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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3)+番外

魂淡!

曹洛转过身一看,干练理智又成熟的姚总监已经不见了。

萧风颂,大魂淡!

好不容易相到自己喜欢的那一款,却被萧风颂这个蛇精病给生生破坏了。

曹洛回顾着自己凄惨的情路,化悲愤为力量,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冰激淋。此刻她恨不得化身成一只藏獒,用爪子在萧风颂的身上抓出三道血印子。

好像,遇到他之后,情路就没有顺畅过。

可是,她的青春,却是从遇到他之后才开始。

曹洛向服务员招手,让他把姚总监没动过的那份甜点打包下。服务员愣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小苍蝇,吃太多甜点的话,会飞不起来的。”萧风颂从报纸后探出头,老神在在地调侃着。

曹洛没好气地应道:“我带回去给阿泽吃。”

阿泽?

阿泽!

萧风颂想起来了,阿泽是曹洛饲养的那只丑到天怒人怨的老黄狗。他收起报纸,疑惑道:“阿泽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我又养了个。”曹洛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盒子,连招呼都不打,径直离开。

她永远不会忘记,阿泽死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

那一年,曹洛十四岁。

兽医店里,她不停地抚摸着阿泽的身体,想要让它舒服点。可阿泽一点都不好,全身上下不停地抽搐着,已然奄奄一息。

“让它安乐死吧。”陈医生哑声说道。

“陈医生,阿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它死!”曹洛紧紧地抱着阿泽,泣不成声道,“阿江的生意很忙,天天飞来飞去。阿瑛是文工团的,经常到全国各地给部队唱歌。从小到大,只有阿泽、阿泽它陪着我。”

陈医生皱着眉头,为难道:“可是,学生,它现在很痛苦啊。”

曹洛拼命摇着头,眼泪噼里啪啦地砸到了阿泽的背上。

阿泽呜咽了一声,看着陪伴了十年的主人,眼里是深深的不舍、眷恋和遗憾。晶莹的泪水从它的眼角滑落。曹洛听懂了它想说的话。

它说:主人,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请你不要哭了。

曹洛伸手去擦眼泪,却是越擦越多。“风颂,风颂哥哥还没来吗?他答应过我的,会陪我一起送走阿泽。他又言而无信!每次,每次都是这样!”曹洛弯下腰,用额头贴着阿泽的额头,无声地做了最后的告别。她背过身,声音低沉得仿佛是从心间发出的,“陈医生,让阿泽没有痛苦的离开吧。”

倾盆的雨幕中,少女抱着沉沉入睡的宠物,失魂落魄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她的全身已经湿透,心更是冰冰凉凉的,像是掉入了万丈深渊。

最终,她心力交瘁,倒在了地上。合上眼帘时,又一次喃喃着在心中想过念过无数遍的名字:风颂哥哥……

三天后。她一出院,就元气满满地蹦到了萧风颂面前。没有埋怨,没有哭诉,依旧笑得一脸阳光,仿若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烟消云散:“风颂哥哥,我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想,”萧风颂瞧着她惊喜交加的神情,凉淡地补充了两个字,“才怪。”

中二时期的曹洛,做过的最愚蠢的事,就是倒追大她五岁的萧风颂。

☆、第3章 那个女孩那歌声

初夏的阳光懒洋洋地照耀在城南郊区一栋典雅精致的欧式别墅。别墅临山靠水,静谧而内敛,处处彰显着低调的贵族气息。

一阵微风吹来,岸边的垂柳柔柔地飘动起了它的长发,在湖面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哗——

绿色的水桶又快又狠地扎进水中。再次回到地面上时,里面多了三只色彩斑斓的锦鲤。曹洛望着不停绕圈圈的鱼儿们,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洛!”一个中年男人迈大步朝这里走来。

曹洛连忙将食指放在唇边,对着戚管家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她心虚地环顾四周,确认再无他人后,摆出一副惨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地恳求道:“戚叔叔,别跟阿江说我偷了他的宝贝金鱼。要是他问起,就当它们不幸穿越了吧。”

戚管家哭笑不得,点了点头。他捡起地上的购物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上上品的茶叶,有君山银针、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

“这也是你偷的?”戚管家好笑地看着曹洛,语气亲昵又温和。

“这个不是偷。是我光明正大地拿。戚叔叔,我先撤了。”曹洛把购物袋塞进包里,提起水桶,一溜烟跑了。

戚管家轻笑出声,抬起头,在不远处的小亭上,看到了曹江。“曹先生。”他微微欠了欠身,恭敬地说。

“那个阿洛,真是的。”曹江摇了摇头,显得有点无奈,“老戚,下次记得跟她说,那些金鱼我可是一只五万的买来,不要五百块随随便便的卖掉。”

戚管家扶了扶金丝框眼镜,为曹洛说好话:“阿洛最近也是各种缺钱。毕竟她没有工资,再养个断腿的阿泽,确实够呛。”

“阿泽啊,”曹江长长地叹了口气,面上一片凝重,询问着,“查到他的来历了吗?”

