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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39)

席至钊被他气到,当下也冷笑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玩哪一个不好?难道就非要去招惹那样一个女人?”

“怎么?”席至衍也反唇相讥道,“颜妤她还真是有本事,你们一个个,都当起她的说客来了。”

“难为你还记得小妤,”其实席至钊哪里愿意管他的这些事儿,换成其他女人他半个字都不会说,可偏偏是桑旬,于是只能将颜妤拉出来当挡箭牌,“你嘴上说玩玩,可我看你是对那个女人真的上了心,不然怎么会当着那个女人的面下小妤的面子?”

席至衍不以为然道:“颜妤她就是被你们一个个这样惯出来的,惯得她刁蛮任性。”

“她是刁蛮任性。”席至钊也放缓了声音,“可她从没干过害人性命的事情。”

果然,席至衍一时间沉默下来。

见刚才的话起了效果,席至钊又继续说下去:“你总还记得,至萱是为什么才躺在那里的吧。”

与堂兄告别后,席至衍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城郊的别墅。

从五年前起,家人就把至萱送到了这里,偶尔来探望。

开始时并不是这样的。

那时至萱突然蒙受如此大难,两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向来柔弱的母亲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日日以泪洗面,就连一向坚毅的父亲,也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至萱从小聪明乖巧,是全家人的心头肉,乍然变成那副模样,没有人能承受,他们这个家几乎就要崩塌。

只是人生在世,大多数人都有着极强的自我治愈能力。

最初的震惊与悲痛过后,随之而来的是麻木与厌倦。

父母似乎都希望尽快从小女儿的阴影中走出来,可是那个曾经是“家”的地方,如今成日被阴郁与绝望笼罩,令人望而生畏。

他知晓父母的心思,也不愿看父母日夜沉浸在往日的沉痛与阴霾当中,于是主动提出,将妹妹送到城郊的别墅去修养。

没有人愿意先开口,那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可是后来的事情却渐渐超出了他的预计。

远离了小女儿带来的阴霾,父母慢慢恢复成以往的模样,却也变得越来越不愿提及曾经疼爱的小女儿。

这本无可厚非,席至衍知道,他不可能要求家人永远活在痛苦当中。

他不满父母希望将至萱的下半辈子丢给周仲安的做法。

可就连他自己,去看至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他选择刻意遗忘。

席至衍走到妹妹的床前坐下,她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机。

不知为何,他觉得妹妹看起来越来越陌生。

他摸了摸妹妹的脸,轻声道:“至萱,我上个星期路过你们学校,就开车进去转了转……我记得你以前住在十八栋,现在那里已经改成男生公寓了。还有操场,你以前总跟我抱怨说夜里太吵,现在也好多了,再也没有男孩子在那里唱情歌了……”

“至萱,前几年我经常梦见小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有桌子高,我和沈恪不愿意带你玩,你就跑去跟爷爷告状,等爷爷要打我,你又哭得跟什么似的。”

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至萱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想不起妹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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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旬是下周一一早的航班,分离来得如此突然,即便是高兴她终于可以开始新生活,可孙佳奇仍然觉得万分伤感。

桑旬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只是安慰孙佳奇:“等你休年假,你就飞过来看我。”

孙佳奇不吭声,她知道桑旬是再也不会回这个地方了。

傍晚的时候孙佳奇打电话给桑旬,说自己今晚不加班了,和她一起出去吃饭。

桑旬在电话这头笑,说:“别出去吃了,晚上我来做饭。”

挂了电话桑旬便换衣服去附近的超市买食材,她很早便自立,于烹饪上也算拿手。她又熟知孙佳奇的口味,知道今晚这顿一定能让她满意。

除了食材,她还买了一大堆的日用品回来,孙佳奇生活上粗心,没有自己照顾,恐怕连卫生纸都不记得买。

半路上她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桑旬手忙脚乱的接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声:“您好,请问是桑小姐吗?”

桑旬的声线莫名的紧绷起来:“你是哪位?”

“您好,我叫楚洛,是xx电视台的记者,不知道方不方便约您出来见个面?”

在监狱的时候,桑旬和狱警的关系不错,出来的时候留了电话给他们,想来记者就是通过这个找到她的。

电视台记者要见她,能有什么事呢?

无非是要挖掘罪犯的心路历程。

桑旬没有再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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