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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锦绣之小户千金(33)+番外

“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再说这个时候……”

这个时候大多都躲在屋里不肯出门,就是那些下人也要趁着主子们午睡,钻空子去歇歇的。

童若绾如何会叫他碰,转身背对着他,故意叫了一声二姐夫。这无疑是提醒孙博文,与他定下婚事的是童若秋,并非是她童若绾。

那孙博文自是明白,誓言坦坦地道:“若是你真有心,我回了母亲便是,虽不能同礼相待,也定是不会委屈了你。”

这竟是打着要将童若秋和童若绾都娶进门的意思,童若瑶只觉胸膛里“碰碰”地跳,暗悔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从这边走,更怪他们既要卿卿我我,也该去更隐蔽的地方才好。可转念一想,童府鲜少有人去的大概就是这里了。

地上杂草枯叶,也不见有人打扫。不是那边的地界,周氏也不好叫陈妈妈一并打扫,偏偏隔那边近,张氏也懒得叫人管。

童若瑶蹲在花丛后面,生怕被他们瞧见。好在童若绾疑心重,说了几句便站起身左右不见人,才一溜烟地跑了。隔了一会儿,孙博文才慢悠悠地站起来,竟是往那边去。

这怎么看都像是偷情,童若绾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点儿吧?

眼瞧着孙博文走远了,童若瑶才慢慢儿溜回去,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有人叫她,扭头一瞧,正是满脸笑容的孙博文站在大哥门口和她打招呼,“四妹是刚从老太太那边回来?”

做贼心虚?童若瑶准备点头,索性摇头笑道:“回来一会儿了。”

孙博文答应一声,笑说他过来寻大哥,请教大哥几个问题。又学着先生的语气学着先生如何夸赞童若远,直到里头童若远不悦的声音传来,孙博文才进去了。

童若瑶松了口气,回到屋里就着桌上的冷茶灌了几口,方才镇定了。可这事儿越琢磨越不安,不知道童若绾到底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打着什么主意?莫非,她是想效仿当年的老太太和自己的亲奶奶?

不管童若绾的心思如何,这孙博文还真是个斯文禽兽。再想起孙博文对着自己那张笑脸,童若瑶就打了个激灵,不为别的,只觉恶心。

043

小玉在隔壁听见这边动静,料定是童若瑶回来了,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计过来。一进门见四姑娘怔怔地坐着发呆,脸色十分凝重,不知是否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童若瑶知道小玉进来,不等小玉发问,她便问道:“母亲这会子午睡了么?”

小玉扭头看了看正屋,见门虚掩着,“想来是午睡了,夫人这几天瞧着总是没精神。”

周氏忧心自己和大哥的婚姻大事,寝食难安,这会子还是不去打搅了。童若瑶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倦意,小玉眼尖忙道:“小姐也歇歇吧。”

童若瑶点点头,和衣在床上躺下,闭着眼却始终没有一点儿睡意。依着童若秋那样的脾气,姊妹间的关系未必会好,可之前童若绾明明帮着童若秋来诬陷自己。与她们相处,虽不见童若绾巴结童若秋,可童若秋和童若绾的关系明明比自己好很多,这个童若绾……

莫非,真的是童若绾喜欢孙博文?

孙博文模样虽算不上风流倜傥,那也是潇洒有余,家势背景样样比童家好,童若绾心思较重,可也是女孩子。这个年纪,又很少接触家里以外的男子,突然出现的孙博文,也莫怪她有这样的心……

童若瑶虽躺在床上,却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孙博文在大哥屋里待了一个时辰左右,估计是先生讲课时间到了,他们便一起过去。隔了一会儿周氏那边就传来开门声,童若瑶忙从床上起来。

这事儿她也拿不定主意,还是得告诉周氏。

周氏听完大惊失色,直呼道:“莫要胡说八道。”

“我并未胡说,而是亲眼所见,娘若是不信可问问大哥他们,今儿午后孙博文确实过来了。再说,我胡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周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并非信口开河之人,可见是真的,叹口气道:“怎么如此糊涂?岂不是要自个儿害了自个儿?”

不光是要害了她自己,还会影响其他人。童家太老爷当年娶得一对姐妹花,是流传一时的佳话,可佳话最终却是以悲剧告终。姐妹最终反目成仇,老太太将妹妹儿子一家都撵出家门,那还是亲姐妹。童若绾和童若秋一个庶出一个嫡出……

这左邻右坊的谁不知童家当年事?如今说起到底是佳话多,还是看戏的多?童老爹一家即便回来了,与童家上上下下,那也是尴尬的。

再者,童家落败,即便落败也没得童家女孩儿都要嫁去孙家吧?

“你可曾对旁人说过?”

