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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13)

凌晨三点,礼信帮双胞胎盖好他们踢掉的被子,又来到嘉菲的房间,远远地站在门口,看了她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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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街上抓小偷时,遭其袭击,虽然最终制服了小偷,右手臂还是被铁棍砸伤了。季东泽正好在附近看到这一幕,带着他来到宠物店,帮他处理伤口。

“看来要缝几针了。礼信,我这里没有人用的麻醉药,你忍着。”

缝合伤口时,礼信咬着牙,一声都不吭。季东泽剪掉医疗用线,感叹道:“当警察的是不是特别能忍?”

“倒不是。只是比起肉体上,精神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我曾经亲眼见到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在那以后,比今天还重的伤我都觉得没什么。”

季东泽敬佩地望了他一眼,要他暂时不要干活,否则伤口裂开了就更麻烦。礼信要给钱,被季东泽阻止了。“我们是亲家,你这样就太见外了。”他见礼信有些犹豫,笑着补充道:“是不是因为嘉菲,让你觉得有点尴尬?其实我追求嘉菲,只是为了堵我妈的嘴。嘉菲那性格,除了你之外,我看天底下没几个男人吃得消。礼信,我很早就想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我可以邀你一起钓钓鱼吗?”

“当然可以。”礼信拍了拍季东泽的肩膀,欣喜地点了点头。

他告别季东泽后,买了一个水果篮,坐公交来到医院。若雅吃力地抬起浮肿的眼睛,虽然难堪,还是对礼信表达了谢意。

“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这次之后,法院应该会批准我的离婚申请。”她一眼就注意到礼信的右手有些不便,开口询问。礼信如实告知。“你还是老样子,做事太拼命了。”若雅回忆着珍贵的往事,继续说,“你还记得吗?有次你本来要向我求婚,结果跑去捉小毛贼了。鲜花啊戒指啊全跑丢了。现在想想,真好笑。”

两人的眼泪同时流了下来。礼信走之前,又望了她一眼,语气坚定地说道:“若雅,有任何需要你都来找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知道吗?”

下班后,他去快餐店打包了一些饭菜。嘉菲不高兴,发脾气不肯吃。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

“我要吃你给我煮的。我和宝宝快饿死了,你快点煮饭给我们吃!”

礼信用左手紧紧地捂着伤口处,忍着疼痛还是给嘉菲炒了一大碗米粉。

“叔叔,你不吃吗?”

他不想让双胞胎看出自己受伤,推说在警局吃过了。嘉菲吃的太饱,迈不开腿,要礼信抱她回房内。礼信按着右臂,为难地说:“嘉菲,这一阵你能自己走吗?”

“好哇,这么快就烦了。那我还把孩子生出来干吗?我要打掉它。”嘉菲作势举起了两个拳头。

“别,别这样。我做就是了。”礼信只好强撑着抱她上楼,额头上沁满了豆大的汗珠。

“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抱我就那么不乐意吗?”

礼信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不是。嘉菲,你最近好像重了点。”

“还不是因为你的孩子在我肚里。”

他锁上房门,脱下衬衫,伤口果然还是裂开了。要是被季东泽知道,一定会骂他的,但是有三个人,不,又加上一个人,等着他来照顾,他实在连养伤的资格都没有。

周末,季东泽拿着药箱,来给礼信复诊。嘉菲坐在摇椅上晒太阳,问禽兽医生萌子没生病,来这里干吗。

“我来找礼信。”

“他煮完饭,洗完衣服,又扫了下庭院。说有点困了,就上去睡觉了。”

“糊涂!你怎么还能让他干活?你难道不知道他右手臂受伤了?”

嘉菲愣住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你难道连一点点的异常都没看出来?你是怎么做他的女人?”季东泽彻底无语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嘉菲脸色一变,扔下手上的苹果,飞快地跑到礼信的房间。她焦急地唤了他好几声,又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额头,礼信还是没有醒来。翻开被单,看着他右手臂血肉模糊的伤口,嘉菲直接哭了出来。

“遭了!伤口发炎了,这下麻烦了。”季东泽原想怪责嘉菲几句,但是看她难过自责的伤心模样,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和她一起,匆匆地把礼信送去医院。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嘉菲守在病床前,一步都不肯离开。深夜,礼信终于醒来,看到嘉菲,问悠悠和小闲有没有跟来。

“季东泽送他们回去了。”嘉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愧疚到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只顾着自己,竟然没看出你受伤。我还提了那么多无理的要求。”

礼信虚弱地抬起左手,擦拭着她的泪水。“别哭。我没事。”

“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嘉菲抓着他的手,牢牢的,紧紧的。

“只是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医生说要是再晚送来,都有生命危险。他们急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好怕你会离开我。我真的好怕!”

