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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到底(32)

“没找到她的身份证,怎么查?”

“三个关键词:文秘,高级住宅,私生活不检点。”

记者们闻讯赶来,礼信表示案子还在侦查阶段,无可奉告,拒绝了他们的采访。下午,郑晨带来了关于死者身份的信息。死者叫谢蔷,是商天企业董事长商光栋的私人秘书。礼信脸色大变,郑晨暗暗叹道,怕是又要得罪有钱人了。

商天企业以经营海产品起家,目前旗下主要有天一地产,鸿信保险,和遍及全国各地的百汇连锁商场。两人来到商天行政大楼,郑晨向欧秘书出示了警员证,说明来意。欧秘书说董事长正在开会,让他们稍等。

两人等了两个小时,欧秘书才过来告知,董事长现在有空见他们了。商光栋五十多岁,大约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四十多,而且丰神俊朗、气宇轩昂。郑晨在心里嘀咕,这样又有钱皮相也不错的生意人,应该会有很多桃□惑吧。

“商董,你好。我是刑侦大队警员郑晨,这位是——”

“不用介绍,我认识他。”商光栋瞥了一眼礼信,又继续用低沉的嗓音说,“你们是因为谢蔷的事来吧?我刚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她很能干,是我得力的助手。哎,年纪轻轻的,太可惜了。”

“商先生,”礼信用警察特有的眼神扫视着他,漠然地询问着,“18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商光栋拍了下桌子,吹胡子瞪眼,厉声道:“你居然敢怀疑我?”

礼信迎着他愤怒的眼神,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商先生,我只是例行问话。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告诉你,人不是我杀的。那晚我和孔室长在一起,边喝酒边讨论公事。不信的话你就去问孔室长。”

礼信又问了几个问题,客客气气地退了出去。他见到了在门口踱来踱去的孔室长,亮明身份后,轻描淡写地感叹着:“听商董说你们18号那晚喝了五瓶国窖,那应该很值钱吧。”

孔室长双手反握在身后,连连附和着:“是,是。那晚是喝了挺多国窖。方警官想喝,我托人给你送瓶。”

郑晨本来想提醒礼信说错了,商光栋提到的是另一个牌子的酒,看到孔室长的反应,明白了礼信这样做的用意。

“礼信,你说他们为什么串供,给不在场证明?”

“只能说,他们心里有鬼。不过,孔室长也有可能只是服从老板的命令。”

向法医的办公室里。向法医给他们递了两杯鲜红的果汁。郑晨摇晃了下,不敢喝下去。

向法医指出,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关系,他已经提取她体内的□,等待礼信抓到嫌疑人来比对下DNA。

郑晨觉得商光栋绝对不会配合,先回警局请示下领导。礼信见四下无人,要向法医抽出自己的血,来和□的所属者做一份亲子鉴定。

向法医有点不明索然,当他看到匹配度已经达到亲子关系的数据,更是惊诧万分。礼信让他不要说出去,阴沉着脸,来到商天行政楼。

在一层,他看到保安和若雅发生了冲突。若雅说小区的清洁阿姨经常见到商董送死者回公寓,想要采访下商董。总编要若雅跟进这个案子,挖□写头条,给报纸制造销量。清洁阿姨见她不是警察,才敢说出这件事。

礼信不顾欧秘书的阻挡,推开商光栋办公室的门,然后反锁上。他拿走商光栋手上的报纸,提高了音量,问:“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商光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点起了一根香烟。

“我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你那晚和谢蔷发生了关系。你即将被警方列为嫌疑人。我现在不是以警察的身份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商光栋愕然,手上的香烟落到地上。他跑到礼信面前,抓着礼信的手,慌了神,着急地说:“礼信,我承认我一时鬼迷心窍,和她上了床。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你一定要帮我洗脱嫌疑!”

礼信疏离地推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最好没做过。我也不想你这么大把年纪,还要去坐监狱。”

礼信前脚刚迈出办公室,郑晨已经带了警员来“请”商光栋和孔室长到警局协作调查。审讯室里,他们拒绝作答,直到律师到来。商光栋与之商量了一下,才供认不讳自己与谢蔷有不正当关系,但是他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杀她。

被保释离开警局时,商光栋用恳求的眼神,一直看着站在门口的礼信。礼信表情僵硬,转身离开了。

晚上九点多,礼信还在警局加班,研究着案件。郑晨提了一大袋食物,兴奋地说有东坡肉,糖醋排骨,鱼香茄子煲,还有十全大补汤。

“谁送的?”礼信看到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疑惑地问着。

郑晨表情极不自然,说是自己买的。他也知道什么都逃不过礼信的法眼,只好坦白是叶小姐专程送来的。

礼信忙追了出去,看到嘉菲坐在石阶上抬头数星星。“我不是让郑晨别说吗?”嘉菲小小声地抱怨了下,继续说,“礼信,好多星星啊。你说,如果我死了,会不会变成星星?”

