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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140)

席母的声音哽咽——

“后来他昏迷,梦里还一直说胡话,我才知道你当年都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桑小姐,你摸着良心讲,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才让你那样报复他?”

“这个人啊,你是一点都不心疼,你巴不得他死了才好……”席母回忆起当年的处境,便觉得心如刀绞,“可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磕了碰了哪里我都是会心疼的啊。”

桑旬浑浑噩噩回到家中,她当年做过那样的错事,为了逞一时之气,践踏一个人对她的感情和真心。

他当初说得对,她和她口中所厌恶的人又有何分别,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爱作为武器,肆意伤害他人。

施暴者习惯于遗忘甚至忽略自己的犯下的罪行,她也一样。

这些年来,桑旬几乎已经忘了两人当年分手时她说过种种恶毒的话语,有时遥遥想起,她会模糊记错成两人是和平分手。

可过往的记忆并未褪色,它尘封在心底最深处,一旦想起,便是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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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打来电话时,她刚哭过一场,因此嗓音有些嘶哑:“喂。”

“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楚洛顿住,“你怎么啦?”

桑旬想了想,摇头道:“我不去了。”

听完她的理由,楚洛在电话那头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记挂在心上干什么?”

四年前的事情,可直到今天,桑旬才正视她曾给他带来的伤害。

“来吧。”楚洛愉悦的叹一口气,“你就是想要道歉,也要当着人面啊。”

她还是想见他,即便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可她还是想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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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北京的大多数滑雪场都已经关闭了,桑旬她们此行去的这一家,用的是最先进的造雪系统,因此才能在春末时节依然一派冰雪皑皑的景色,除了游客,国内的许多滑雪选手也会在此训练。

她们一行十来个人,预备在这里待两天,因此包下了滑雪场内的一栋别墅,别墅后面不远处就是温泉。

席至衍过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围坐在客厅里打扑克牌。

桑旬第一个看见他,她放下手中的纸牌,刚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视野里却突然多出一个女孩,走到席至衍身后,拖着他的手臂,声音娇憨:“热死了,我要去洗澡。”

赫然正是她那天在席母身边见到的那个叫“小筠”女孩。

席至衍往她这边走来,桑旬先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她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屏住。

没想到席至衍却对着她身旁的楚洛开口了:“小筠住哪间房?她要洗澡。”

楚洛眨眨眼睛,“二楼右手边,不记得哪间了,找个还没人的空房间吧。”

站在几步外的小筠听见了,抱着手臂嘟囔道:“找不到。”

席至衍转向楚洛,笑了笑:“要不你陪她上去一趟?麻烦了。”

听见这话,楚洛浑身打了个激灵,恶狠狠地瞪着席至衍,“要陪你自己陪,少使唤我。”

桑旬低着头,老半天没说话,旁人叫她她也没听见。

“该你出牌了。”楚洛推她一把。

桑旬低着头,慌忙将手中的纸牌往桌上一扔,低声道:“我有点不舒服,你们继续玩。”

说完她便站起身,逃一般的跑上楼了。

楚洛看的目瞪口呆,愣了好几秒才追上去。

她赶在桑旬关门前挤进了房间,看着桑旬哭得通红的眼眶,她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这么伤心?”

桑旬没吭声,低着头坐在那儿。

楚洛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得温柔:“好啦好啦,我不该逗你。”

顿一顿,她继续道:“你要是想和他复合,那就尽管去,不用顾忌他那个未婚妻。”

桑旬抬起眼来,怔怔的望着她。

楚洛扁扁嘴:“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反正……反正他和纪筠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解除婚约啦。”

联想起刚才的种种,桑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试探着问:“她是Lesbian?”

楚洛瞪大了眼睛,“天……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看来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桑旬疑惑:“她和你表白过。”

“别问了好吗?!”不想提及这段回忆,楚洛粗暴拒绝道。

“他们俩也没住一间房,今晚你就带两瓶酒,穿漂亮点去Stephen房间找他聊天嘛。”楚洛给她支招,又站起身来到旁边去翻她的箱子。

桑旬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楚洛手上拎着那两片薄得透光的内衣,惊得目瞪口呆。

她坏笑:“好啊你个心机女,你果然是预谋已久,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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