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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紧逼/朝思暮念(10)+番外

那时梁熙还不是很了解何培霖,他典型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越是跟他倔,就越是挑起他征服的心思,非得扯着她按自己的意思走,尤其是他本来难得好心提点她,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如果她当时肯服个软……早说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她以为他只是口上说说,他也才比她大两岁多,还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不成?于是她耍了个心机,志愿是改了,不过私底下却跟父亲说愿意到国外去,斗不过,还躲不过么?

其实她不知道,何培霖的本事不用大得遮天,能挡她梁熙就够了。

她的签证一直没能办下来。

为了让父亲安心,她只能被迫去了北京读书,刚下飞机,就看见他老神在在地站在外头等她,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出现。

而那只是一个开始。

梁熙涩然地自嘲了一下,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四年过去了。

她扶着桌沿慢慢地站起来,把宣传册都捡起来,一切收拾好了,才锁门离开。

不管发生什么事,生活还得继续。

又一周过去。

是夜,华灯初上,流光溢彩。

京城的夜景与白天的恢宏大气不同,是另一种别致低调的奢华。

何培霖和许梓茵吃过晚饭,离开何宅已经九点多了。

等上了何培霖的车,许梓茵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倚着靠背慵懒地说:“每次去你家吃饭都像赴鸿门宴似的,每说一句话都得想个两三遍再开口,累死了。”

“彼此彼此。”何培霖笑得很淡,轻缓道,“你家也差不多,我一去就严肃得跟三堂会审似的,我又没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对了,我等会儿约了江哲他们几个碰面,你要不要去?”

“是方烁然的单身之夜吧?就不怕我给林俏通风报信?免了,我才不去呢,我在场的话你们怎么尽兴,这点见识我还是有的。”

何培霖挑起眉,笑着问她:“大家都带了女伴,你不去我可怎么办?”

“得了!谁缺女人也不会是你何少,少跟我来这套!”许梓茵咯咯地笑出来:“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成,正巧我也约了朋友,咱们各自去偷欢。”

何培霖倒也没再说什么,吹了下口哨,把着方向盘来一个漂亮的拐弯就轻松把车停稳了。

“拜拜,我的‘未婚夫’。”许梓茵嫣然一笑,回他一个飞吻,下了车隐就没在晚上的人潮里。

俱乐部顶层的VIP包厢,360°环落地窗的全景设计,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不过雅致英俊的男士们臂弯里都拥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窗外再撩人的夜色也抵不上身边的美色,稍微低头就能瞥见活色生香的酥胸和让人想入非非的长腿。

这是金钱堆砌出来的男人天堂。

方烁然显然喝高了,酒劲冲上头,随手抓了瓶XO就冲到一整晚喝闷酒的何培霖跟前:“喂,霖子,这可是我的单身之夜,你别他妈的玩深沉,跟哥们喝两杯!”

江哲看得出来何培霖心情不好,便扯着方烁然,皱着眉说:“你还敢喝?明天还要不要结婚了?”

“不结就不结,谁爱娶林俏那只母老虎谁娶去,小爷我回头封个大红包给他!”方烁然眯起眼一脸不屑地推开江哲,整个人歪倒在何培霖身边,“兄弟!我敬你!”随手就给他满上一杯,然后自己直接抓着瓶口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何培霖弯着眉眼,笑得极为促狭:“行哪,干多少杯都成!我祝你和林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至于早生贵子,那更是必须的。”

“我呸!”方烁然差点被他的揶揄呛到了,他咳了两声才晃头晃脑地说,“你尽管损我吧,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的,你家许梓茵没比林俏好多少!”

何培霖似笑非笑,锋利的眼直直地看过去:“得,谢您方少惦记,我看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明天起不来就得吃方叔的鞭子了。”也不等他继续敬酒,何培霖就自斟自饮起来。

说起自己的爹,方烁然像想起什么,心有余悸,酒也醒了不少。

气氛有些胶着。

单身之夜,就该潇洒狂欢到最后一刻才正常。

江哲给身边的赵正洋使了个眼色,赵正洋马上知趣,连夹带哄地把醉醺醺的方烁然弄走,边走边说:“你刚才划拳输了,还没罚酒呢,赶紧的,补上补上。”

“怎么?有心事啊?”江哲挨坐到何培霖身边,“说给兄弟听听,没准能给你支招儿呢?”