“我不会离开你的。”

嘉菲做出要拉钩的手势,礼信笑着勾住她的小拇指,在拇指上印了个手印。“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她把手放在他的伤口上方,念叨着:“病魔病魔快快走,礼信礼信快快好。病魔病魔快快走,礼信礼信快快好——”

噗嗤一声,礼信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

“不许笑。都怪你,让我哭了一整天。以后不管好的坏的,都要告诉我。你老是死撑着,其实,你也需要人照顾。”她又开始念着那串据她说可以减轻疼痛的咒语。

礼信再次陷入昏睡中。嘉菲摸着他熟睡的脸,吻了下他的额头。在急诊室外等待时,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怀抱,喜欢你的一切。礼信,我好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嘉菲反扑记(1)

“啊,张嘴。”嘉菲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往礼信的嘴里送了一勺鸡汤。礼信见悠悠和小闲都在笑话他,不好意思极了,说自己来就好了。

“乖乖躺着别动。本小姐可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吃饭。你要感到荣幸。”

礼信听话地由她喂着,开心地看着嘉菲,问这个鸡汤是从哪里来的。

“季东泽煲的。他的手艺可以说是大厨级别。最近我和悠悠小闲都去他那蹭饭。”

他紧张地抓住了嘉菲的手臂,怕她会被季东泽拐走,又怕嘉菲取笑他小心眼,还是松开了。

“你再不快点好,我就跟季东泽跑了。”

“嘉菲!”礼信再次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向悠悠使了使眼色。悠悠知趣地拖着小闲离开了,顺便把房门带上。礼信胆子大了起来,用他还能活动的左手把嘉菲圈在怀里。“我保证不会离开你,但你也要向我保证不会离开我。”他的手往下移,抚摸着她的腹部,关切地问道:“最近还恶心吗?身体有没有又发软?我不在,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嘉菲觉得不能再骗下去了,忐忑不安地说:“礼信,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你答应我不要生气。”

“嘉菲,你说过,不管好的坏的,都要告诉你。所以有件事我得先说。我见到若雅了。”那天下午,礼信一五一十地把他和若雅相恋六年的往事和他重遇若雅的经过告诉了嘉菲。

“你想跟我说的事——不会是你要和她破镜重圆吧?”嘉菲气得站起身。

礼信赶紧拉住嘉菲的手,急促地解释道:“嘉菲,我和她都是过去时了。更何况,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对了,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啊,我忘了。”嘉菲哪里还敢说出真相,打着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出院后,礼信应嘉菲的要求,开始教嘉菲如何做家务。她按了一下“开始”按钮,洗衣机转动起来。“这有什么难的?洗碗、扫地、洗衣服,本小姐今天全学会了。”

礼信欣喜于她的的好学,在一旁补充着:“其实家务并不难,就是累。”

“没事,我叶嘉菲也可以为了方礼信变成家务全能。”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决心要好好努力干活。她要让礼信知道,她,叶嘉菲,也是他可以依赖的人。

傍晚,她放好热水,让礼信进来洗澡。嘉菲见他杵在那里,问他怎么了。礼信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嘉菲立刻明白他脱不了衣服,慢慢地走近,让他举起双手。

“嘉菲,挺难为情的。还是算了。我不洗了。”

“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成什么样子?好,我闭上眼睛总可以了吧。”

礼信光着身躺在浴缸里,难为情到极致。嘉菲还是没离开,拿着毛巾给他搓背。她摩挲着他背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柔声说:“做事不要太拼了。你不是以前的方礼信,要是受伤的话,有人会心疼的。”

她来到礼信面前,俯下身,头发不经意扫过礼信的脸颊。礼信闻到那淡淡的花香味,全身一颤,咬着唇,开始了他犹如地狱般的煎熬。“嘉菲,我自己洗吧。”

“放心,本小姐会认认真真地把你洗得干干净净。”

她细心地擦拭着他的脖子,他的肩膀,想要问他舒服吗,撞上他炙热的眼神,赶紧低下头,看到他淌着水珠的胸膛,突然脸红心跳。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就看到他的胸口在剧烈地上下起伏。空气变得越来越凝重,她小心翼翼地秉着呼吸,心跳直接破百。那滴答滴答的水声,那啪嗒啪嗒的心跳声,交融成了一首暧昧的奏鸣曲。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一团无名之火搅得嘉菲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她偏不信自己会是定力那么差的人,毛巾移到他小腹,看到他潮红的脸色和迷离的眼神,吓得把毛巾掉到水里。她赶紧捞起来,却抓住了她万万不该碰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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