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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33)

前几天有人要她下跪磕头的事她还没忘呢。

只是席至衍并没有伸手接那张卡,桑旬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说:“别再为了这点钱就跟周仲安勾勾搭搭的。”

桑旬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窜起来,理智告诉她应该忍耐,可她真的没法再冷静下去,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样大的胆子,直接将手中的那张□□往席至衍身上砸去:“你是不是有毛病?”

一张卡砸在身上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可席至衍还是成功地被激怒了,他的脸色铁青,一把攥住桑旬的手腕,声线崩得紧紧的:“怎么?周仲安给的钱你要,我给的你就不要了?”

桑旬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根本敌不过男人的力气。

“你以为周仲安的钱是哪儿来的?”席至衍的怒气更盛,“我告诉你,他的钱也是席家的钱!”

他的力道太大,桑旬手腕生疼,只觉得骨头都要被他捏碎,她忍着泪道:“是,你们家是有钱。可我不会要你们家一分钱,你为什么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跟她过不去?席至衍的一口气梗在胸口,他真是犯贱。

席至衍知道桑母一心都扑在现在的家庭上,素来对桑旬这个大女儿不闻不问,却又习惯于在需要桑旬的时候用感情与眼泪来要挟她就范。

他知道桑旬现在缺钱用,那天在“枫丹白露”她要是肯求自己一句,那钱他也就给了。可没想到这女人脾气居然那样臭,他以为她是不知好歹,后来才知道,原来有的是人排着队给她送钱呢。

他知道自己是魔怔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桑旬有可能会找旁人借钱,无论那人是周仲安还是沈恪,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不要我的钱?”席至衍冷笑,“那你准备找谁要钱?周仲安还是沈恪?”

他越说便越觉得怒不可遏:“五十万你还得起吗?还是你打算钱债肉偿?”

桑旬几乎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可以这样肆意轻贱羞辱他人?

旁边就是人来人往的电梯,尽管席至衍的声音压得极低,可旁边已经有人投来了不怀好意的探究目光。

桑旬抬手便扇了面前男人一个耳光,她极力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席至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就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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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回到病房后,见继父正在睡觉,于是小声的问杜笙:“刚才他没吓着妈吧?”

杜笙的表情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也只是闷声道:“没有。”

桑旬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看书的杜箫,他马上就要高考,现在在病房里也不忘看书。

桑旬走到他身边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看书遇到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杜箫侧过头,避开了桑旬的手,一声不吭。

桑旬忍不住自嘲,是了,她怎么老做一些会让自己尴尬的事情。

住了几天的院,桑旬估摸着刚入院时交的钱差不多了,于是第二天便到楼下缴费窗口去交钱,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便道:“你们不是昨天才交了钱吗?”

桑旬觉得奇怪,她接过工作人员从窗口里递出来的打印凭条,发现账户上的剩余金额居然是500368.21元。

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工作人员:“请问……是昨天什么时候缴的费?”

“下午三点零六分。”

她最后的一丝幻想也湮灭,交钱的果然是席至衍,而且估计还是昨天下午他临走前顺手交的。

桑旬有些恶意的想,不如就当做不知道,凭空多了五十万,寻常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她问窗口里的工作人员:“卡里的钱能取出来吗?”

“带上交钱时的收据,钱三到五个工作日退回原卡。”

桑旬发愁,她哪里来的收据?

她想了想,又问:“收据丢了怎么办?”

工作人员看她一眼,“那就带住院人的身份证来。”

桑旬回到病房里,见母亲正坐在继父病床前削苹果,于是把她叫出来,说:“妈,你把叔叔的身份证给我用一下。”

母亲皱起眉头,问她:“你要你叔叔的身份证干什么?”

桑旬想了想,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我有一个……朋友,他往我们的住院账户里打了一笔钱,我把里面的钱取出来还给人家。”

果然,母亲满脸的惊讶:“你的哪个朋友?多少钱?”

大多数人都很难抵挡横财的诱惑,尤其是在缺钱的时候。

母亲脸带为难之色:“小旬,既然你的这个朋友有意借钱给我们,那……”

桑旬是真的吃惊,没想到母亲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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