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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18)

礼信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推着玻璃门,才发现门被锁上了。他坐在地上等嘉菲回来,看着诺大的后花园,默念着:方礼信,做的好。公主就应该住在皇宫里。

没多久,细雨飘洒进来,然后没有预兆地越下越大。礼信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只好像傻瓜一样,由着雨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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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先森回到惠歆家,看到桌面上惠歆留的字条。“爷,临时有订单,我到店里做蛋糕了。饭菜都放入微波炉,你按照我先前教你的,转动一下就可以了。我决不会打扰你,但是爷,只要有一天你累了,转过身,就会看到,我一直在你身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求你不要离开我。爱你的惠歆。”

白炽的雷光划破天际,接着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气势磅礴,如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赖先森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到了便条上,他怎么敢告诉这个笨女人,他根本就不是她爱的朱棣。他清了清喉咙,拨打了惠歆的手机。

“爷,饭吃了没?我在等客人来拿蛋糕——”

“歆儿,你听我说——”赖先森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继续讲着,“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本王想,是到了应该回去的时候了。”

“先别走!你等我一起!”

赖先森听出她语气里的急切焦躁,心中更加难过,哽咽着说:“惠歆,你对我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可是,我多留一天,对你的伤害就更深。我是个无赖,流氓,人渣,烂透了。一开始,我就做错了。我走了以后,希望你不要记挂我。对不起。再见——”赖先森在挂断电话前,耳边传来惠歆大声哭喊着的“不要”。

惠歆脱掉高跟鞋,一路狂奔。脚掌被石块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推开大门,咬着手指慌慌张张地到处寻找着朱棣。不仅他的人,还有他所有的东西,全部人间蒸发,好像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终于,她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什么(1)

悠悠打来电话,问嘉菲有没有见过叔叔。因为礼信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她有点担心。嘉菲吹着满手的泡沫,说礼信早就走了。“应该在值夜班,而且不小心按了静音模式,没听到。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那么大人了,不会有事的。”她叮嘱悠悠把窗户关紧点,继续舒服地泡着香水浴。

暴雨持续了一夜,嘉菲被轰隆的雷鸣声吵得一晚不得安睡。清晨,她打着哈欠,泡了一杯热咖啡,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无意间在书桌底下发现了礼信的手机。“看吧,果然是高科技产品白痴,真的静音了。”她翻看着礼信的手机,看到了悠悠和小闲的照片,看到了萌子的照片,还看到了自己睡着时被偷拍的照片。然后她好奇地翻看了他的短信,得知那天胡灵说的约会只是例行的家校沟通。礼信这人真的没什么应酬,除了工作之外,聊得来的朋友无非是偶尔请他去喝茶的季东泽。她打开草稿箱,看到了几条编辑了一半却没发出去的短信。

**

嘉菲,有没有被叶先生打疼?我离开时语气重了些,你不要生气

嘉菲,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我怕你跟着我,日子过得太苦,会离我而去。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抛弃过。我不想再被

嘉菲,我要是真不在乎你,就不会一再放手。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开心。那个初恋是不是你说过的第一好的男人?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但是对他温柔些,男人其实都喜欢

嘉菲,虽然我不该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心动过?你对我是依赖多点还是喜欢多

嘉菲,悠悠问我为什么你没来看演出,我回答说你再也不会来到我们的世界。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发出这条短信,所以,我想说,在你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去救小闲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有的时候我真的被你气到了,但还是舍不得对你发火。如果我真的发火,那说明我很气很气,可是只要你一求饶,我就很神奇地气消了。右手受伤的时候,我希望能快点好,就可以照顾你。现在,我好希望永远不要好,这样你就能一直在我身边。嘉菲,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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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方礼信!臭方礼信!喜欢我就说啊,为什么从来不说?混蛋,我要是不喜欢你的话,会想跟你那个?我都不怕吃苦,你替我操什么心?”嘉菲拍打着手机,就像拍打着它不开窍的主人。她拉开窗帘,看着明媚的天空,正如她此时的心情。只是,下一秒,她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礼信!”