“别说傻话了。快回家吧。”

嘉菲凄然一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不敢回去了。为了你,我又跟爸爸闹翻了。你却不要我。说出去会被他笑死的。”

“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礼信内心还是不舍,劝着他。

“可是我只要你。我又失恋了。你别管我。回去工作吧。”

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心里骂道:死方礼信!臭方礼信!我都说的这么可怜了,你都不来追我。横穿马路时,“嘟嘟”的喇叭声响起。她抬起头,一辆货车已近在跟前。她吓的动弹不得,只道要丧命于此时,礼信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眼睛瞎了吗?赶着去投胎吗?真是晦气!”司机骂了几句后,又开走了。

“嘉菲,你怎么样?”礼信看着呆若木鸡的嘉菲,摇了摇她的肩膀。

嘉菲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可怕。我是不是差点就死了?”她把头抵在礼信的肩上,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礼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嘉菲顺势抱住了他,心情一下子由阴转为晴。看到不远处若雅正向这边走来,嘉菲打着如意算盘,抱得更紧了。礼信觉得事态有点不妙,赶紧推开她。嘉菲不肯,于是两个人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捏在一起。

“礼信,嘉菲,你们——”若雅心里一阵酸涩,本来是来打探案件的进展,却撞见他们搂搂抱抱,只得又原路返回。

“嘉菲,你就不能大方点,放手吗?”礼信真的快要抓狂了。她要是用这份毅力做其它事,绝对会名利双收的。

“爱情本来就是小气的。我一定会争取到底。只要你们一天不结婚,我都会努力的。”

“我已经向若雅求婚,我们过几天就结婚。我还会邀请你来。”礼信再次撒谎。

嘉菲撅着嘴,泫然欲泣,愤愤地骂道:“死方礼信!臭方礼信!你要是敢跟别的女人结婚,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扔颗炸弹同归于尽?”

“那我就请拆弹专家来。”

嘉菲无话可说,哭着跑开了。礼信怅然若失,自言自语道:“方礼信啊方礼信,你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伤心,自己就开心吗?她不是已经回来,并且道歉了吗?为什么不肯解开心结?你明明是那么的爱她。”

向法医描述凶器应该是一个圆柱体,材质可能是大理石。礼信立刻想到商光栋随身不离的那根拐杖。商光栋为了显示气派,特意让工匠们用大理石打磨了一个精致的龙头,其间还镶有价值不菲的钻石。

礼信带着郑晨,再次来到商天大厦。郑晨拿过他的拐杖,喷了鲁米诺试剂,血迹显现出来。

“商先生,我现在正式以涉嫌谋杀谢蔷的罪名逮捕你。请跟我回警局。”礼信一点情面都不给,公事公办地给他戴上手铐。商光栋气得不行,叫嚣道:“你造反了是吧?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谁吗?”

礼信压低了声音,回答道:“生物学上,你提供了我一半的遗传物质。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父子恩仇录(2)

这一天对于商光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在员工们讶异的眼神中,他在两位警员的押解下,灰头灰脸地走出了办公大楼。偏偏扣上手铐的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商光栋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给自己的报应。

“郑警官,我承认我经不住谢蔷的诱惑,和她往来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真的没有杀她的动机啊。”

“你有。”礼信在一旁严肃说着,“你的老婆非常强悍。你怕谢蔷一时贪心,想小三坐正,跑去你家闹,你就不得安稳。”

“礼信,那只是你的臆测。我现在有说话权,公司都是我说的算,我已经不怕那只母老虎了。”商光栋是个把面子看得和性命一样重的人,尤其是在唯一的儿子面前,更不能让他见到自己的窝囊样。

傍晚,嘉菲收到一封短信,那是她安插在礼信身边的眼线发过来的。上午他发来一封短信,告知嘉菲礼信没有和若雅交往。这回他说母老虎大闹警局,礼信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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