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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20)+番外

安静茹忙起身整理衣裳,快步迎出去,欧阳倩一瞧她满脸倦意,和颈子上的红印,笑容就淡了几分,半开玩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安静茹垂下头,眉眼溢满幸福羞涩道:“二嫂子别取笑我了,我正愁一个人闷得慌,二嫂子可就来了,快进屋吧。”

欧阳倩古怪地笑了一声,明知故问道:“三弟不在吧?”

“夫君前儿就去了翰林,早出晚归,难道二堂哥不是如此么?”安静茹眨着好奇的眸子,见欧阳倩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才点点头,心里忍不住好笑。

没去招惹她,她却自己送上门来,嘲笑自己新婚就独守空房,安静茹就不相信,风流倜傥的韩睿龙心里就只有她一个。

欧阳倩借故打量屋子将话题岔开,背着安静茹暗暗咬牙。韩睿龙在吏部当差,要说事儿多也不多,要说少也不少,留他在家里,她每日里跟着婆婆,就怕他跟下面的丫头鬼混,这还罢了,有事没事儿就往沈怀筠哪里钻,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似地不知道避讳。若在外头,又怕跟着其他人逛窑子、吃酒、养粉头。

安静茹亲自给欧阳倩倒了茶,欧阳倩抬头见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愈发不受用,勉强扯出一抹笑,道:“三弟妹别忙活了,坐下来咱们妯娌说说话吧。”

安静茹顺从地坐下来,笑眯眯问道:“二嫂子今儿怎么得了闲?”

欧阳倩抿嘴一笑,“难道就不许我过来不成?”

安静茹还真不希望她过来,见到她就想起沈姑娘,心里膈应的很,“哪里,我欢喜还来不及呢,二嫂子是和气的人,又肯说笑。我也想过去寻二嫂子,只是想着二嫂子忙于庶务,不敢过去打搅。二嫂子是能干的人,弟妹愚笨又没什么见识,还担心二嫂子嫌弃我呢。”

欧阳倩脸上终于露出和气的笑容来,也不知今儿她受了什么刺激,安静茹暗自琢磨。

“说起来今儿我过来还真有事儿,眼下春耕将近,我琢磨着弟妹是南方人,大概不知道京城这边的农事。恰好我也有三个庄子,打理了几年,也不怕弟妹笑话,总之是知道一些的,如果弟妹不嫌弃相信我的话,就叫你的人跟着去我的庄子上学学,弟妹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

安静茹的陪嫁除了成亲当天就抬进门的那些欧阳倩知道,但没瞧见嫁妆单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她次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安静茹的嫁妆自然是没法子更她比,满足了她虚荣心。第二,如果有庄子的话,她这样屈尊纡贵主动提出来教她,她不领情也不行,依着姜氏的性子,如此她必然招姜氏嫌弃。

安静茹面露难堪,欧阳倩暗自得意,以为她是觉得嫁妆少不好意思说,笑道:“不瞒你说,我的原来的庄子也只有两个,另一个是去年才置办的。”

安静茹立刻一脸敬仰,“二嫂子果然是能干的!”

欧阳倩笑容愈发和气,“这倒没什么,有几间铺子每年收益不错,不过到底还是觉得该置办一些收益稳固的产业。”

“二嫂子说的在理,弟妹受教了。”只字不提请教农事。

欧阳倩话匣子打开,闲扯了许多,安静茹只是耐心地听着,半晌后她才言归正传,盯着安静茹一脸不高兴,“三弟妹是信不过我么?”

安静茹一脸为难,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摸样,而欧阳倩偏偏就等着她说,安静茹无可奈何,十分感激地道:“我心里明白二嫂是热心的人,也十分感激,昨儿还苦恼着不知如何打理庄子,恰好今儿早上请教了婆婆。”

接下来不用说明欧阳倩也能明白了,脸色阵红阵白,“感情我是一头热?”

安静茹忙惶恐地摇摇头,“我初来乍到很多都不明白,二嫂子这么热心,以后有不懂得自然是请教二嫂子了。可那边我婆婆已经答应了,并且派了人帮着打理。”

一个是婆婆,一个是堂妯娌,安静茹左右为难,踌躇不安。欧阳倩见她愁得脸都皱在一块儿,再甩脸子就是自己无趣了,便笑了笑道:“三弟妹请教大伯母也是对的,大伯母自然比我懂得得多,我也不好意思在大伯母面前卖弄。你放心,我不是爱多心的人。”

间接表示姜氏是爱多心的人,安静茹只装不懂,十分感激她的理解。欧阳倩心情浮躁起来,勉强应付了安静茹几句,站起身道:“瞧三弟妹也累坏了似地,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抿嘴一笑,“想到我新婚那一年,也是这般过来的。”尔后又叹息一声,“当初说得再好听又能如何?有了新人忘了旧情,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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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潮起