何培霖呵呵一笑,勾着唇角说:“我能有什么心事儿?就是觉得累了,白天开了一整天的会,晚上又被老爷子念了一顿,想静一会儿。”

在这种地方找安静?江哲哭笑不得,又拿这位大爷没办法,只能还他一个“清净”。

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何培霖歪倚在沙发上,把头仰着闭眼养神。包厢里缭绕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一个纤瘦的身影越过古董落地灯前,捧着热毛巾给他的额敷上,还伸开手指,在太阳穴附近轻柔的按摩起来。

何培霖长期练习击剑,即使喝了酒也比一般人的感官要敏锐,下一秒便迅速抓住那双手,眼睛也倏地睁开,冷冷地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微醺的眸子里有着不寒而栗的深沉,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原来是兄弟们给他安排的公主,今晚只有他没带女人来,他们就自作主张的给他喊了人。

娇娇小小的个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是个学生吧?

不过她上了妆,遮住了清秀的面容,只一双眼睛看着还能入眼,因为梁熙不喜欢化妆,连带的何培霖也对化妆的女人很反感。

好好的,怎么他妈的又想起了梁熙?

何培霖的心情是坏上加坏,他没有松手,带着酒意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给、给您热敷一下,散散酒气舒服点……”他严厉的声音有很好的震慑效果,那女孩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培霖修长的眉轻佻起来,手指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慢慢往上爬,粗糙的茧子碰到她嫩滑的皮肤,明显地感觉到她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反应取悦了他。

男人天生喜欢当强者,也很理所当然地接受女人的敬畏。

女孩不敢挣扎,只是战战兢兢地喊着:“何先生……”

他暧昧地在她耳边呵气,似笑非笑:“怎么?还是个雏儿?”

“……嗯。”女孩颤抖的嗓子里隐含着害怕,还有那么点求饶的意味,殊不知,这样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何培霖黑亮的眼眸被染了醉意,怀里温香软玉,便情不自禁地拥着女孩吻了起来,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独独娇艳欲滴的红唇没有被眷顾到。

“何先生……不,不要在这里……”女孩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隔出一点点的空间,虽然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在这里怎么可以?旁边还那么多人哪。

而何培霖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哪里会依她,眸色不耐烦地沉了沉,一把将她的手压在头顶,然后低头继续肆无忌惮地啃咬着,一朵朵殷红的吻痕随之而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轻浮地探进她短的不能再短的蕾丝裙子里轻拢慢捻。

他想,这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他也不是非梁熙不可。

女孩抖得厉害,却连叫都不敢叫,因为从她走进这里开始,就再没有了说不的资格,便咬着唇呜呜忍着,娇弱承欢的模样显得楚楚动人。

其实何培霖也不是真的想秀活春宫,只是本能地被挑起了兴致,又或者是急切地想借此证明些什么。

女孩没有经验,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何培霖觉得扫兴,不过总算停住动作,脸还是埋在她温软的脖颈间,忽然问:“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毫无感情地哼声,“嗯?怎么不说话?”

她这才唯唯诺诺地小声说:“岑、岑西,大家都叫我西子,我是西湖边出生的。”

西子,熙子。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迅速起了化学反应,炸断了何培霖心里那根一直绷紧的弦。

他倏地直起身体,眸子褪去欲望,捏紧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冷笑:“熙子?就凭你也配?”

岑西觉得自己的下巴要废了,却半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俏丽的脸蛋痛苦的扭曲着。

赵正洋最先发现这边的异样,连滚带爬地扑过来:“霖子,发生啥事儿了?有什么不对的让她赔罪就是,你先撒手吧,她快喘不过气了。”

见何培霖没有反应,赵正洋急了,劝也不是,拉也拉不开,接着其他人也围了上来,正要劝呢,便听见何培霖冷声喊:“马上滚!”

等他松开手,岑西才能呼吸到空气,好一会儿脸色才稍稍缓和,只是被吓得没了力气,一直跪在沙发上不停地咳着,后来直接被闻讯赶过来的经理带走了。

混这个圈子的,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方才的一幕只是醉后的小插曲,像粉笔字那样抹了就忘了。其实就算他们有心八卦,也不敢开口问,何部长这位小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只有江哲这个同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不怕他,还有些担忧地问:“霖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