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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女(241)

又倾身下来,加深了笑意道:“我可不愿,你时时刻刻想着这些没要紧的东西。”

明玉本能地往后让了让,忙快速地看了看周围,幸而屋里没有别人,她松了口气,瞪着楚云飞嗔怪道:“就不能正正经经好好说话?”

楚云飞摇头,长臂伸过来,揽住明玉的腰,轻轻松松就把她抱起来,不容置疑道:“服侍我沐浴。”

“往常又不是没自己洗过,今儿我乏了,明儿再说吧!”

楚云飞大言不惭:“莫非陈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服侍夫君起居,不是身为妻子该做的事?”

明玉说不过他,争辩道:“又要出一身的汗,这会子也该叫大伙都歇下了。”

楚云飞见招拆招:“不要紧,再洗洗就行了。”

说话间已到了净房,大木桶里已预备好热水,热气腾腾熏得明玉已浑身发热,鼻息下缭绕着楚云飞的气息,别说思维,连视线也开始模糊。

屋子外渐渐安静,随着院子的门关上,寂静的再听不到一点儿声响。没过多久,这样的寂静被男人粗喘、女人嘤咛打破。如深蓝色绒布的苍穹,点点星光不停闪烁,仿若宝石。

明珍抬头看了一会儿,大丫头便上前来,低声道:“少奶奶时辰不早了,该歇下了。”

明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方淡淡问道:“今儿晚上大爷还歇在书房?”

大丫头迟疑着,点点头道:“是歇在书房。”

“谁在哪里服侍?”

“大爷不要丫头去服侍,只让两个小厮跟着上夜。”说到这不由笑起来。

明珍看着她,她忙收住笑,恭恭敬敬道:“奴婢听那边的人说,李姨娘从少奶奶屋里出去后,便赶去书房,不晓得说了什么,却被大爷骂了几句,李姨娘哭着出来。”

明珍闻言不由冷笑:“她还能说什么?当初他们是如何搅到一块儿,别当我不知!书房,还真是好地方,那地方不晓得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为了让王志远有个清静的读书的地方,王家专门为他准备的书房,素来紧挨着王夫人的正屋,本以为在眼皮子底下就没事,却没想到反而给了王志远诸多方便。

明珍越想越把牙齿要的紧,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自个儿从前第一次去王志远书房的情景来。那时候王家太老爷才病逝没多久,她随着三太太去奔丧,因太阳毒辣,又坐了船,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她从来没想过,身为男子,穿着素服也那么好看。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不必隐藏见到王志远,她的夫君。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把目光从他身上的移开。

……

明玉被楚云飞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迫不得已把眼睛睁开:“这个时辰你也该起来了。”

“难得清闲这么两日,偶尔也想犯犯懒。”

明玉不理会他,自个儿坐起来一边穿衣裳,一边道:“和六嫂说好了今儿上午去看十姐姐,你若没事,要不要也去拜见拜见赵家的长辈?”

楚云飞长呼一口气,笑点头,却仍旧盯着明玉。

待明玉穿好衣裳,外头已传来落英等丫头的说话声。明玉秀眉微蹙,楚云飞无奈地摇着头,翻身坐起来。

用过早饭,一早就出门置办东西的婆子,把昨儿秦氏交代要买的都买了回来,秦氏又查看一番,没有疏漏便寻了盒子装起来。

平常要赖床的衍哥,今儿早上倒乖巧,吃了早饭就迫不及待。等到日头出来,韩氏带着翰哥到了,进来见过秦氏,吃了一盏茶,便上了马车去赵家。

却没想到苏氏亲自来垂花门迎接,“……二弟妹今儿一早还说,她没事,叫你们别跑来跑去,我就说,昨儿那样厉害,便是醒来了,如何能叫人放心。”

说着一叹,道:“二弟妹是有福气的,爹娘不在跟前,到底还有娘家兄嫂妹妹,我也是远嫁而来,京都却没半个娘家人。”

明玉只晓得赵大奶奶娘家姓苏,是否是京都本地人倒不知。

韩氏笑着寒暄两句,就问起明菲的情况。苏氏道:“今儿一早又请太医来瞧过,到底受了些凉,略有些咳嗽。元哥、荣哥睡了一晚上,今儿就活剥乱跳的,只是怕元哥人小,过了病气,婆婆接过去先带着。她身子这两日也有些不利索,我想帮忙,两个孩子又不肯去我屋里。我年轻,也才有了孩子,不晓得如何哄孩子,偏又没人能教教我,真是……”

说着又叹起气来,十分无奈又心急的样子。

韩氏笑道:“那也是婶婶心疼你,想着你屋里还有个哥儿,又要管着一家大小诸多事,不舍得让你受累。”

苏氏复又笑起来:“身为儿媳妇,这些原本是该尽的本分,我就怕自个儿年纪轻,又没见过世面,做的不好反叫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为此,便是一件小事,也要思量再三……咱们都是做了人家儿媳妇的人,到了夫家,说句话也要小心翼翼。”

明玉听着不觉暗暗蹙眉,与韩氏对视一眼,只听得苏氏已改了话题,笑道:“今儿可别急着回去,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吃个午饭。”

又看着翰哥、衍哥道:“这两孩子生的糯米团似的,看着就叫人喜欢呢!”