安静茹略垂了头,欧阳倩见她脸上笑容淡了几分,心情大好,又拉着安静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目送欧阳倩的背影消失在荣恩轩院门外,春香愤愤朝那方向碎一口,“说起来二奶奶还是出身侯门呢,瞧瞧她说的那些话,一点儿不知避讳,连奴婢们都听不下去了。”

安静茹瞥了她一眼,不高兴地道:“她说了什么?又没指名道姓,别胡乱往自个儿身上揽。”

春香气急,咬咬唇愤愤不平地道:“话里话外虽没有指名道姓,可若不是园子里那个人,还能是谁?旧情?谁跟谁有旧情了?奴婢瞧着怕是二爷和那位有旧情吧。”

“你就少说两句吧!”安静茹低斥一声,转身进了屋。难道二房还真的这般不要脸,非要把沈姑娘塞过来不成?

春香刚从外面进来,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沈姑娘身边的烟儿来了。”

春香正在气头上,一听到沈姑娘,便气冲冲故意朝窗外道:“三奶奶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进来禀报的小丫头畏畏缩缩看了安静茹一眼,而门外立着的正是那位树下摘花的美婢,此刻怀里抱着一只狭长的锦盒,脸色也同那锦盒上大红的锦绸一般,绯红一片,手足不安地垂着头,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安静茹见春香太不像话,少不得说她几句,才让小丫头领着烟儿进来。烟儿规规矩矩行了礼,不等安静茹询问,便说明来意,“上次三奶奶送给表小姐的礼物,表小姐很喜欢,只是头两天表小姐又病了一场,今儿精神好些,才想起立马就叫奴婢送了这把折扇,望三奶奶不要嫌弃才好。”

虽然看起来受惊不小,说话却大方利落,安静茹瞪了春香一眼。春香才过去将盒子接住,拿过来打开盒子让安静茹过目。

安静茹拿起来展开一瞧,吃惊不已,“这竟是张大师的画作!”

烟儿见安静茹识货,不由松了口气,“还望三奶奶不要嫌弃。”

“张大师的画作如今已经难寻。”说着放回去示意春香交还给烟儿,朝烟儿笑道,“寻常东西还罢了,这样贵重的我实在不敢当,回去告诉沈妹妹,心意我领了。”

烟儿一听,脸色立马就僵住,春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折扇一般是男人才用到的东西,虽然这样名贵的折扇是拿来收藏的,可女子之间互赠东西一般以针线首饰为主,又不是长辈的赏给晚辈的,哪里需要这么贵重的。

安静茹吩咐春香给了赏钱,又让夏香领着烟儿下去吃茶,烟儿无可奈何只得将锦盒接住,跟着夏香出了门。春香狠狠剐了烟儿一眼,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姑奶奶您瞧瞧,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把折扇过来,如今天气还没热起来呢,就怕有人热着了。如果真正热起来,又送什么东西来。”

安静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这点儿气都受不住,往常的稳重都去了什么哪里?也不怕下面的小丫头笑话你没规矩,在主子屋里也大呼小叫甩脸色!”

春香脸颊火辣辣地,“奴婢……奴婢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些嘴脸,瞧不起姑奶奶,当初何苦上门求亲?”

安静茹不说话,只是瞪着她。春香见安静茹脸色铁青,胸膛里的怒火才慢慢熄灭,却不死心,“姑奶奶难道不生气么?”

安静茹撇开脸,心里怎么会没有一点儿气?只是这个时代,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同样也由不得韩睿华。要说生气,韩睿华难道会比自己少么?

烟儿只在抱夏坐了坐,便急匆匆赶回去。

沈怀筠见她将盒子抱回来,什么话也没说,只叫她收起来。烟儿心里亦有不平,“姑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三奶奶竟然看不上,谁不知道三奶奶的出身?她哪里能拿得出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沈怀筠斜斜歪在榻上,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蓝澄澄的天空,幽幽叹口气,“她还是多心了。”

烟儿没听清楚,放好东西便去倒茶,又见屋里左右无人,少不得朝沈怀筠道:“你也太仁慈了些,屋里也不留个人,万一有什么事儿可如何是好?”

“我身子虽不好,到底不会一天两天就没了,三奶奶既然不喜欢折扇,你挑几样首饰送去吧。”

烟儿见她竟好像知道三奶奶不会收折扇似地,禁不住好奇,“既然姑娘知道三奶奶不要您的折折扇,干嘛要送去呢?”

沈怀筠怔了半晌,苦笑道:“咱们窝在这里,外面什么流言咱们可以装作不知道,到底却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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