童若瑶摇摇头道:“怎敢和旁人说?可也不知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就……但那边都安安静静的,想来是没人知道。”

周氏蹙眉,“这就难办了。”

他们去说,那张氏还以为他们眼红了,可如果事儿闹大了,就没法子收场了。堵不住人的嘴早晚都会知道,童若瑶琢磨着,张氏瞧着随和,可脾气外扬了些,如果被她知道了,还不知要如何对童若绾。如果说给老太太,这可就有点儿旧事重提的意思,她又是多心的,还以为是去质问她。也就童二叔还好些,但人家的闺女,也没得她们操心。

童若绾一个黄花闺女,和准姐夫有私情,传出去都不是好话。怕的是,外人提起不会说童若绾,只会说是童家姑娘。那不是一棒子打死了童家所有女孩儿?加上童家原就有这样的事儿,还不知会说成什么样。

童若瑶琢磨了一下午,是越琢磨越可怕。固然可以清者自清,但也有人言可畏一说。就怕到最后牵扯的不光是女孩儿,把童若远也要牵扯进去。

隔了半晌,周氏道:“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中午你爹回来吃饭,说明儿同僚郑大人夫人要来拜访。”

说到这,周氏脸上竟然带着笑。童若瑶愣了愣,中午在老太太那边吃饭,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再看周氏眼底的深意,童若瑶暮地红了脸,又强着嘴硬,道:“那娘的意思是,这事儿咱们只当做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爹姓童,自己和大哥也姓童,童若瑶也不会浪费时间去琢磨,管她们怎么闹,横竖与自己不相干,只当做看戏就罢了。

周氏板着脸道:“才说了不要你放在心里,你还说?一个女孩儿说话也没个忌讳,这要是明儿郑夫人来了,你还这么口无择言的,看我不收拾你。”

周氏竟拿自己打趣,童若瑶脑袋突然一转,道:“我倒是有个主意,现在天气热了,先生年纪大,不如叫先生歇一段时间。”

“这可行不通,夏天天气热不读书,冬天天气冷不读书,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才能读书?”

十年寒窗苦读,古代的学子真可怜。童若瑶答不上来,总不能把什么减轻学生负担的道理搬出来。

正说着话,陈妈妈突然疑惑地走进来,道:“外面来了个人,说什么欧阳先生请大公子。”

周氏微微愣住,“这个时辰……”虽然白昼长,可眼下也不早了,“是那位欧阳先生?”

童若瑶欢喜地道:“还能是哪个欧阳先生,说不定是让大哥现在就去他那儿呢!”

周氏才反应过来,忙叫陈妈妈将外面的人请进来,陈妈妈点头去了。进来的人却吓了童若瑶一跳,怎么看着都有几分眼熟,可又好像不是那个人。

对方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活脱脱一个锦衣白面书生,头戴玉冠,手持纸扇。在门口与童若瑶擦身而过,童若瑶也只匆匆一眼,从屋里出来,就听得那人笑盈盈道:“小生见过夫人,奉了欧阳先生之命,特来邀请童兄。”

这一声童兄倒叫的亲切,可童若远什么时候结交上这样的人?童若瑶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人倒是彬彬有礼,看来倒和孙博文有些不同。

想起孙博文这个名字,童若瑶就是一阵恶心。摇摇头回到屋里,却又想起周氏刚刚提到的郑夫人。

毕竟天色不算早了,欧阳先生住在城外,这个时候赶着去了,未必能赶着回来。问了来传话的人,不是要紧的事儿,便约定明天去。那人走后,周氏便叫陈妈妈过去给童若远说一声,好提前告一天假。欧阳先生是怠慢不得的,自是要早早就去。

晚上,童老爹回来,吃饭的空挡,周氏便问起郑夫人的喜好,说是预备明儿接待,其实那分明是要童老爹说郑家如何,好让童若瑶自己听听。

童老爹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是才从外地回来,在上京没有多少相识的人,我与郑大人乃同僚,互相认识罢了。”

周氏微笑着,童老爹这话明明是怕童若瑶一个女孩儿害羞。再看女儿埋头吃饭的模样,便说起欧阳先生传话叫童若远去的事儿。

童老爹微怔,遂扭头嘱托童若远要尊师等语。

隔日一早,童老爹前脚走,童若远后脚便出门。送走他们父子,周氏就忙着拾掇女儿童若瑶了,还要吩咐陈妈妈买什么菜,让小玉把正屋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遍。最后才语重心长地嘱托女儿这儿那儿的。

童若瑶本来不紧张,都被周氏弄得紧张起来,好容易让周氏停下,童若瑶才得以喘气。却听见孙博文在外面喊童若远,周氏回答一声他出门了,这厮竟然像进自家的门一样,大摇大摆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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