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敏第一次来中原,被中原美食吸引,只顾着眼前美食。
何况她就住在边城隔壁,摄政王在边城待了快有十年,对大凉百姓来说,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可对卑尔族的人来说,他简直就是个魔王,卑尔族的百姓提起他来,心中只有颤抖,她哪里会愿意跟这样个大魔王结亲。
不过这大魔王的长相倒是极好,仙风玉骨般,要不是有个这样的战神威名,她怕也会心动。
宫宴结束时,朝臣离宫。
使者跟塔敏则去了行宫,这是专门给藩王来京或者其他各国使者入京的住处。
裴叙北先送安安回寝宫,又辅佐着安安看完些奏折,等安安睡下,他才离宫。
夜已深,路上微亮,裴叙北骑着奔羽回裴府,他心中还惦记着阿糯,要不是自控力强悍,他早忍不住去见阿糯了。
他最近与阿糯见面较少,阿糯很忙。
他若这个时辰去寻阿糯,定会惊醒阿糯,他舍不得。
所以强忍着让自己回了裴府。
回去裴府后,裴叙北洗漱过睡下。
入睡后,他做了个梦。
梦境中,他在深宫中行走,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大雪纷飞,这会儿应该是宫宴时,但并不是今日参加的宫宴,他并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宫宴,印象中并没有这次的宫宴。
他看着梦境中的自己缓步在深红的宫墙下走着。
仿佛自己游离在外,只是看着一场戏。
片刻,迎面而来是位做妇人打扮的女子,一身斗篷有些空荡荡,女子五官极美,可身形枯瘦,面色也不太好。
见到那妇人的面容,裴叙北心中猛地抽痛起来。
那是阿糯,可并不是现在的阿糯,眼前的阿糯差不多二十岁,憔悴又胆怯,一人缩在宫墙下小心翼翼的走着。
等她走到梦境中的自己面前时。
自己顿住脚步,冷淡的扫了眼她的面容,说道:“既过的不如意,倒不是和离后离开那种地方,总好过困在那种地方活活蹉跎死。”
阿糯猛地怔住,可她似没听进去,只慌张的跟他福身行礼。
而自己再说了这句话后,又朝前走去。
他看着自己离开后,阿糯蹲下身子,想哭又不敢哭,怕弄花了妆容,只红着眼眶小声的抽噎着。
裴叙北从梦中惊醒过来,他赤着脚推开窗棂,满脸的寒霜。
梦中的阿糯应该是当初没有跟崔洛书和离,允穆秀娇进门成平妻后,来到京城的状况。
他不清楚为何会做这种梦,但梦境中阿糯的处境,还有他的冷漠,让他心里喘不过气来。
他其实也清楚,并不是他冷漠,依照他的性格,能够同阿糯说这句话,她在他心中的份量就该不一般的。
所以哪怕阿糯就算没有和离,他最后依旧会对阿糯动心吗?
只阿糯没有和离,不管礼法,他都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来。
吹着窗棂外的冷风,裴叙北看着沈宅的位置,目光幽深,做了这个梦境,他更加想去寻阿糯,他转身来到床榻前,取了架子上的衣物,正想穿上,细长的手指却微微顿住,他垂下眼眸,把衣衫挂回架上。
他对阿糯的感情本就极深,想与她成亲,想日日都见着她。
只是两人都忙,他也有着极强的控制力,才能忍着不日日去寻阿糯。
现在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的不受控制起来。
…………
五月初时,沈父又给沈糯写了封家书,说他不打算变卖家中田地和房屋,家中的田地先给大伯或者三叔家种着,省得以后他们想回水云村连住的地方都没。
说完这个,沈父说他们六月份就能出发,大概六月中旬就能到京城了。
看完家书,沈糯心中也是满怀期待。
她想快点见到家人。
再有一个多月,就能见着家人了,莺莺肯定长高不少,爹爹和娘也不知如何了。
最近沈糯极忙,从三月初藩王们都离京后,京城的宵禁就解了,解了宵禁,也比往日更加热闹,晚上集市上也有不少人,养生堂现在都是戌时初关门,现在延后一个时辰,戌时末关门。
因着有些晚,所以还开始管伙计们的晚饭,加上替换的伙计跟后厨伙计,两边养生堂又都招了些人。
这些都是她亲自盯着的。
等到了五月初,卑尔族使者来京城上供,京城里全程戒备,那些使者会在京城歇一两个月,偶尔还会由侍卫陪着到集市上闲逛。
这些使者不知从哪里听闻养生堂很出名,还特意有着侍卫陪同,过来养生堂疏松筋骨。
他们一开始还不信养生堂有如此奇效,他们住在行宫,听着里面的宫婢还有平日里接触的官员对养生堂都是赞赏有加,说养生堂非常神奇,去里面疏松下筋骨,每日在里头睡上一个时辰,用不了一个月,身上各种小毛病就都有了,精神状态和皮肤也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