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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211)+番外

又嘀咕一句:“真该以前的沈氏多听听。”

不过沈氏那么狠,估计也听不进去。几十年的夫妻,三老爷知刘氏的性子,嘴里说得厉害,却也不敢真做什么。否则,三老爷也未必有那个心去说教了。夫妻之间看似吵吵闹闹,却也难得和睦。

不和睦,三老爷也不会有今天。妻子聪明固然好,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也不见得好,要三老爷说,刘氏不聪明也有不聪明的好处。至于当年太夫人给他找这样一位妻子,当时的怨怼,这些年也彻底没了,现在想想太夫人一把年纪,还要操心孙儿的事儿,反而觉得凄楚。

可说到底,却也怨不了旁人去。

二更天才把韩睿华赶回正屋,赵嬷嬷忙完了朝哥儿洗三礼的事儿,已经三更天,有些东西明儿还要预备。

安静茹劝她回屋里歇着,只留了品翠、春香两个大丫头在屋里榻上挤着睡。头一晚朝哥儿夜里醒了两次,乳娘抱着喂奶。到了五更天,安静茹才觉得胸膛涨得难受,稳婆还在府里,要等孩子洗三礼过了才离开,安静茹便叫了稳婆来看,乳娘琢磨着道:“怕是三奶奶的奶水来了。”

安静茹心里一喜,欧阳倩坚持了那么多天,就望着给孩子为口奶,当即就叫乳娘把孩子抱来,结果孩子不给面子,因为吃饱了,已经沉沉睡去,叫也叫不醒。

春香道:“奴婢以前听老一辈的说,奶水若是不吃,就要回了,不如叫……”

后面没说,却彻底红了脸,安静茹心知肚明,瞪着春香道:“姑娘家的,随便乱说,还不掌嘴?”

乳娘笑呵呵道:“倒也是,奴婢奶头一个孩子时,不知遭了多少罪,孩子力气小,吃不出来,却是家里那位帮着弄出来的。”

安静茹真怕孩子不吃就没了,坐起来背过身自己挤,却是越挤越涨得疼。正屋那头,韩睿华根本就睡不着,批了衣裳出来,就瞧见耳房窗格子上人影晃动,就想着过去瞧瞧。

春香听得韩睿华的说话声,捂嘴笑道:“才说到姑爷,姑爷就来了,莫不是……”

和儿子抢着要吃第一口奶?

想着理了理衣裳,便开门请韩睿华进来,乳娘会意将孩子放在安静茹身边,便拉着品翠,三人都去了隔壁屋里。

韩睿华见她们都走了,才道:“我就说夜里睡这里,你却不肯。”

安静茹正被春香她们弄得不好意思,索性摊手,道:“儿子吃饱了,我这里的奶水却没人吃,你要不要尝尝?”

于是,属于朝哥儿的母亲为他预备的第一顿口粮,被他老爹给抢了先机。

朝哥儿泪眼汪汪——娘实在太偏心了!

……

且说隔日,太夫人一早就打发了人去柳家传话,彼时柳四姑娘正服侍柳夫人吃药,听得这消息,柳夫人顿时红了眼眶儿,正好柳五姑娘解了足禁来请安,柳夫人气急,抓着手边的茶盏扔过去。

柳五姑娘也不避让,柳夫人因好些日子没正正经经好好吃饭,手里力气不足,最后在五姑娘脚边落下。茶杯碎了,柳五姑娘当即跪在地上,满腹委屈却无法说出口。柳四姑娘见状,也慌忙跪在地上,劝道:“母亲莫要着急,这全是女儿的主意,莫要错怪了五妹妹。”

五姑娘也到了议亲的岁数,身为庶出,她深知得罪了嫡母不会有好果子吃。本来嫡母待她也不错,给嫡姐相看婚事也不曾彻底忘了她。若不是韩家来横伸一脚,嫡姐的婚事定了,就是她的了。

而柳夫人给她相看的那户,虽不是顶顶富贵人家,那人她却偷偷看过,指不定以后就是第二个韩睿华,虽情况略有些不同,是靠着亲戚读书,而她去了,上面也不过一个婆婆,并无姑子小妹,只要自己好好经营,总是能好的。相对而言,比四姑娘那人却还好些。

可嫡姐叫她帮忙她却不能不帮,从小儿一起长大,说是姊妹,自己在嫡姐跟前却是挨了一头,嫡姐若是在嫡母跟前念叨什么不好的话儿,她也别想好过。

横竖柳夫人是极爱面子的,婚事不可能不好好看,嫁妆就是不多,也可以婚后靠自己经营……嫡姐念着她帮过她,以后有什么事儿也能帮衬一二。柳五姑娘倒是巴不得姐姐嫁去韩家,未来姐夫是国公府的当家男主人,对于连襟那里会没有助力?

她若是能去自然也好,只是,身为庶出,身份低了一等,娘家若是不肯帮衬,她在夫家的日子指不定多难过。一时的风光,不及长久的日子,她这一辈子还很长很长。

柳四姑娘一直劝着柳夫人莫要动气,柳五姑娘一言不发,跪在地上,腰板打得笔直。柳夫人哭了一会儿,也知老爷的意思,是已同意了,她也没法子,少不得抱着女儿又哭一番,柳四姑娘怕韩家太夫人来了,瞧着母亲这般心生不快,又劝了好一阵,服侍柳夫人净面,梳了头。

日头照进屋里来,门上的丫头进来禀报:“韩老太君来了!”

