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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154)

“什么大概?!”明玉有些抓狂,忙拽着他去净房。

整个右臂几乎都用纱布包裹着,虽看不到血迹,这样子也唬得明玉手指发抖,好半天才将他身上的衣服换了。

楚云飞低头盯着妻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愧疚,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受伤。”

“武举拳脚功夫比划,不过点到即止,如何就受了伤?”

楚云飞淡淡一笑:“总有人爱暗地里耍小手段,今儿是最后一场,考得是骑射,想来这一次我的希望不大了。”

这样说来:“你不是今儿受的伤?”

楚云飞赞赏一笑:“不错,是昨儿受了伤。”

明玉气道:“既然已受了伤,为何还要……”

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这应该是楚云飞的坚持,比起临场退缩,坚持到最后即便成绩不理想,也努力过了。

明玉心里一软:“那就在家好好修养,手臂没好起来之前,就安分些吧。”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挪揄地盯着她问:“这会子不气了?”

明玉瞪了他一眼:“当初是如何说的?你也保证过不会受伤,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眼下不过武举,你就这样,我怎能不气?”

“阿玉,就这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你还敢说?!真有下次,不管你是手不能动还是脚不能动,我都懒得管你了!”

说罢先从净房出来,楚云飞忙尾随着出来。屋里饭菜已收拾好,无需明玉吩咐,其他人都下去歇着了。这会子连门窗都关好了,明玉赌气先爬上床,楚云飞却在床边坐着不动。

实在拿他没办法,明玉爬起来,替他把鞋子脱了,又宽了衣裳,扶着他躺下,再替他盖好被子,折腾一番竟折腾出一身汗。

“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云飞随口问道。

明玉如实道:“原已打算回来了,结果老太太身边的吴妈妈来了,就耽搁了一会子。”

“从淮安老家赶来?老太太果真了不得,还没得到信儿,已晓得小舅子会试成绩不错。”

根本不是为陈明贤春闱的事,明玉沉吟道:“是有人把十四妹妹的事告诉了老太太,十四妹妹的事,晓得人并不多,三伯母定然怀疑是我们说了的。”

说着叹了一声,今儿五奶奶特意打发身边的嬷嬷来说,就可见三太太是这样认定的。

“那三伯母脑袋也不灵光。”

明玉闻言蹙眉,虽她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楚云飞这样说出来,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三伯母那头,接二连三出事……”

还没说完,楚云飞打断她的话:“咱们并没有说什么,她们如何想是她们的事,管那多做什么?”

明玉道:“许是我多心,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只怕……”

耳根子传来一阵热气,痒酥酥的让明玉没法子继续说下去,要推开楚云飞,又怕不小心弄疼了他的手臂,只得警告道:“都受伤了,就安分些!”

“阿玉……”楚云飞嗓音抵哑,“我受了伤,你却总想着那些不要紧的人……”

“我不想了,睡觉吧!”

“我却睡不着……”

“你睡不着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听你说话,精神也很好,难道你睡的着?”说话间,大掌已伸了过来,耳垂被他咬得酥痒,不过一会子,明玉就头脑发晕,好心提醒:“你受伤了……”

“是啊,我手臂不方便,阿玉你上来吧。”

……

一定是被迷了心窍,否则她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而导致,从这个夜晚开始,无人时总被他拿出来取笑。然,悔之晚矣。

夜色终于平静下来,却也有人在这样的夜晚辗转反侧不成眠。窗外月色怡人,稀疏斑驳的光影落在窗格子上,似有人从窗外走过,浅浅的脚步声不易察觉。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忽闻一阵敲门声。

“阿玉,是我……”

☆、123:初显

男人的喘息,女子的嘤咛渐渐停息,窗外风声飒飒,映在窗格子上的树影摩挲不停。床上的女子悠悠叹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安低声道:“姑奶奶已开始怀疑我了……”

男人不屑冷哼一声道:“怀疑又如何?我早说将你抬起来,你偏不肯!”

女子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抬起来做姨娘,说的简单。可做了姨娘又能怎么样?且不说眼下的情形不适宜,便是真做了姨娘,如今年轻貌美尚且能得到眷顾,等年老色衰时能落得什么?后宅的女人,唯一靠得住的人不是丈夫,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吃了那些药,断了药之后,也不见有动静,她还剩什么?

