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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24)

“早就走远了。追上去又有什么意思?”面对一位带着小孩的母亲,惠歆如是回答着。

她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播放她已看过上千遍的《燕王朱棣》。透过显示屏,触摸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惠歆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爷,两年了,为什么都没来找我?是你太忙了,还是说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一周后。赖先森接受完《中国青年》杂志的采访后,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回到别墅。刚下车门,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貌似黑社会的彪壮大汗驾着,强行塞进一旁的加长林肯车上。车里有个珠光宝气的女孩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十足一个小太妹,笑嘻嘻地问赖先森是否记得自己。赖先森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富家千金,摇了摇头。

“但是有个人你一定想的起来。司机,开车。”

赖先森莫名被绑架,生气极了,质问她到底是谁。

“我不是发请帖,让你去游艇上玩吗?你不肯来,我只好抓你去咯。”

“我想起来了,你是叶家的大小姐叶嘉菲。不好意思,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你没空没关系,我有空就可以了。”嘉菲让保镖抓牢他,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弄得赖先森一阵胆战心惊。他见嘉菲盯着自己的下半身,连忙把双腿夹得紧紧的。“喂,天子脚下,你可别乱来!”

“放心,我不会剪掉你的命根子。”嘉菲露出邪恶的笑容,一刀下去,剪掉了他前额的头发。

“我说过了,如果你欺骗她的感情,我绝不会放过你。”她的剪刀起起落落,不一会儿,望着快要秃头的赖先森,丧心病狂地笑了,对着快气煞的赖先森,喊出了“朱弟”这个名字。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惠歆的朋友。”

“赖先生,好好想想要怎么跟她解释你改名这件事。”

车子停在了白家宅院前。保镖打开大门,把赖先森关了进去。惠歆听到声响,从屋内跑出来,看到凭空出现的大明星赖先森,愣的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两年,她无数次跑去找他,想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她都临阵脱逃。她始终还是不肯接受,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个骗子。

“爷,你又穿回来了?”惠歆尽可能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冷冷地说道。

前有恶女拿着剪刀等他,后有受害者字字血泪地控诉,赖先森进退两难,垂下眼帘说了声对不起。

“赖先森你这个无赖!演技真是太好了,不愧是影帝!”惠歆举起拳头,正要敲打他胸口时,被赖先森抓住了。她望着他既深情又幽怨的眼神,心蓦地一惊,忍不住往后退。赖先森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手的准备。惠歆退到梁柱前,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气愤地大声叫道:“我要向记者揭发你的丑事,让你身败——”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为赖先森用吻堵住了她的嘴。惠歆越是反抗,他就越用力地抱着她。没多久,她就被他一波又一波霸道的吻弄的意乱情迷,挡在胸前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环住了他。

数分钟后,惠歆安抚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她的脸登时红了,捂着嘴,来掩饰不断上扬的笑意。

“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肯原谅我,所以不敢来见你。可你居然说我是无赖,还要去揭发我,哎。”

惠歆被他的那声叹息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他万分委屈的模样,不舍极了,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嘉菲看着惠歆沐浴在幸福中的表情,知道她再次沦陷,虽无可奈何还是祝福。

“嘉菲,对于演员来说,脸就是生命。你做的有点过了。他说他缺了一个生活助理,让我以后跟在他身边。我好高兴。只要能随时随地看到他,我就知足了。明天我就去见工了,所以你的订婚仪式,我恐怕不能参加了。”

嘉菲勉强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惠歆看着她强颜欢笑郁郁寡欢的模样,问她是否是真心要跟毓林结婚。

“除了他之外,跟谁结婚不都一样。”

“他?是方先生吗?”惠歆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放不下礼信,抓起嘉菲的手,柔声问她回国后有没有去找过礼信。

嘉菲痛苦地摇了摇头。她哪里还敢去找礼信,当初狠心离开的是自己,如今又有何颜面见他。

**

深夜。幽暗偏僻的角落里,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喝酒打牌好不热闹。伴随着一阵达拉达拉的脚步声,一个酒气冲天穿着邋遢的年轻人晃悠着挤了进来。他长吁短叹后,熟络地拿起中间的酒瓶,往肚子里灌去。不一会儿,一整瓶酒已经一滴不剩了。

