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钱都赔光吧。”
黄将这么吩咐人。
这就叫挫折教育。
黄森最近果然很蔫,整日垂着头,闷闷不乐。不知道为什么,黄将喜欢看他不高兴的样子。
喜欢看他抿着唇,低着头,眼睛里却闪动着火光的样子。
他越是成长,就越是耀眼……就越是像他的亲生父亲。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奇怪,黄森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黄将,问:“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黄将懒懒地回答:“你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总是充斥着这种焦躁的气氛。
***
黄森十四岁的生日,他跟几个朋友在前一天一起开了个party,然后就把时间都留给了黄将。
别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的生日,都会开宴会来庆祝了,顺便打开交际面。
可是黄森不一样,每年的生日,黄将都会带着他去祭奠他的父母。
一年仅一次,选在黄森出生的日子。
黄森抱着白色的花,黄将亲自开车带着他去往墓地。
山上的空气有点湿润,四周很安静。
黄将与黄森站在谢茂森夫妇合葬的墓碑之前,都没有说话。
黄森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碑前,仔细地看着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爸爸,妈妈。”
他喃喃地念着,黄将在他身后看着他。
每一年他都在长大,对于当年的事不知道他究竟懂了几分。随着身体的成熟,他的心思也越来越深。
黄将垂眼看着黄森纤细的身体,继而抬眼看谢茂森的照片。
你要阻止我,在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
***
回来的路上一样沉默,黄将却觉得有什么气氛不一样了。
黄森垂着头,黄将突然从心里冒出一阵不耐烦,说:“有什么话直说。”
黄森猛地抬起头,问:“你爱我爸爸吗?”
黄将冷笑了一下:“你说呢?”
黄森把头又低了下去。
终于摊开了。
于是有的事情就回不去了。
晚上黄将陪黄森一起吃蛋糕。
黄将扔给他一把钥匙,说:“一个人不准单独上路。”
黄森接过钥匙。
“为什么不高兴,你不是很想要吗?”
黄森看着他,问:“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生日的时候去祭奠我的亲生父母?你想提醒我什么?”
黄将把蜡烛一根一根地插上蛋糕,没有说话。
“让我在生日的时候留点快乐的记忆都不行吗?”
黄将没有理会他的控诉,接着给蜡烛点火。
“你……”
黄将打断他,说:“许个愿,吹蜡烛吧。”
黄森看着他。
烛火打在他的脸上,照得他的眼睛一片明亮。
黄将托起他的下巴,说:“很多年前,你的父亲就是这么看着我的。”
黄森微微颤抖一下,黄将笑了起来,手指下滑,摸上他微突的喉结,上下轻柔地滑动。
“你长大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黄森看着眼前的黄将,突然觉得陌生却又似曾相识。
遥远的记忆里依稀有着这样的影子。那是他刚来的时候,那时还下着雨,黄将站在伞下,也是这么地阴柔。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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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
黄将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没有抬头。
刚走到门口的少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说:“出去。”
黄将放下报纸,看着黄森:“我问你出去哪里?”
黄森笑笑:“谁知道呢,出去了再说。”
说完就往门那里走。
黄将再次埋首于报纸,说:“你倒是心越来越野。”
黄森冷笑一下:“你要怪就怪这个家留不住人。”
黄将听着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疲惫地捏捏眉间。
小的时候明明那么爱哭,本来以为是只犬,没想到长大以后变成了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冷淡?
是从两年前他十四岁的生日开始?还是从更早以前。
黄森也不再写日记,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冷漠,待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几乎只在家里睡觉。
总有一天,他的羽翼彻底地丰满,他大概就会从自己身边飞走吧。
黄将掏出烟来,有一口没一口地抽。
想把他拖回来,却又把自己把他扼死。
这种矛盾的心情愈演愈烈,已经有了无法控制的趋势。有时真希望他不要再成长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当个什么都不懂的爱哭鬼多好。
***
黄森窝在酒吧里喝酒,反正他有钱,有钱什么地方不能进。
快十六岁的漂亮少年到酒吧里来买醉,怎么看都很引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