------题外话------

明天农历十月初三,小果生日,呜呜……又老了一岁了,不知道能不能收到生日礼物?

☆、134:沈氏吞金

“自几年前,太夫人大病一场后便鲜少出门,为着那一房人,这些日子竟没清闲过。想想当初,卢家老爷、夫人来做客,她却推脱,三老爷原不是太夫人亲生的就罢了,大老爷却是亲生的,也不见这般操劳过……”

婆子挤眉弄眼叫她别这么大声,用眼睛努了努荣景园的方向,压低声音道:“那边也亏得是大夫人,若是换作旁人,一房人早就没了。想想晨哥儿也怪可怜的,可如今想想怀哥儿,到底谁比谁更可怜还不知道呢!”

“可不是,怀哥才多大?新二奶奶生了儿子,站稳了脚,能对他好么?也罢,横竖与咱们不相干。”说着叹口气,却是意犹未尽,“二爷那脾气,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两人一路走一路闲磕,牡丹在花丛后面听着,心里气下人非议,可这些话未必没有道理,二爷的脾气,府里娇妻外头却还养一个,不说欧阳倩当时气得不轻,牡丹也气得呕血。

以前欧阳倩在世,怀孕时牡丹就开了脸,明白欧阳倩的心底是不喜欢她。如今人没了,怨恨还有什么用,牡丹只记得当初自己年少,跟着牙婆子一路颠簸,因小时候模样好,丫婆子有心要将他卖去窑子里多得几两银子,若不是那次欧阳家要的人多,她得了消息偷偷跑着去,最后被欧阳倩相中了,留在府里,她后来哪里就能过那么些年丰衣足食的日子?

牡丹摸着泪回到屋里,许嬷嬷正抱着怀哥哄他玩小手鼓儿,见牡丹似是哭过,进了屋又默默无言地坐在小板凳上发证,遂将怀哥交给乳娘,说外头太阳好,抱怀哥去院子里逛逛。

乳娘并两个小丫头离开,许嬷嬷这才走过来问牡丹。牡丹只是落泪,哽咽道:“今儿太夫人去了柳家,咱们皆不知那柳家姑娘为人如何,只是听着下头见过的人说,我心里却是愈发没底的。”

许嬷嬷只当牡丹是担心新奶奶容不下她,她也不过还是丫头罢了,新奶奶进门要将她打发了,二爷不帮着说两句,也就打发了。可想想自己一个奴婢,还是二奶奶的陪房,年纪又大,却是更容易打发的。就是二爷想帮着说道两句,却更是不易。

一时又想着欧阳倩,一时又想到怀哥,许嬷嬷竟也眼眶儿红了,两人包头哭了一会儿,牡丹擦了泪,又叫外头候着的小丫头打了洗脸水进来,朝许嬷嬷道:“终究还是二奶奶当初想的周全,如今三奶奶也生了儿子,若怀哥与他一块儿长大,说不得这样的兄弟情分反而比以后同父异母的好。”

许嬷嬷也深觉有道理,兄弟之间能有多大的仇?不过是为了财产家业罢了,如今韩国公府的三房人早晚也分出去单过,这却是大老爷、二老爷这一辈的事儿,与怀哥和朝哥却无干系,没了这些争斗,却有着从小儿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

许嬷嬷洗了脸,重新整理的妆容,便叫人去将乳娘叫回来,将怀哥抱在怀里,因见牡丹还伤心,随口说道:“听说三奶奶自己奶孩子,若是能叫怀哥吃上一两口,到底是吃过同样奶水的兄弟,情分又不一样了。”

这话正说到了牡丹的心坎上,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说着话,几人抱着怀哥去了荣恩轩,彼时安静茹刚刚坐着喂朝哥儿吃了奶,乳娘在旁边凑趣儿,“……素来高门户的少奶奶们总是怕喂养了孩子身形走样,都是不肯的,三奶奶却愿意……”

安静茹只当她是害怕朝哥不需要乳娘,就把她辞了。安静茹却是喜欢这位三十来岁的乳娘,赵嬷嬷寻来的,曾经在别人家做过丫头,说话做事很是稳重,因此笑道:“到底还是要有个带过孩子的人带着,不说别的,倘或我做的不好,还能及时纠正。”

春香到了茶,扯去挨几上的点心盘子,顺着安静茹的话道:“姑奶奶出了月子,家事仍旧要归姑奶奶管,奴婢们又要伺候姑奶奶,又要跑腿传话,朝哥儿身边定要一个晓得的人替姑奶奶周全。”

乳娘林家媳妇笑起来,明白她们这样说是要留下个人长久照顾朝哥儿。韩家本是国公府,月钱银子开得比别府的高,三奶奶脾气好,屋里的丫头婆子个个和顺好相处,她心里是极愿意留下来。自此待安静茹、朝哥儿更是用心,此是后话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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