“你个王八蛋,你谁呀?老子还有事要做,滚远点!”一个眉毛上有颗大痣的中年人吐出一连串难听的脏话后,用力推了下那个不请自来的年轻人。

那人倒在地上,狼狈地爬了起来。他的精神萎靡极了,不停地拍着脑袋,好让自己清醒点。“杰哥,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他突然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痛苦地喘着粗气,赶紧拿出兜里的一小袋白色粉末,用小指勾了一小搓,放在鼻孔处吸了起来。整个人慢慢地快活起来,仿佛进入了天堂,歪着嘴笑道:“熊爷叫我来这里拿货的。”

“看你那副熊样,没了白粉就活不下去吧。信你了。我和熊爷做多买卖了。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为首的大痣男程杰打开年轻人给的箱子,让手下去数里面的钱,又看着那位灰头灰脸的年轻人,问他怎么混到这行来了。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摸着满箱的毒品,脸上的欣喜不言自语,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进了监狱,丢了工作,女朋友还离我而去。杰哥,你说我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还好,我找到了能让我重新活过来的东西。”

“你入行前的经历比老子还惨。老子虽然也蹲过监狱,但是臭婆娘一直在家里等着我。”程杰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记得。我姓方,叫方礼信。”

作者有话要说:

☆、礼信的困惑(1)

交易顺利结束后,礼信喊了声“大功告成”,拎着装满白粉的箱子离开了。

程杰和手下商量着要去哪家夜总会风流快活时,突然传来了警笛声,眼前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警察,前后包抄他们。程杰趁乱脱逃,气喘吁吁地跑到拐弯处时,只见礼信悠闲地靠在墙上,似乎在等他。“有警察,快跑!”

“为什么要跑?”礼信微笑着反问他。

“被抓到就玩完了!”程杰见他还不明白状况,抓起地上价值不菲的箱子,不想左手被反剪在背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双手铐已经铐住了他。他瞪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突然神采奕奕的礼信,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敢无间道我!你到底是谁?”

礼信把如铁的罪证交给赶来的同僚们,对着程杰亮出了证件,中气十足地说:“我叫方礼信,是一名刑警。”

“你的演技简直堪比赖先森!”

“过奖了。要是在大白天,你会一下子看出我演得有多拙劣。杰哥,怪就怪在月色太昏暗了。”

缉毒大队长拍着礼信的肩膀,赞叹礼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天上午,他刚秘密擒住大毒枭曹熊,从曹熊嘴里套出了交易的地点。他怕程杰临时耍赖,想在掌握到他们经常交易的证据后再动手,又因为自己的手下经常与毒贩照面,所以向其它警队寻求个无间道。这时,礼信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缉毒队长听着录音,也知道礼信在两年前经历的那场无妄之灾,语重心长地劝他想开点。

“我没事。不开心的事情,我早就忘光了。”他告别缉毒队长,回到毒贩们打牌的地方,拿起一罐啤酒,开启瓶盖,苦笑了下,边喝酒,边步行回到空荡荡的家里。那件事之后,双胞胎的外公再也不放心让礼信照顾孩子,把悠悠和小闲都接走了。一萌送给了姜阿姨,二萌病死了,三萌去年出车祸撞死了,到头来,还是只剩下萌子陪伴着礼信。他突然觉得,人的一生真是变化莫测,有些想要紧紧抓在手里的东西,却随风而逝。而那些一直想忘记的,偏偏如影随形,仿佛已经刻印在骨髓里,每每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涌现出来,提醒着你她曾经的存在是多么的甜蜜又残忍。

寂静的房屋回响着他的脚步声,显得越发的冷清。他摸黑来到楼上,突然灯光大作,季东泽坐在一个蛋糕前,唱起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怎么这么恶心,我不唱了。现在是十一点五十分,你的生日还没过去,许愿吧。”

礼信无奈地笑了下,说自己早就过了许愿的年龄,为了不恶心彼此,还是免了。

东泽刮去奶油,叉起一小块蛋糕,要礼信描述下今天的战况。礼信简要地概括一下,又说自己身上不是味,跑去洗澡了。

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看到东泽还在不厌其烦地刮走奶油,忍不住说:“东泽,既然你不喜欢吃奶油,下次让蛋糕店别再涂奶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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