模糊的光线下,嘴角那一抹冷笑逐渐变成一抹苦笑。

夜色寂寥,她却睡不着,而身边的男人,已传来鼾声。

她脑海里却响起明珍说的话……

受了伤的楚云飞,越来越像个孩子,从早上醒来明玉就没清闲过,穿衣、喂饭,等做完这些事,已艳阳高照,两口子去秦氏屋里请了安,秦氏找了莲蓉陪她下棋,闲他们两口子在旁边碍事,把他们两口赶了出来。

再回到屋里,楚云飞吃茶喝水也要人喂,好吧,看在他受伤的份儿上就不与他计较,可是,看书还要人帮他翻书就太过分了!

明玉正要发作,外头香桃进来禀报:“十姑奶奶来了!”

明玉这才得以脱离楚云飞的“折磨”,请明菲去厢房说话。

“听说妹丈受了伤,我就赶来瞧瞧,幸而又听下人说并不厉害。”明菲吃了一口茶,细细问过楚云飞的伤势,这才说起前来的另外两件事。

一件便是请太医为七爷看病的事,太医院那头已递了帖子,明儿就可以出诊。还有一件便是明珍:“她回三伯母哪里小住,我打算去瞧瞧她。你去不去?”

被楚云飞折腾的她几乎忘了这些,这会子明菲提起,明玉想了想道:“我就不必了,三伯母都不愿见到我,何况她呢?十姐姐既然要去,有句话请十姐姐帮着带去吧,叫她注意自个儿身边的人。”

明菲晓得此话有深意,问道:“怎么了?”

“太太大概还没给你说,吴妈妈打淮安来。听吴妈妈说来,十四妹妹的事,老太太已晓得了。”

明菲不免吃惊:“老太太如何晓得这事?”

明玉蹙着眉头:“我心里也疑惑,咱们都没说,三伯母更不可能说。吴妈妈从淮安来就为了送老太太的亲笔信给三伯母,她都不晓得呢!”

明菲低头琢磨半晌,喃喃道:“十四妹妹并非单独离开京都,她是被拐走的,会不会是那人……”

可那人大抵是为了钱财,既然已得到了,又何必去说?难道还想借此敲诈一比?而明玉又说,让明珍留意自个儿身边的人。

明菲有些想不明白:“我不着急,你慢慢说罢。”

要说清楚,明玉也不晓得该怎么说,“我不过这样怀疑,总觉得十四妹妹的事出自王家,我算过日子,十四妹妹出事是在王家那位表小姐来做客之后……”

“你怀疑,这一切都是王家那位表小姐搞的鬼?”

明玉轻轻点了点头,明菲似是也明白过来,不免大惊失色:“你还怀疑,那位表小姐打发人去淮安打听咱们家的事?”

明玉也只是怀疑罢了,就像明珍从前自个儿说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强,纵然最后明珍风光嫁进王家,还是在王志远几番求娶之下才进了门。可进了门之后的日子如何呢?

“虽我只见了王家那位表小姐一面,也觉得那位表小姐不简单,她在王家住了几个月,七姐姐的陪嫁里头,也有不少人晓得当初的来龙去脉……”现在回想,那日见她时,她眼神中的不屑越来越清晰,就连她说起明菲,也是同样的神情。

或许她已经晓得了一些事,因此才看不起陈家所有人。

明菲神色沉下来,喃喃道:“她哪来这些能耐?据我所知,王家那位表小姐,从老家来时,身边根本就没带几个人,她也不过是做客罢了。”

明玉沉声道:“万一是王夫人的意思呢?”

王夫人这些日子出门走动,身边通常带着的都是那位表小姐,王姑娘因要选入宫中,要学习宫中礼仪,有时候不会将她带着,也会带着那位表小姐。当初王家或许还顾忌着两家的交情,再者当初的王家也与现在不可比拟。王夫人若是晓得自己和儿子都被明珍玩弄鼓掌间,心里如何不气?

明菲半晌才轻轻点着头道:“一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王夫人和三伯母看起来,仍旧和从前一样。再者,王夫人时常带着那位做客的表小姐出门走动,想来是为了给她在京都议门亲事。”

说着眉头又蹙起来,三太太、五奶奶都不喜那位表小姐。她们毕竟是外人,不晓得在王家是个什么情形,三太太、五奶奶却清楚。王夫人该不会是……

明菲心头一惊,明珍如今的模样,看起来不过熬日子罢了。她一直觉得明珍是故意摆出这样的姿态,她生产吃了亏,宪哥那么个情形,近几年都不适合生育。一旦屋里其他人生了孩子,宪哥的处境就愈发艰难。她这样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这会子想来,说不定根本不是装的!

可若不是装的,明玉说得这个可能就不存在,王夫人再如何生明珍的气,终究也不会明着把明珍怎么样。只是,明珍也不是那样好应付的,难道王夫人是要陈家自个儿处置了明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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