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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为父(59)+番外

邸梁觉得有点怪怪的,傅嵘总是一种跟他很熟的语气,可事实他们压根就不熟。

邸梁沉住气,说:“邸稼骞做的事,错与对,我们不能审判,但身为朋友我可以警醒他规劝他,可是如果说起惩罚,我不行你也不行,所以他到底在哪里?”

傅嵘还是没有说,再次转了话头:“稼骞好像很喜欢你,你对他呢?”

邸梁快疯魔了,现在又开始讨论起感情问题来了,他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傅嵘笑了:“是吗?”他突然站起来,对邸梁说,“稼骞帮了我不少忙,我决定也帮他一次。”他给屋子里的其他人示了个意,那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邸梁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看着那些人。

“合作点,就能见到你朝思暮想的邸稼骞。”傅嵘说。

邸梁看见有个人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有一些液体,看起来要往他身上打。

“那是什么?”邸梁问。

傅嵘跟他解释:“我知道你身手很好,安全起见嘛,防止你反抗的药物,无毒副作用,只是让你浑身无力但神志清醒。放心12个小时的半衰期,三天之后就能彻底恢复了,完全没有副作用。”

三天才失效,能叫人放心吗?

但邸梁没有动,看着那些人把药物注射进自己的胳臂里,然后他的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一下子就被人扛了起来。

他觉得耻辱极了,像一个沙包一样被人丢来丢去,他听见傅嵘在后面笑,死老狐狸。

最后,他感觉自己被丢进了一辆可能是货车的车里,身体靠着车壁,晃动一下,车开了。

四周除了车辆行驶没有别的声音,邸梁渐渐觉得完全使不上力气来,只能随着车的颠簸而上下起伏。

旁边好像没有人,他这才有闲工夫想邸稼骞。

那个笨儿子。

邸梁从没有这么心痛过,他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干这行,游走在法律边缘左踩一步是违法,右踩一步是打击报复。自从他重生以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后悔,为什么上辈子没有好好地教导儿子,为什么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如果他能陪在儿子身边,儿子是不是就不去干那些,会不会就不会这么孤僻?

其实邸稼骞一直以来都有些孤僻。

朋友很少,邸梁一个都没见过,现在想起来,他嘴里说的熟人,大概是跟他同行业的那些人,隐藏在不同的地方,不会走出来暴露自己。

邸稼骞虽然大部分时间很温柔,可是心情一不好起来就会板起脸,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就连私下查东西的时候,进进出出都是一个人,好像独行侠一样。

可是谁又天生喜欢一个人?就连邸梁自己,以前虽然是工作狂,但也喜欢和同僚们喝茶抽烟侃大山,可他从没见过邸稼骞这样。

邸梁的眼前漆黑一片,可他却觉得眼睛有点酸涩起来。

他又想起邸稼骞看着他时,目光里总是一片希冀,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很少有人对他好,所以他才会迷恋上自己。

只是有人对他好而已啊。

邸梁记起来,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在生着病,说好的第二天去检查的,万一是肺炎怎么办,一点都不懂得爱惜自己。

邸梁咬牙,下定决心,他一定要让邸稼骞的人生走上正轨,抛弃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

邸梁身处的货车似乎开了至少有半个小时,这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听见货厢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继续把他扛起来,然后他又听见了傅嵘的声音:“委屈你啦,欧阳记者,不过你马上就能和稼骞见面了。”

邸梁感觉被人扛着走了几步,又上了个楼梯,然后被扔在地上,可地面却一定都不硬,软软的,似乎铺着一层地毯。

罩在他脸上的布这才被拉开。

他眯起眼睛,适应突来的光亮,看看四周。

他身处一个装潢很华丽的房间里,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旁边的家具典雅大方,有种复古的美感,邸梁觉得不可思议。

他努力支撑起自己无力的肢体,勉强半靠在地毯上的茶几上,说:“我还以为会被带到鸟不拉屎的一个仓库里,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傅嵘在一边看着他,温和地说:“我说过,我一直对待你和稼骞都很好,我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他屏退其他人,等他们都退出房间之后,他也在地毯上坐下来,说:“好了,我们再进行最后一次聊天了。”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墨迹的人。”邸梁说,“你到底让我不让我见邸稼骞?你都耍了我一路了。”

傅嵘怜悯地看着他:“这一路,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这么听歹徒话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