说罢,从怀里取出两个荷包来。翰哥年纪小,手里已有了玩具,对荷包兴趣不大,他的乳娘嬷嬷代为收下了。衍哥却看了看明玉,见明玉点头,才伸手接了,喜道:“谢谢婶婶。”

苏氏连连称赞好教养,衍哥却迫不及待地把荷包打开,看清楚里面不是糖,不禁失望,道:“还是舅妈、姨妈给的荷包好。”

明玉瞪了他一眼:“没规矩,小心你爹爹晓得了教训你。”

对了,今儿爹爹也来了。衍哥立即朝后面看了看,确定不见爹爹的身影,才松了口气。

苏氏笑着问:“衍哥不喜欢荷包么?”

衍哥素来不怕生人,又见苏氏笑眯眯的十分和顺,就脆生生地道:“因为里面没有糖,所以衍哥不喜欢!”

苏氏掩嘴笑道:“这里面是金锞子,换了钱可以买很多糖。”

衍哥还是不喜,吐出两个字:“麻烦。”

苏氏愣住,明玉蹲下身说了衍哥两句,又起身朝苏氏赔了不是:“赵大奶奶莫怪,这孩子见了谁都不怕。”

苏氏连连摇头,笑道:“他还小呢,不过越是这般,越招人疼。也莫怪二弟妹时常说起,我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今儿可算是圆了我的念想。”

说罢就吩咐身边的丫头去拿糖来,又蹲下身和衍哥道:“给了糖,衍哥就高兴了?”

衍哥想了想,反问:“婶婶给的糖好吃不?”

“别婶婶、婶婶地乱叫。”

依着辈分,衍哥随了元哥是要叫一声伯母的。

苏氏倒不介意,笑道:“这正说明衍哥年纪虽小,眼色却好,看得出我年轻呢!”

苏氏的年纪比明玉还小一些,比之明菲,就更小了。她嫁来赵家的日子比明菲短,说自个儿年轻是客气话,听得多了,味儿反而变了。

虽明菲是病人,但苏氏又说她不厉害,明玉、秦氏先去见了赵夫人。不晓得是不是两个孩子真闹着赵夫人,赵夫人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睛周围一圈阴影,满脸倦容,连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一些似的。

明玉、秦氏带着衍哥、翰哥上前见礼,赵夫人声音低哑无力,笑容也带着疲倦,虚扶一把,道:“快起来,都不是外人,何苦守着这些虚礼。”

又吩咐丫头去拿果子点心给两个孩子,请明玉、秦氏坐下:“去把元哥带了,让他见见舅妈、姨妈。”

自有嬷嬷领命而去,等丫头上了茶,还不见元哥来,赵夫人就笑道:“元哥从小就调皮,学会爬就安分不住,稍不留神就不晓得跑去哪里了。”

这一点明玉、韩氏倒是晓得,那苏氏眼珠子一转,笑道:“娘往常就说,孩子顽皮些好,真安安静静的才叫人担忧呢!”

恰好翰哥转动手里的拨浪鼓,苏氏也留意到,翰哥从刚才到现在都安安静静地,一时笑容讪讪。

正在往嘴里塞点心的衍哥,含糊不清地道:“调皮是小孩子,我不是小孩,我不调皮。”

明明个头才还没椅子高,偏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屋里的人皆忍不住笑起来。赵夫人笑道:“到底略大一些就是不一样。”

好容易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衍哥见大伙都盯着他一个人笑,眨眨眼却把眉头蹙起来:“你们干嘛笑话我?”

正笑着,一个小人儿屁颠屁颠跑进来,身后三五个丫头婆子见他去了赵夫人身边,方松了口气。

比起昨儿离开时有些呆呆的,元哥已恢复了平常,小脸儿红扑扑的,赵夫人见他额头上尽是汗,忙拿出手绢替他擦了,这才叫他过来见韩氏、明玉。

元哥奔了过来,口齿不清地喊了舅妈、姨妈,韩氏、明玉各自取了个荷包给他。元哥把荷包给了身边的丫头,就扯着翰哥的袖子,大抵是要翰哥下来陪他玩,翰哥理也不理,索性把目光都移开了。瞧见站在椅子上抓点心吃的衍哥,元哥便跑过去找他。

在赵夫人屋里吃了一盏茶,赵夫人见元哥、衍哥能玩到一块儿,便把衍哥、翰哥留在她屋里,吩咐苏氏陪同韩氏、明玉去明菲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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