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小密探/碧月吟(45)

“怎么会这样……”我叹息着……

“再看这里。”他又指向东边玉朗山旁的一个城镇，“此为仙水镇，背靠玉朗山，那里的百姓善良淳朴，安康富庶，夜不闭户是出了名的。只是，前些日子，有官员上报说是玉朗山一带出现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而且颇具规模。起初，他们只是在夜半无人时偷偷入镇抢些有钱人家的金银财宝，没想，轻而易举地得逞之后他们的胆子便越来越大，换作了光明正大地□掳掠，烧杀抢夺，弄得民不聊生，百姓夜不能寐……”

“皇上为什么不委派官员前去剿匪？”我不解地问，既然有贼人，当然是要做官的去压咯。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派了几批人去，都无功而返。”

“为什么？”我感到不可思议。

他的手指向了玉朗山，“玉朗山地形奇特，很适合藏匿，而这群土匪又对山地及为熟悉，连地方官都摸不清他们的老巢所在，派去的官员多半悻悻而归，等到他们撤回京城，那些土匪又回到仙水镇作恶，如此反复，相当棘手。”

“那可如何是好啊……”别说是皇上了，就连我听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感到胆战心惊，忧心忡忡的，这样水生火热的日子还怎么让人过呢？

他放下手转过头看着我，“你知道，如今已有流言穿出……”

“什么流言？”我急忙问。

他顿了顿，道，“这是天下大乱的前兆，上天给予的惩罚。”

“简直是一派胡言！”我义愤填膺，怒不可遏，“这明明就是天灾人祸，不好好地想办法解决问题，怎么就如此地迷信起来呢？”

他瞧着我，有些恍然，半响，终于如松了口气般悠然一笑，“如果每个人都像昕箩这般想，那就天下太平了。”

我朝着他灿烂地一笑，无论如何，国家的每一个角落他了然于心，他这般忧国忧民的样子让我动容，排除我对他的个人意见，不可否认地，他是一位千载难逢，不可多得的明君，我应该为他打气，“皇上，只要有您在，就一定能天下太平的。”

他深邃的眼紧紧地锁着我不放，低声道，“水灾流寇并不可怕，怕只怕人心。”

我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眼似乎能看进我的心，他的话似乎还藏着更深刻的意思，怕只怕人心，到底是谁要他的命？是谁在撼动和觊觎他的皇位？难道他所说的人就是那个背后有金龙纹身的神秘刺客吗？难道是他们撒布的谣言吗？那些土匪呢？我不敢再往下想，那太可怕了。

他忽而话锋一转，笑开了，“二皇兄的清寒殿住的可还习惯？”

我正纳闷着这人怎么思绪转得跟翻书似的快，还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时，他冷不丁地又问了句，“你认识老四？”

我傻愣愣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泛着精光的双眼微眯着审视于我，老四，不就是他的四皇弟，我的风哥哥吗？可是我该不该说是呢？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他逼近我，我退后一步，表情僵硬，

“我……我……。”我干笑两声，“我只是不知道先回答皇上的哪个问题嘛。”

他又进了一步，随口道，“随你。”

他一步步地向着我靠近，我不得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抵在墙前，我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加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这才停下，冷傲而俊逸的脸庞只是好整以暇地睨着我，不再欺近。

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期满，“回皇上……二王爷待我很好，我在清寒殿过得丰衣足食，要什么有什么……至于风！哦不，四王爷么……”

“怎么样？”

“我们是曾有过一面之缘，但那完全是一个巧合。”再一次回想起那天在市井我和风哥哥相遇时的情景，心中尽有一丝甘甜，为了不至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之后那几次的见面，我便隐去不说了。

“哦？”他将信将疑地看了我半响，终于转过头走远，不过那声线却突然变得冷得骇人，

“要知道，做他的女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皇上！”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语气几乎是斩钉截铁的，我正要解释却被他笑着打断，

“我只是和你随便聊聊，别在意，……没把你吓着了吧。”

“没有……没有。”我尴尬地摇头，心中却泛起了苦涩。风哥哥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梦，我自有自知之明，可是，又为什么要硬生生地在我的面前点破呢？

“瞧他那张十足可以招蜂引蝶的脸，该是很风流的，不是吗？”

我的脸有些抽搐，为了不让他发现我的异样，我只得低下头连连点头。

他并不在意，继续道，“可是怪就怪在他到现在还留在宫中，未取一妻，甚至家中连一房侍妾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昕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