她完全不知道,礼信根本就没离开过。她自责到无以复加,一定是自己无意间锁上门,才害得礼信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

嘉菲的卧室里。

“宋医生,为什么他还不醒来?”嘉菲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担心极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叶小姐,病人烧到三十九度,可别给烧坏了脑子。”

嘉菲抓住宋医生的白大褂,似是哀求又像是命令,说出了让宋医生大跌眼镜的话:“那你把我的大脑移给他。”

“嘉菲,你那脑子,我可不要。”礼信抬起沉重的眼皮,气若游丝地说着。他抚摸着她伏在自己胸前的头,劝慰她别哭,“我没事。”

为什么他都病成这样,还要死撑到底?嘉菲失声痛哭,直到礼信一脸痛苦地说她的头很重,嘉菲才抬起头,吧嗒吧嗒地抽泣着。

没多久,礼信再次陷入昏睡中。嘉菲见他冷得不停哆嗦,钻进被窝里,用自己的身体温暖他。汪颖要她下床,但她的手却抱得更紧了。“幸好你爸去了外地。嘉菲,你别这样,会被人误会的。其实你并不喜欢礼信,你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不是!”嘉菲坚决地否认着,“为什么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喜欢还是依赖,我分得清。妈,我的心,只要看到礼信,就会跳得好厉害。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我是喜欢毓林,但是跟我对礼信的爱完全不一样。病人需要静养,妈,你先出去。”

嘉菲不厌其烦地用酒精一遍一遍擦拭着他的身体,看着温度计上慢慢下降的数字,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她依偎在礼信温暖的怀里,甜甜地进入梦乡。

一个,两个,三个……细细的吻轻轻地啄在她的唇上。嘉菲下意识地睁开眼,看到礼信的脸像放大镜一样向她贴近。带着一股令她怦然心动的气息,他再次亲上了。“嘉菲,你想不想那个啊?”他笑的有点魅惑,撩动嘉菲那颗早已蠢蠢欲动的心。

“那个什么?”嘉菲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礼信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明知故问。他的手开始下移,解开了她睡衣上的第一个扣子。嘉菲赶紧抓住他的手,又是难为情又是满怀期待,娇羞地命令着:“轻点。你要是再把我弄得像上次一样痛的话,我就把你踢下床。”

“放心,小宝贝,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嘉菲被他灼灼的眼神弄得血液喷张,侧过身,撅起嘴,向他索要着吻。

“啊——疼死我了!”

她跌到床下,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痛的龇牙咧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做起了春梦。想当年,嘉菲对性产生了好奇,于是妈妈桑带了十个或高大威猛或病态孱弱或文静内敛或阳光外向的帅哥,站成一排随她挑。她包下了全部的鸭子,任由他们搔首弄姿,在她耳边嘎嘎叫,都不为所动。那晚之后,嘉菲靠着“一夜猛战十男”的赫赫战绩,在夜店扬名立万,也“光荣”地获了个“夜店小公主”的封号。

而如今,一个方礼信,就搞得自己心猿意马,节操全无。嘉菲扶额长叹,寻找着春梦的男主角,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人。霞姨端来早餐,告诉她,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礼信就离开了。“我看方先生走路都走不稳,让他再休息一会。但是方先生说他担心家里的两个孩子,他还说,要是被小姐的男朋友看到,就会给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霞姨,你有没有跟他说,毓林不是我男朋友。”

“说了,”霞姨看到嘉菲开心地叹出一口气,又继续补充,“我说毓林少爷是小姐的准未婚夫。然后方先生称赞小姐你真有眼光,还恭喜你们来着。”

嘉菲捶胸顿足,差点跪倒在地,对天长啸三声。她驾车到方家,发现大门紧闭。到警局询问,被告知礼信去巡逻了。找了好久,终于在车站的出口处,看到礼信背着腿脚不好的老人家爬上三十多层的阶梯,累的满头大汗。

她压低帽檐,慢慢地跟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礼信帮迷路的小孩找到妈妈,帮水果商贩推板车上坡,帮小店老板娘换灯泡。那个老板娘是附近出了名的媒婆,说小伙子心眼真好,要给他介绍对象。礼信笑着摆摆手,婉拒了。他实在累极,屁股一挨到公园的长椅上,头就不住地往下掉。嘉菲匆匆跑过去,坐在他旁边,扳过他的身体,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睡觉。

“铁打的身体都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方礼信你这个大傻瓜。但是,我喜欢。”她取下帽子,给礼信遮阳。不一会儿,帽子掉在地上。嘉菲两眼一闭,嘴巴一张,瘫在长椅上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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