“目前还是毫无头绪。”戚管家默了默,宽慰道,“不过他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萧风颂看上去也不像坏人,还不是伤透了阿洛的心?盯紧点,我不要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十年了,曹江和程瑛都不敢在曹洛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也不知生性开朗的她,是否真的如她表现的那样,彻底放下了萧风颂。

**

午后的空气漂浮着炙热的气息,闷热难当。万物仿佛都失去了生机,唯有梧桐树上的知了一个劲的聒噪着。

萧风颂上穿黑色镶银边的短装,下着红蓝格子半裙,出席了在私人庄园举办的苏格兰式婚礼。

“风少,你今天帅呆了!可以直接拉去拍偶像剧,保证迷倒一批小女生!”赖莱夸张地张大嘴巴,做出个即将晕厥的表情。

“赖莱,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打包送给聂荣呈。”萧风颂长眸微眯,眼中幽光乍现,内心的不悦实实在在地写在了脸上。

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天气,穿着如此搞笑的服饰,对于耐心极为有限的萧风颂,着实是个不小的挑战。

“吴老板,恭喜恭喜。”在见到庄园主人的瞬间,萧风颂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他瞧了一眼站在吴老板身边的新郎官,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一表人才”吞回肚子里,继续笑道,“令郎真是气宇轩昂。”

吴老板笑得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萧董,感谢你大驾光临,快请进。”

婚礼主会场设在一块很大的草坪上。香槟色的排椅花纹精美,香槟色的玫瑰四处绽放。充满异国情调的苏格兰格子呢把会场装饰得十分华丽。悠扬空灵的风笛音乐不间断地回响着。

不远处有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组织来宾跳起了传统的苏格兰舞蹈。前进、后退、转圈、滑步、单腿跳跃……随着轻快的风笛乐,他们交换着舞伴,跳的不亦乐乎。

赖莱看得心痒痒,提议道:“风少,看上去好好玩耶,我们也去跳吧。”

萧风颂眉目霍然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情貌似十分愉悦:“我们双手叉腰,踢踏来踢踏去,裙摆和笑声一起随风飞扬,那画面是不是超级美好?”

赖莱在脑海中描绘着这个画面,捣蒜似的点头。

“赖莱!”萧风颂一巴掌拍向他的脑门,脸色冷冽阴沉,警告着,“小心你的菊花不保。”

赖莱做小伏低,连声道歉,瞥见熟悉的身影,惊讶地叫了出声:“曹,曹——”

“操什么操?你活腻了是吧?”萧风颂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赖莱揉着后脑勺,赶紧解释:“不是酱紫啦,风少,是曹医生耶。”

萧风颂转身一看,还真的是那只小苍蝇!

曹洛穿着跟工作人员一样的白衬衫、红绿相间的格子裙,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舒缓的前奏过后,她亮嗓开唱:“Woke up this morning,Just sat in my bed,

8 a.m first thing in my head,Is a certain someone……”

风琴的演奏声很大,几乎盖住了她的歌声。底下的来宾全在瞎闹腾,没有一个人认真在听。可她依旧坚定地、用心地、自信地唱下去,仿若周遭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在她的世界,一把吉他就足矣。

清甜纯美的旋律低低回荡着,像是有黑色丝绒轻轻滑过耳膜。“曹医生唱的真好听诶。”赖莱双手托腮,一脸陶醉地感慨道,“风少,她唱的不比赵梓艺差吧。”

赵梓艺是丰诚娱乐公司旗下的情歌女王,十年前因一曲《裂心》而声名大噪。这首由Loise作曲作词的伤感情歌,至今仍牢牢占据着KTV点歌榜的前三位。

“哦。”萧风颂从鼻孔发出含糊的鼻音。

彼时日光正好,薄薄柔柔地洒了一层,笼罩在曹洛的身上。她的双眸晶晶亮亮,脸颊像是被阳光点亮,看上去鲜艳而明媚。

萧风颂恍然想起了那一年的校十佳小歌手决赛。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是我的原创曲目,叫《风颂》。”少女往台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谁,最后将视线牢牢地定格在一个清隽白皙的少年身上,“献给高二年七班的萧风颂同学。”

在如雷般的口哨声中,全校师生都把目光投向了萧风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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