“刚怎么不接电话?陆叔接到你们了?都回家了?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阮澈饶有兴致地听着,啧啧两声:“一个工作狂,一个妻奴,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盛时乾没理会他的打趣,转而跟聂维扬说:“阮阮今天和程小姐她们出去聚会了,好像在商量什么事,她鬼主意一向很多,你得有心理准备。”

威士忌滑过喉咙,有点刺激,聂维扬眉梢微挑:“什么鬼主意?”

“我不知道,是他教的好妹妹,你问他。”盛时乾指了指阮澈,然后就起身,扣起西装外套,淡淡说,“今晚的记我账上,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走?喂,咱还没开始聊呢……”阮澈的话还没说完,盛时乾这位大爷才不甩他,径自开了门离开包厢了。

聂维扬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阿乾完全被你家阮澄迷住了,眼里看不到别人。”

“你说他那样儿的算不算是偏执?”阮澈仰头灌了杯酒,想了想又转移话题,问好友,“对了,我买的东西还合用不?昨儿个去见老丈人没什么吧?”

聂维扬沉默了几秒,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佑宝父亲没

同意。”

阮澈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讶异地看着他:“不会吧,你这个超级金龟婿也会碰壁?不可思议……”包厢里放了点轻音乐,阮澈索性关掉,认真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放弃?”

“放弃?我字典里没这个词。”聂维扬哼了一声,摇摇酒杯,冰块清脆地响了几下,“我打算换个清闲一些的部门,我爸那边,也准备跟他说我和佑宝的事。”

聂维扬沉稳地说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尽量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条不紊,这点阮澈是不担心的,他慢慢地说:“现在说也好,看你对那丫头的认真样,估计连什么时候结婚都打算好了吧?你们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一个孤家寡人了,哎。”

“是你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怪不得别人。”聂维扬的笑意浮在眼里,聂家的人都有一针见血的讽人本事。

阮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不知怎的,眼前看着好友,却想起了聂家那个俏皮的丫头,尤其是那双水灵得跟黑葡萄似的眼睛,她现在,还好么?

聂维扬说是过两天,可是这次却又足足忙了一星期,只是和佑宝通了几个电话。

周五这天他还让人送了一张电动按摩椅到程家,程海铭吹胡子瞪眼睛地说不要,让送货工人退回去,送货的人说这是活动商品,没有质量问题不退换,于是按摩椅就落户在程家。

程海铭气了一天,跟佑宝嚷嚷:“你,你去把他给我叫来,这什么态度,强人所难嘛?”

程佑宝没见过送礼送得这么艰难的,她之前提了下她老爸常年带学生做实验,腰肌有些劳损,估计是他听了才想送这个按摩椅的。

不过她现在也见不到他的人呢,让她上哪儿找去,外交部么?

程佑宝把按摩椅调试好,直接拉程海铭往那上面一坐,程海铭本来还不大乐意的,可按摩椅功效太好,他一坐下来就舍不得起来了,还舒服地哼哼让她帮自己调得更舒服。

王静从露台收了衣服进来,睨了老伴一眼,撇嘴说:“瞧瞧,什么叫糖衣炮弹,这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程海铭不自在地干咳两声,十分勉强让自己离开了按摩椅,被松开的筋骨还懒懒的,却死鸭子嘴硬地说:“好像没质量问题,可怎么退回去?”

程佑宝暗地里窃笑,悄悄发了短信给聂维扬:按摩椅策略非常成功。

很快她收到聂维扬回复:真的?还怕你爸直接把它扔大街呢。有点事在忙,等会儿给你电话。

程佑宝嘟着嘴软在沙发上,怎么就那么忙啊,他们都多久没见面了,快

过年了呢。

回她短信的时候聂维扬在家里,聂戎生刚从部队回来,身上还穿着军装,见他在家有些讶异:“今天有空回来?没任务?”

聂维扬站起来,语气认真地说:“嗯,爸,我是特地回来和您商量一件事的。”

聂戎生点点头,直接说:“好,你到书房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过了片刻,聂戎生再到书房时,聂维扬已经沏好茶等着他,他突然觉得,父子俩好像真的蛮久没有好好地说过话了。

聂戎生喝了口热茶,微抿唇问:“我今天碰到老李了,他说你申请换部门?”

聂维扬抚着袖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是要和您商量这事儿,我在现在的部门也做了很长时间了,想换一下环境,这是其一,其二是,我有结婚的打算,换部门也是为这个考虑的。”

这话一出,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聂戎生都不由得一怔,不过很快就淡定下来,笑了笑:“难怪你妈给你介绍多少对象都没戏,原来你已经有心仪的人啊?是哪家的闺女?怎么现在才跟家里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两家人总得见个面吧?”

“的确是我很心仪的人,她父亲是大学物理教授,母亲是搞审计的,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聂维扬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

听他说完,聂戎生沉吟一下,敲了几下桌子:“听起来不错,我们家也不拘泥什么门第,你喜欢就行,你妈还不知道吧?”

聂维扬摇了摇头,给父亲和自己都重新倒了茶,才敛起眸慢慢地说:“我还没说,因为有些阻滞。”

“哦?说来听听,我能帮上忙吗?”聂戎生认真地看着儿子,表情却严肃起来。

不过他虽然很严厉,可是在聂维扬眼里看来,却是个通情达理的父亲,并不会一味地命令或者反对,要是理由充分,他也会接纳。

聂维扬沉声说道:“我是有结婚的打算,可是对方的父亲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聂维扬先亮了这张底牌,那接着父亲再说些什么,都必须再三思量。

“理由?”聂戎生挑起眉来,那表情还真的跟聂维扬有几分相似的。

只听见聂维扬说:“我年纪太大,又离过婚,他觉得不适合跟她女儿在一起。”他说着顿了一下,“我们几乎相差十五岁。”

“什么?差十五岁?”聂戎生放下瓷杯,身体微微前倾,瞪着他说,“那姑娘岂不是才二十岁?维扬,你是不是被冲昏脑袋了?这可不像你会做的事,虽说是你结婚,可毕竟是婚姻大事怎么能儿戏?一个二十

岁的小姑娘能懂什么事儿?她比你大哥的孩子也大不了几岁,成什么样儿?”

“我没有儿戏,我已经打算等她毕业就登记结婚的,其实连这一年半,我都不想等,我是真的喜欢她,很可心的一个女孩子,要是您见了,肯定也会满意的。我今天找您,就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她父亲……怎么也不同意,我真的没辙了。”聂维扬说得认真诚恳,却又态度坚决。

聂戎生抬手打住他的话:“慢着,你让我想一想……二十岁,才二十岁啊,维扬,我们家不是普通的家庭,而你的工作又有特殊性,要娶个才二十岁的女娃娃当媳妇儿,你说怎么能合适?我怎么都想不到。而且她父亲不同意,想必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爸,这是我第二次的婚姻,我比任何人都慎重认真,您说的您担心的,我都仔细反复思考过的,并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还是您希望,我继续娶另一个安茹?”

“你!”聂戎生在上位惯了,几乎没人敢这么质问他,表情有些不悦,可因为前头有安茹的事,到底少了几分底气,便硬着声音说,“你都三十几岁的人,早就过了不懂事的年纪,怎么就不知道我是为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